第21章 21.立陶宛的未来
“你们瑞典的齐射就如闪电般，嘭的一下，火光闪烁，德意志人就纷纷倒下。”
在凯旋回到维尔纽斯后，卡齐米日·扬·萨皮埃哈在府邸中，向指挥瑞典军队的马格努斯·斯滕博克上校竖起大拇指。
如果没有瑞典人作为萨皮埃哈家族的预备队，在关键时刻发动反击，面对人数众多的萨克森军队和立陶宛贵族，萨皮埃哈家族必败无疑。
“整整三个步兵团，已经从萨克森军队的编制中消失了，他们的大炮、辎重、马车，全部被我们缴获，这场胜利，真是痛快！”
“我指挥的只是瑞典国王卡尔陛下雇佣的波美拉尼亚人罢了，他们也是德国人，与奥古斯特手下的萨克森人一模一样。如果我带来的是瑞典人的话，不需要伏击，直接正面同萨克森人作战，就能将他们轻易打垮。”
斯滕博克上校是一点也不谦虚，顺着萨皮埃哈的吹捧，抬高瑞典军队一番。
只是斯滕博克说的确实有道理，萨皮埃哈听了，没有觉得他是在吹嘘，反而确实感到瑞典军队真的是太强大！
瑞典即使实现征兵制，由于人口过少，人力还不是充足到可以挥霍的。
在三十年战争和大北方战争期间，瑞典人只占瑞典军队的少部分，大部分是德意志雇佣兵甚至是波兰雇佣兵。
所谓的神圣罗马帝国如今只是个空壳，只有在面对法国和土耳其入侵的时候，勉强还能动一动。平时，其他国家要从帝国境内招募德意志雇佣兵，皇帝根本就管不了。
就连皇帝的敌人，法国国王，也可以自由的招募德意志人为其打仗，为此，查理五世时代甚至专门下过帝国禁令，禁止雇佣兵团体为法国国王服务，不出意料，散装的帝国根本无法执行这种禁令，德国人仍然数以万记的加入法国军队。
至于卡尔，倒不是缺乏人力才将德意志团派到立陶宛打仗，只是为了遵守名义上的外交承诺，不能给奥古斯特的敌人派遣瑞典援军。
“卡尔陛下安排的剧本是，我因为欠饷，被萨皮埃哈家族收买，带着好几个德意志团叛变过去。所以现在的我，已经是个叛徒，被瑞典军队除籍了。”
斯滕博克上校不由得的苦笑道。
“哈哈，这毕竟只是个演给外人看的剧本嘛，”萨皮埃哈家族安慰道，“等你回到瑞典军队，你们的国王陛下一定会嘉奖你，现在你是个上校，到时候就是将军了！”
斯滕博克上校顿时轻松不少，可转念一想，谁也不知道这场立陶宛内战要打多久，奥古斯特又派军队来，凭借萨皮埃哈家族的实力，还是得靠他带来的军队抵挡，那回到瑞典也是遥遥无期的事情。
可机会总是争取出来的，只要波兰内战能结束，那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更大胆一点的想，假如瑞典能正式干涉波兰内战，不必暗地里偷偷摸摸的进行，那他肯定也能摆脱这种尴尬的身份，回到瑞典军队中来，甚至还会因为熟悉立陶宛被委以重任。
于是，斯滕博克上校又带着试探的口气，向萨皮埃哈询问道：
“面对的敌人算是打败了，可将来的萨皮埃哈家族该怎么办，盖特曼，您想过没？”
“奥金斯基家族、维希尼奥家族、帕克家族、拉乌维齐家族，都已经被彻底打败了，这些家族将众多城堡和庄园交给我们，换取我们对他们手下留情。现在，萨皮埃哈家族已经彻底掌控立陶宛了。”
萨皮埃哈先是总结了一下战果，又犹豫的说道：
“可是将来怎么办吗，家族内部都争不出个定论来。我想对奥古斯特乘胜追击，让所有德意志人撤出波兰立陶宛。我的儿子，亚历山大·帕维尔·萨皮埃哈也这么想。米哈乌·弗朗西斯科·萨皮埃哈则觉得，应该放弃和奥古斯特作对，守住立陶宛就行。”
米哈乌·弗朗西斯科·萨皮埃哈曾在帝国军队中服役，为洛林公爵查理和皇帝利奥波德一世军队中服役。
在回到波兰后，他也是全心为家族的利益服务，率军击败了立陶宛另外一个大家族，拉乌维齐家族。
但随后，米哈乌与卡齐米日、亚历山大·帕维尔等人发生分歧，其他萨皮埃哈家族成员先是支持索别斯基的儿子，雅各布·路德维希·索别斯基，然后支持法国的孔蒂亲王。
米哈乌却一直支持萨克森的奥古斯特，只希望在立陶宛小打小闹，逼迫奥古斯特承认萨皮埃哈家族的特权，却不喜欢彻底削弱波兰的王权，或者将奥古斯特赶到外国去。
毕竟如果王权真的被权贵们给削弱的太过的话，那么瑞典、奥斯曼、勃兰登堡、俄罗斯，这些国家就会乘机入侵波兰，权贵家族组成的军队，根本无法和这些国家的正规军相对抗。
“米哈乌实在是太愚蠢了，他想让萨皮埃哈家族和奥古斯特妥协，奥古斯特会想和萨皮埃哈家族妥协吗？”
斯滕博克上校面露不屑，轻蔑道。
“奥古斯特肯定会认为他在士兵王手上受的屈辱，都是你们这些权贵造成的。等他和勃兰登堡议和，肯定会派兵卷土重来，到时候，萨克森军队主力过来，萨皮埃哈家族还挡得住吗？”
“就算奥古斯特不直接派兵攻打立陶宛，只要他还在位一天，你们就不会有安宁之日。毕竟他有国王的大义与名分，只要他将萨皮埃哈家族的职位和庄园转封给其他家族，愿意替他与你们作对的权贵，大有人在。”
萨皮埃哈听完斯滕博克上校的话后，立刻明白和奥古斯特和解已经不可能了。
毕竟萨皮埃哈家族歼灭了萨克森三个团的主力，还俘虏了奥古斯特的亲信，自尊心极强的奥古斯特，怎么可能不报复回去呢？萨皮埃哈家族之前在选举中又支持奥古斯特的敌人，索别斯基和孔蒂亲王，现在可以说是仇上加仇。
萨皮埃哈家族只能打垮奥古斯特，将德国军队赶回萨克森，让奥古斯特当名义上的国王，或者干脆将奥古斯特推翻，扶持个让萨皮埃哈家族满意的新王。
“上校，您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是，就凭萨皮埃哈家族这点力量，怎么可能打败强大的奥古斯特呢？”
“呵呵，这还需要我提醒。只要你们能让瑞典军队名正言顺的进入波兰.........”
这是让我们当带路党啊！
卡齐米日·扬·萨皮埃哈想道。可是，现在已经上瑞典贼船了，想下也没法下。
何况，假如真能将奥古斯特这个德国佬驱逐出去，让雅各布·路德维希·索别斯基这个英雄的儿子当波兰国王，萨皮埃哈家族说不定还能从带路党转变为波兰民族英雄。那些支持奥古斯特的人，反倒是变成德国佬的带路党卖国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