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以信念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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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伤患之遇

暧昧与疑团

监护仪的警报声还在耳膜里嗡嗡震颤,我攥着郝阳留下的金属片靠在床头。

月光穿透窗台上凝结的呈DNA链状的血迹,在掌心照出半截锁孔形状的荧光。

父亲工牌上的条形码正在楼下树影里扭动,像条随时会扑上来的毒蛇。

“钟先生,该换药了。”

刘护士推着护理车进来时,我迅速将金属片塞进枕头夹层。

她弯腰调试输液架的动作让护士服领口微微敞开,消毒水味里混进一丝茉莉香。

当碘伏棉球擦过我锁骨处的烧伤,她指尖的温度让皮肤泛起细密的战栗。

“疼吗?”她突然用指腹抚过那道呈DNA形状的紫晶血痂,我惊觉郝阳残留的痕迹正在皮下震颤。

她马尾辫垂落的发丝扫过手背,我闻到她白大褂口袋里棒棒糖的草莓味。

监护仪突然发出短促的蜂鸣声,刘护士转身查看时,我瞥见走廊拐角处马同事的皮鞋尖。

这个月第七次,他在我输营养液时假装路过开水间。

我数着他鞋跟敲击地砖的节奏,和记忆宫殿里齿轮转动的频率完全一致。

“伤口恢复得比预期快三倍。”刘护士解开绷带时轻呼,她胸牌在月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斑。

我突然发现她护士服第二颗纽扣的螺纹,竟与父亲防空洞里那台辐射检测仪的旋钮完全吻合。

病房门被推开时,我本能地蜷缩手指。

陈医生举着病历本像举着审讯记录,镜片后的目光切割着我的瞳孔:“钟先生确定是在仓库摔伤的?”

他用镊子夹起我手背上的皮肤组织,那些被纳米芯片震颤催生的新生肉芽正在渗着淡蓝色组织液。

我数着他白大褂上三道褶皱的间距,用郝阳教我的呼吸频率控制心跳:“货架倒塌时……”

“可三度烧伤不可能七天结痂。”镊子突然戳进溃烂处,我听见芯片在血管旁发出像求救信号般的滴答声。

陈医生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和郝阳消失前一模一样的异变。

走廊传来马同事刻意加重的咳嗽声。

陈医生猛地甩开镊子,转身时我听清他白大褂内侧口袋传来弹壳碰撞的脆响声。

当他的影子完全消失在防火门后,我摸到枕下的金属片正在发烫,锁孔状的刻痕里渗出父亲工牌上那种铁锈味的黏液。

深夜第三次查房时,刘护士的体温枪对准我耳后芯片的位置。

她身上草莓棒棒糖的味道突然变得刺鼻,我数着她睫毛颤抖的次数,发现与她胸牌上工号的数字完全吻合。

当她的护士鞋跟踩过某块地砖,楼下梧桐树影里的条形码突然开始逆向流动。

“明天见。”她关门时留了道三厘米的缝隙,月光透过缝隙在地面刻出六芒星的图案。

我摸到窗台弹壳底部的凹痕,用渗血的指尖沿着齿痕描摹——那分明是记忆宫殿三楼铜门锁芯的镜像。

凌晨三点十七分,马同事的监视出现七分钟空档。

我数到走廊第十二声脚步回声消失,将金属片按进手机充电口。

郝阳的影像从雪山壁纸里浮出来时,我瞳孔里倒映着防空洞辐射仪的残影。

“林丽的发卡在2003年阳光小学毕业照里。”郝阳的声音裹挟着齿轮转动的杂音,他脖颈处裂开的皮肤正渗出蓝紫色荧光,“混凝土样本的辐射值……”

通话突然中断,我盯着手机屏幕里正在融化的血色数字。

充电口涌出的铁锈味黏液已经浸透床单,金属片上的锁孔刻痕正在我掌心生长出神经状的血丝。

当楼下的条形码树影爬上窗台,我听见记忆宫殿地下传来父亲举着检测仪的呼喊,那声音穿过二十年时光,与郝阳消失前的警告完全重叠。

刘护士端着药盘进来时,我正把染血的纱布塞进床头柜。

她今天换了樱桃味的唇膏,发梢别着枚蝴蝶形状的水钻发卡。

当她的手指掠过我渗血的掌心,我突然看清那发卡内侧刻着的编号——LX200306。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心跳声,盖过了耳后芯片的摩尔斯电码。

马同事的皮鞋声在走廊重新响起时,刘护士“不小心”碰翻了生理盐水瓶。

流动的液体在地面汇成DNA链状图形,与郝阳残留的紫晶血迹产生共振般的颤动。

“明天想吃什么水果?”她收拾玻璃碎片时仰起脸,睫毛在月光下投出条形码状的阴影。

我望着她护士服领口若隐若现的六芒星吊坠,突然发现防空洞辐射仪的警报声正从她口袋里传来。

床头金属片突然发出蜂鸣声,锁孔状刻痕里伸出无数荧光血丝缠住手腕。

当楼下的梧桐树影完全转化成父亲工牌编号,我听见记忆宫殿三楼的铜门正在轰然洞开——

(结尾自然过渡到后续刘护士的陪伴场景,未展开具体内容)

刘护士的指甲划过我手背的留置针胶布,在皮肤上激起细小的涟漪。

她今天没戴护士帽,栗色卷发垂在消毒水味的领口,发梢沾着窗外飘进的梧桐絮。

当她把苹果切成六芒星形状时,我数着果肉纤维断裂的声响,发现与她心跳监护仪的频率完全同步。

“钟先生听说过阳光小学旧址吗?“她突然用牙签戳起一块苹果,糖霜在唇间融化的声音像极了记忆宫殿里老式放映机的咔嗒声。

我盯着她锁骨处随呼吸起伏的六芒星吊坠,那金属光泽中流转的暗纹,竟与郝阳留下的金属片产生共鸣般的震颤。

走廊传来推车碾过地砖的声响,刘护士突然倾身替我调整枕头。

她垂落的发丝扫过我耳后芯片的位置,草莓混着樱桃香精的味道里,我嗅到一丝防空洞混凝土特有的霉味。

当她的胸牌擦过我下巴,LX200306的编号在月光下渗出蓝紫色荧光。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时,她正用棉签蘸着我掌心的组织液。

部门群消息像一群食人鱼窜出屏幕,王总那句“养病期间好好反省项目资料泄露事件“在视网膜上灼烧出条形码状的疤痕。

我数着群里省略号的数量,与上周失踪的林丽工牌编号尾数完全一致。

“需要热毛巾吗?“刘护士忽然握住我发抖的手腕,她指尖的温度让我想起郝阳撕裂时空的那双手。

当她的护士鞋第三次碾过地砖某处凹痕,我听见记忆宫殿地下传来父亲声嘶力竭的呼喊,那声波频率正透过她胸前的听诊器撞击我的肋骨。

深夜的生理盐水滴答声里,金属片在枕下发出蜂鸣。

我摸到锁孔状刻痕里新生的神经突触,它们正贪婪吮吸着渗出的淡蓝色黏液。

手机突然自动跳转到三年前公司年会的合影,照片边缘林丽头发上的水钻蝴蝶发卡,此刻正在刘护士的鬓角振翅欲飞。

郝阳的消息在凌晨两点十七分刺破屏幕:“出院后到阳光小学防空洞,带混凝土样本。“文字下方附着的动态地图上,父亲工牌的条形码正在吞噬整个城市坐标。

我数着消息框消失的秒数,发现与刘护士查房间隔完全吻合。

晨雾漫进病房时,刘护士正在给我拆纱布。

她今天的粉底遮不住眼下青影,消毒手套边缘沾着某种荧光粉末。“要不要尝尝我做的便当?“她打开保温盒的瞬间,我闻见雪山融雪般的金属腥气,米饭上梅干菜的排列方式,正是记忆宫殿顶楼保险柜的密码组合。

出院通知单飘落床沿时,楼下的梧桐树影突然扭曲成父亲工牌的形状。

马同事的皮鞋声在走廊尽头持续了十三分钟,比日常监视时长多出两倍心跳次数。

我摸着口袋里的金属片,它已经与手机SIM卡长出血肉相连的脉络。

刘护士最后一次调整我衣领时,指尖在颈动脉停留了0.7秒。“钟先生知道吗?“她呼吸扫过我耳后愈合的芯片位置,“阳光小学的樱花,会在雪天开放呢。“她白大褂口袋里传来弹壳滚动的声响,那频率与我记忆宫殿坍塌的节奏完美契合。

站在医院旋转门前,郝阳给的金属片突然灼烧大腿皮肤。

风卷着梧桐叶擦过脸颊,叶脉里流动的荧光代码正拼凑出林丽失踪前最后的身影。

我数着对面大厦玻璃幕墙的反光点,发现它们组成的图案,正是刘护士护理车上始终背对我的那个监控屏幕的界面。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出摩尔斯电码的节奏,父亲二十年前的呼喊与郝阳的警告在耳蜗深处碰撞出血色火花。

当救护车鸣笛撕开晨雾,我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地面裂变成两个旋转的六芒星——一个指向公司大厦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另一个延伸向防空洞深处父亲举着辐射仪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