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黑格尔“陪伴着历史”命题的含义

如前所述，“黑格尔命题”之陪伴关系（/）公式的德文对应表示是：蛮族/罗马帝国=historie/Geschichte=Produktivkräfte/Produktivkraft。“流血民族”对“流汗民族”的陪伴，其实就是“游牧民族”对“农耕民族”的陪伴。科恩的如下言论指出了日尔曼人作为游牧民族的共性：“在日耳曼人的观念中，服从不是无条件的，毋庸置疑，如果受到国王不公正的对待，每位成员都有权反抗和报复。”[249]而“撤回忠诚”（diffidatio）被视为从11世纪开始的欧洲文明之封建权利义务关系不同于古典文明之“多数人的民主暴政”的一个关键[250]。

笔者认为，只有坚持以“个人生产力”发展（作为Produktivkraft的人的发展，德文individualle Entwicklung即个体发展）为导向、以“现实基础”（realer Grund）为依托的非世界历史民族，才能构成对固守“社会生产力”（Produktionskräfte，作为Produktivkraft的物即“生产资料”，不能成为“生产的力量”即 Produktionskräfte而成为“破坏的力量”即Destruktionskräfte[251]，中国古代府库“粮积如山”[252]而内地人民贫弱、边疆民族“贪汉财物”[253]就是其典型表现）、日趋以“历史基础”（Basis der Geschichte）为依托的世界历史民族的陪伴乃至超越关系。

基于此，“唯物史观”的决定关系原理（人们的社会存在→人们的意识）可以表述方为：

“生产能力”（Produktionsfähigkeiten，人的才能总和诸要素）+“上层建筑”→“生产力”（Produktivkräfte，生产力总和即生产资料诸要素）+“上层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