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澳门迷局与断指人
暴雨冲刷着霍氏公馆的落地窗，温璃站在窗前，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茶杯边缘。这是她第三次在杯沿同一个位置留下唇印——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小习惯。
“加一片柠檬，不要糖。“霍九枭的声音从书房深处传来，“每次紧张时，你都会这样喝茶。“
温璃手指一颤。这个细节连陆明远都未曾注意过。
轮椅碾过波斯地毯的声音渐近，霍九枭将一份加密文件放在茶几上。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衬得左手玉扳指愈发诡艳。温璃注意到扳指内侧的凤凰纹在灯光下仿佛在流动。
“陆明远改签了航班。“霍九枭推来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显示着航空公司的内部系统，“明天上午10点，他乘坐的MU721将提前一小时抵达澳门。“
温璃调出手机里的日程表对比。这与她前世记忆完全不符！按照原时间线，陆明远应该在三天后才出发，航班号也应该是CX881。
“历史正在改变。“她喃喃道。
“或者你记忆的本来就不是真相。“霍九枭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你真的确定前世是陆明远把你推下楼的吗？“
朱砂痣骤然发烫。温璃眼前闪过片段：坠落时耳边除了风声，还有电梯运转的嗡鸣；陆明远签保险单的办公室挂着梵高的《向日葵》，但那幅画早在三年前就被拍卖了...
“啊！“她抱住突然剧痛的头，鼻血滴在霍九枭的毛衣上。男人迅速从轮椅暗格取出一支针剂，动作娴熟地注入她颈部静脉。
清凉感瞬间流遍全身。温璃喘着气看向那支空针管——标签上写着“ZX-74“，生产日期是2023年。
“这是...未来的药物？“
霍九枭没有回答，只是递来一块绣着凤凰纹的手帕：“明天澳门之行取消。断指人已经盯上你了。“
“不可能！“温璃擦掉鼻血，“这是截获陆氏转让书的最佳时机。“前世那份专利抵押文件就藏在澳门葡京酒店3801室的保险箱里，密码是苏柔的生日。
轮椅突然转向，霍九枭从书架抽出一张照片甩在茶几上。画面中，戴着皮手套的断指人正用陆氏集团的员工卡刷开某栋大楼的门禁。
“这不是普通商业间谍。“霍九枭的声音像淬了冰，“三天前，他在新加坡用同样手法杀了林氏集团的二公子。“
照片角落的日期让温璃血液凝固——2023年10月18日。这是她“死后“的时间！
“你到底是谁？“温璃猛地站起，“为什么知道重生的事？为什么会有未来的药物和照片？“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霍九枭半边脸庞。他左手拇指缓缓摩挲着扳指，凤凰纹路突然泛出微光：“我们见过。在你第一次死亡前72小时，帝景酒店顶层套房。“
温璃如遭雷击。她确实在坠楼前去过帝景酒店！那天她收到匿名短信，说有关键证据证明陆明远出轨...
“是你发的短信？“她声音发抖，“那为什么当时不直接告诉我真相？“
霍九枭的轮椅突然转向落地窗。雨幕中，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公馆百米外的监控死角。
“因为那时候，“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也以为凶手是陆明远。“
话音未落，整面落地窗突然爆裂！温璃被霍九枭扑倒在地，轮椅翻倒在一旁。子弹擦着她耳际射入后方油画，击穿了画后隐藏的保险箱。
“别抬头！“霍九枭的手臂像铁箍般禁锢着她。温璃震惊地发现这个“残疾人“此刻正用双腿跪压住她，动作敏捷得不可思议。
第二波子弹射来时，霍九枭抱着她滚到实木书桌下方。温璃的手按在他大腿上——那里肌肉结实，根本不像瘫痪多年的样子。
“你的腿...“
“嘘。“霍九枭捂住她的嘴，右手从轮椅残骸中抽出一把微型冲锋枪。温璃这才注意到书房所有摆设都是防弹设计，连装饰用的花瓶都是特制钢材。
枪声突然停止。庭院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接着是消音手枪特有的“噗噗“声。五分钟后，管家敲门：“先生，处理干净了。是老手法，断指。“
霍九枭松开温璃，若无其事地坐回已经扶正的轮椅。如果不是西装上的弹孔和地毯上的玻璃渣，温璃几乎要以为刚才的枪战是幻觉。
“明天你去澳门。“他突然说，“但必须按我的计划行动。“
温璃盯着他看似无力的双腿：“在那之前，我需要知道你的真实情况。“
霍九枭沉默片刻，突然解开皮带扣。温璃倒吸一口冷气——他腰部以下布满狰狞疤痕，最严重处甚至能看到金属支架植入的痕迹。
“三年前那场车祸不是意外。“他重新系好皮带，“对方以为废了我的腿就能让我退出商战，可惜...“
一声冷笑代替了后半句话。温璃突然明白为何前世霍氏集团能在短短五年内吞并半个东南亚市场——所有人都低估了轮椅上的这头狼。
凌晨三点，温璃在客房辗转反侧。霍九枭提供的行动方案堪称完美，但有个细节令她不安：计划中要求她佩戴一枚微型摄像头，型号正是前世陆氏集团开发的间谍设备。
这太巧合了。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张模糊照片：陆明远和苏柔在某个包厢密谈，桌上摆着印有霍氏标志的文件袋。拍摄时间是两小时前——就在枪战发生时！
温璃放大照片，苏柔手腕上的卡地亚手镯让她瞳孔骤缩——这是她前世坠楼时戴的那款。但按照时间线，这款手镯应该要在明年才上市...
朱砂痣毫无预兆地发烫。温璃看到新的片段：自己站在某个实验室里，手里拿着ZX-74的配方；霍九枭浑身是血地抱着一个人，玉扳指裂成两半；还有断指人，他摘下面具后的脸竟然是——
“啊！“剧痛打断了预知画面。温璃跌下床，撞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玻璃碎裂的声音与记忆中的坠楼场景诡异重合。
房门被猛地推开。霍九枭操控轮椅冲进来，在看到满地玻璃渣时表情突变：“你看到了什么？“
“实验室...ZX-74...“温璃痛苦地蜷缩起来，“断指人是你认识的人！“
霍九枭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一把抓起那块沾了温璃鼻血的凤凰纹手帕，上面的血迹不知何时组成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计划变更。“他的声音突然沙哑，“你现在就跟我去澳门。“
暴雨中的私人飞机像一柄利剑刺穿云层。温璃望着窗外闪电，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重生后的第七天，前世此刻她正接受陆明远的求婚。而现在，她正和一个神秘男人飞往澳门，追杀一个来自未来的断指杀手。
命运早已偏离轨道。
飞机掠过某片积雨云时，霍九枭突然开口：“如果这次能找到ZX-74的配方，你愿意放弃复仇吗？“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转动玉扳指，“有些仇恨会让人迷失方向。比如我花了三年时间追查断指人，最后发现...“
话音未落，飞机剧烈颠簸。驾驶舱传来惊呼：“右翼受损！有不明飞行物接近！“
霍九枭扑向舷窗。温璃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远处云层中，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无人机正收起发射架。
“抓紧！“霍九枭将温璃死死按在座位上，“他们连航空管制区都敢动手，说明澳门那边有绝不能让我们看到的东西！“
飞机以危险角度俯冲时，温璃的朱砂痣烫得像要燃烧。她看到最后的预知画面：澳门某间密室里，断指人正将一支装有ZX-74的针剂，注入昏迷的陆明远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