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练魔功
林默相当意外，还准备讨价还价拉扯一番，没想到对方如此爽快就答应，看样子价格还是报高了，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容不得反悔。
交易完成，林默将五十枚下品灵石点清，交给了老张头。老张头接过灵石，满是褶子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迅速将灵石收入储物袋，生怕林默反悔似的。
就在林默准备转身离开时，对方却突然叫住了他，声音压低了几分。
“道友，且慢，我看你出手阔绰，对这等古物也颇有研究，想来也是有见识的人。”老张头的声音带着蛊惑，“我这里，还有一件压箱底的宝贝，寻常人我可不轻易拿出来，也就是看与道友投缘，或许道友会感兴趣。”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从储物袋里摸索了半天，像是在掏什么绝世珍宝一般，最后摸出了一块巴掌大小通体漆黑的令牌，轻轻放在了摊位上那块破旧的兽皮上。
令牌呈不规则的三角形，上面用一种粗犷的线条，雕刻着一个狰狞的狼头。整个令牌做工极其粗糙，材质也像是普通的黑铁，甚至连灵力波动都没有。
老张头却宝贝的拿在手上，唾沫横飞地介绍道“此物名为煞狼令，道友别看它其貌不扬，但绝对是某个失落秘境的信物，或是某个神秘大能的身份令牌！只是年代久远，无人知晓其用法。道友，我们今日聊得如此投机，这块煞狼令就四百五十灵石让给道友吧。”
老张头又开始自卖自夸，似乎不把林默的所有灵石赚完不罢休，但是配合上他夸张的表情和动作，很难让人信服。
林默的目光落在令牌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仔细观察后，确实感应不到任何灵力，也看不出有任何阵法禁制的痕迹。那狰狞的狼头雕刻，线条生硬，毫无神韵，完全就是一个拙劣仿品。
林默心中冷笑，这种骗傻子的东西，在鬼市里恐怕一天能见到十几次。这老张头，卖完石板见自己爽快，便想再宰一刀。他摇了摇头，沙哑着嗓子，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地说道：“不感兴趣。”
说完，林默不再停留，也不给老张头继续纠缠的机会，转身便融入了鬼市的黑暗之中，几个拐弯，便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老张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嘿嘿一笑，将那块煞狼令又收回了储物袋里。
回到木屋，林默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立刻将这块暗红色的石板，投入了蕴神珠。
芥子空间内，代表林默的人影，周身竟是浮现出一层淡淡的血色雾气。他摆出各种古怪的姿势，但每一个姿势都充满了力量感，浑身的肌肉骨骼都在以一种奇异的频率震动，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推演的过程，充满了暴戾与刚猛的气息。
【推演完成：全新炼体功法《煞骨淬体诀》】
【功法来源：《燃血锻骨功》残本】
【推演代价：“余烬”影响修炼时长，十二日。】
“引天地煞气入体，与自身气血相融，以煞锻骨，以血淬筋。修炼过程痛苦异常，但进境神速，大成后肉身堪比同阶妖兽，甚至犹有过之。”
林默感受着脑海中那霸道无比的功法信息，心中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功法修炼的方式及其凶险与极端——引煞气入体，寻常修士避之不及的煞气，竟是这门功法的主要修炼资源。但是一个不慎，便可能煞气反噬，轻则经脉寸断，重则神智错乱，沦为只知杀戮的妖魔。这简直就是一门不折不扣的魔功！
喜的是这门功法带来的效果也同样惊人，进境神速，大成后肉身强悍，这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最重要的是，它不需要像其他正统炼体功法那样，耗费海量的资源来熬炼肉身，它需要的是煞气！
战场、坟地、妖兽巢穴等地方，正是煞气最浓郁之所。
而他所在的碧磷谷，因常年死人，毒雾弥漫，本身就是一处煞气、阴气、毒气混杂的绝佳宝地，尤其是那些随意抛尸的乱葬区域，更是煞气冲天。
“真是天意！”
林默眼中精光爆射。
在推演主修功法之前，他要先将这煞骨淬体诀，修炼入门！
余烬期间，林默依旧按部就班，白天采药，晚上制符和炼药，十二日后，林默找到那位新来的杂役执事，谎称自己不慎吸入过多毒雾，身体不适，成功请了三天病假。
这种事情在药奴中很常见，那名执事并未怀疑，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滚蛋。
林默随后来到了碧磷谷最偏僻的的角落，这里地势低洼，常年不见阳光，毒雾和瘴气几乎凝如实质，杂役们私下称这里为乱葬岗。
顾名思义，这里埋葬着，或者说，是随意丢弃着碧磷谷中死去的药奴。经年累月，无数尸骨层层叠叠，怨气、毒气、煞气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生人勿近绝地。
林默不敢深入，只是走到边缘区域，找了块空地直接盘膝坐下，深吸一口气，开始按照煞骨淬体诀的记载，运转法门，主动牵引周围的驳杂能量入体。
“嘶——！”
几乎是在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便从他的四肢百骸传来！
驳杂的怨气在林默的经脉中疯狂乱窜，而此处常年累积的磷毒，更是腐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林默的皮肤瞬间变得赤红，紧接着又转为青紫，一根根青筋如蚯蚓般在皮下蠕动，整个人仿佛要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撑爆。
林默预料到炼体会很痛苦，却没想到刚一开始就如此凶险，急忙将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玄龟镇海呼吸法中，感受那悠长而深远的节奏。
随着他呼吸的吐纳，一股清凉而平和的气息，从他的丹田深处升起，如同一道坚固的堤坝，护住了他的心脉和识海，隔绝了狂暴力量的直接冲击。
同时，那些涌入他体内的狂暴之气，在一呼一吸之间，竟是被强行过滤提纯了一遍。
其中最暴戾的怨气和毒气，被缓缓净化，然后排出体外，化作丝丝缕缕的黑烟消散，而剩下的，则是被功法引导的锻骨之煞。
痛苦依旧剧烈，如同万蚁噬骨烈火焚身，但林默已经可以勉强忍受。
“太过鲁莽了！”
林默开始反思自己，这煞骨淬体诀不愧被称为魔功，引煞气入体，过程痛苦万分还在其次，关键是对肉身的负荷极大，对心神的冲击也非同小可。
自己贸然选择这种煞气、毒气、怨气混杂之地修炼，竟会如此凶险。若非玄龟镇海呼吸法的玄妙，可以净化毒气和怨气，此举定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在接下来的三日里，林默就在这种非人的痛苦与淬炼中度过。
他一边承受着煞气锻骨的剧痛，一边感受着肉身在痛苦中一点点变强的快感。
三日后，林默从乱葬岗中站起身。
他的身形看起来没有变化，但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他的皮肤表面，隐隐流淌着一层古铜色的微光。
煞骨淬体诀第一层——铜皮，初成！
林默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气血与灵力交融的崭新力量感。肉身强度，已经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举手投足之间，都蕴含着一股远超以往的爆炸性力量。此刻的他，即便不动用任何灵力，单凭肉身之力，恐怕都能轻易地撕裂虎豹。
更重要的是，经过这番淬炼，林默对玄龟镇海呼吸法的理解，也更深了一层。当初推演呼吸法后，介绍上说，提高了排毒的能力，没想到连怨气这种诡异的能量也能奏效。
“这绝非普通的呼吸法。”
蕴神珠的作用是推演补全和优化，而非凭空创造，这意味着完整的原版呼吸法本身就很不凡。
“玄龟镇海呼吸法，当中有玄龟二字，这玄龟是何种妖兽？难道是神兽？”
林默完全没有头绪，也不再深究，转身返回小木屋。
经过两次战斗，林默的心境已经得到彻底洗练，他很清楚，王虎和孙大海的相继失踪，已经在碧磷谷这潭死水中，投入了两块巨石。
虽然宗门最终没有深究，但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有心之人的注意。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林默比任何时候都更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于是他变得愈发沉默寡言，越发不起眼。每日只采摘最低额度的碧磷草，拿到丹药后便立刻返回木屋，大门紧闭，不与任何人交流闲谈，完美地将自己伪装成麻木绝望的药奴。
然而，当夜幕降临，在那间破败的木屋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林默盘膝而坐，身前摆放着大量的丹药。同时，他一心二用，在练气的同时，运转煞骨淬体诀，利用碧磷谷中无处不在的煞气，默默淬炼着自己的肉身，使其不断向着更高层次精进。
他的实力，在以一种外人无法察觉的方式，稳步而坚实地增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