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到她们的密教模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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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血飨信徒

蒸汽纪元19年4月22日,星期二。

这已经是桑吉塔尔岛被大雨笼罩的第三周了,整个岛屿浸泡在潮湿与阴郁中。

作为奥克兰王国海域领土中重要的贸易节点,桑吉塔尔本该挤满补给物资的商船。

可现在,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船只都停靠在东南西北四个角的避风港内,缆绳在风雨中吱呀作响。

北部商业区的酒馆里挤满了被迫滞留的水手,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麦酒,汗水和湿透的皮革气味。

他们围坐在木桌旁,有的玩着骰子打发时间,有的则醉醺醺地趴在桌上,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什么时候才能停下。

街道旁,商贩们支起油布棚子,在湿漉漉的摊位后叫卖着,但显然没有以往的客人流量,略显冷清。

猪头面具裹在一件单薄的雨衣里,雨水顺着宽大的帽檐滴成串珠。

她边走边翻动着手里的清单,嘴里念念有词:“腌肉,硬饼干,防水油布...”

紫眼乌龟面具跟在一旁,雨伞斜斜地撑着,伞骨上积着的水珠时不时滚落。

他漫不经心地扫视着两旁的摊位,虽然面具遮挡住了表情,但那种懒洋洋的站姿,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人无聊得紧。

“喂,”

紫眼乌龟突然出声,面具下传来闷闷的声音,

“你说鸦老大是不是信不过咱俩?专挑这些没劲的活儿派给我们...”

他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虽说碎骨者伊戈尔的尸体已经拿去喂了鱼,海盗喽啰们也都基本已经进了监狱,但狂鲨号上剩下的东西基本都还在。

所以需要补充的物资其实并没有多少。

一些食物淡水,简易的医疗用品,以及最主要的应对大风暴的安全应急装备。

木制救生艇,救生圈,浮力木桶,帆布,麻绳,布料等等。

这些东西都要换成新的。

“怪事,”

猪头人头也不抬的接话,眼睛还黏在清单上,“这主意不是你出的吗?”

“是这样的没错,但...”

紫眼乌龟长叹一声,伞面跟着晃了晃,

“可我以为鸦老大至少会让我去物色几个好水手,或者找找懂打捞的老把式...”

他的语气中仿佛错过了什么能立功的大事。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老板,防水油布三卷。”

猪头人已经和旁边油布棚下的摊主搭上话,手上比划着尺寸。

紫眼乌龟立刻凑过来:“人和东西当然有区别了,人是活的,东西是死的!找水手这事多要紧,关系到咱们在海上是死是活。”

紫眼乌龟的眼珠子在面具后直悠转,声音越说越小,

“要是随便找几个连罗盘都不会看的渔夫...”

“那就相当于我们白去了,不但浪费了时间,甚至是冒着很大的危险。”猪头人的声音幽幽地飘过来。

“对啊!”

紫眼乌龟猛地拔高嗓门附和,结果一转头差点撞在近在咫尺的猪鼻子面具,吓了他一跳,“哎哟...你干嘛!”

“你在想什么东西呢!一直在偷懒!”猪头人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面具下带着有点气愤的质疑声。

“没想什么啊...”紫眼乌龟的声音明显虚了几分,不自觉的别开脸。

“那还不赶紧干活!”猪头人把货单重重拍在他的胸口,

“鸦老大交代的任务,给我认真点完成!”

“这就去这就去...”紫眼乌龟手忙脚乱的接住单子,转身时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

他快步走向堆放的货物,借着清点数量的动作,掩饰着面具后发烫的耳根。

采购继续进行着,紫眼乌龟明显仍旧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就往人群里张望。

突然,一个裹着斗篷的行人匆匆擦肩而过,把他撞了个趔趄。

“哎哟!看着点路啊!”

紫眼乌龟稳住身形,却突然神色一变,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那个...我好像有东西掉了。”他支支吾吾地对猪头人说,“你先继续买,我回去找找。”

没等回应,他就急匆匆地往回走,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猪头人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歪了歪脑袋:

“这家伙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

她摇摇头,继续跟摊主讨价还价,但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雨水打在面具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让这个阴雨天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

同一时间。

风暴紧急事务局的办公室里,鸦靠坐在宽大的橡木办公椅上。

桌上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罗亚王国进口咖啡,浓郁的焦香在室内弥漫。

他面前摊开着自己那本随身笔记,纸张上密密麻麻的记录中,最新一页只潦草地写着四行字。

那是他从卡西娅第三次模拟后收获的灵感,每一行都让他后颈发凉。

‘血飨信徒’

‘血杯性相第二阶的序列者’

‘他们的司辰是珍珠之神,不可触碰之神,不可分离之神’

‘她们拥有水,尤其是海相关的权能——尽管她们是干涸的’

这四句话对鸦而言,相当于全新的神秘学知识。

但问题在于,当时在灵感选择的时候,他并没有选择‘神秘学知识’这个选项。

毕竟卡西娅的第三次模拟,让他窥见的是一场小型舞会,只能获取最基础的神秘学常识。

他依旧选择的是模拟的额外信息。

却没想到,得到的是四句信息量极大的话。

抛开知晓了血杯性相第二阶的序列者这个较为明显的信息。

前两句也意味着,这次的行动中竟然和血杯性相的序列者沾染了关系。

正如血杯性相领域包含感官欲望,生育,诱惑,贪婪,血与渴望等等准则。

血杯的序列者同样是危险的,疯狂的,邪恶的,崇尚血肉杀戮的。

更棘手的是,后两句话明显指向某位与血杯性相相关的司辰。

鸦脑中并没有相应的情报。

因此,他对此感到颇为头痛:

“看来只能询问艾芙琳了。”

就在这时,一阵轻叩门板的声音打断了鸦的思绪。

他利落地合上笔记,顺手端起咖啡杯:

“请进。”

门吱呀一声打开,迪克瘦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见到是他,鸦挑了挑眉:

“有事?”

迪克反手关好门,快步走到办公桌前,俯身压低声音:

“长官,您上次交代的事...那个人我已经关了好几天了,您看...”

“嗯?”

鸦完全不知道迪克在说什么,咖啡杯悬在半空。

“就是那个珍珠商人皮特啊,”迪克搓了搓手,声音压得更低,但声音中又透露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我接到您的指示后,把他抓起来关了几天。”

??

鸦机械般转头看向迪克,内心复杂的情绪让他半天开不了口。

不是,皮特消失,还真和我有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