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祭真相

蚩尤的手指深深抠进青铜箭簇组成的星轨，指缝间渗出的血珠竟悬浮成微缩的银河。“这根本不是箭……“他猛地掀开染血的面具，露出被黑纹侵蚀的半张脸，“是活着的星髓！“

轩辕握紧玉珏站在姬水河边，冰冷的河水漫过战靴。往日清澈的水流此刻泛着诡异的靛蓝色，倒影中的自己额间龙纹正渗出金血，一滴一滴坠入水面，竟让河底沉眠的青铜兵器发出共鸣般的震颤。

“公子！“仓颉捧着龟甲踉跄奔来。占卜用的兽骨在触及河水时突然长出肉芽，转瞬间化作尖叫的婴孩形状。后稷用蓍草杖贯穿这团血肉，杖尖挑起的核心却是半枚青铜卦片——与少典尸身上的钥匙纹路完全一致。

“去共工祭坛。“轩辕突然挥剑劈开水面。剑锋过处，河水如幕布般向两侧分开，露出河床深处蜿蜒的血色足迹——每个脚印都生着细密的鳞片，边缘结着冰晶。

蚩尤的铜钺突然架在轩辕颈侧：“你早知道那老东西没死？“面具后的独眼布满血丝，“当年涿鹿大战，少典的帅旗可是插在共工氏的主帐上！“

后稷的蓍草杖隔开利刃：“脚印有蹊跷！“他杖尖轻点冰晶，那些结晶突然爆开，露出里面封存的记忆残片——画面中，少典正将跳动的心脏放入青铜鼎，鼎身上浮动的正是鬼方舰队的图腾。

穿过百里腐化丛林时，轩辕的龙纹开始不受控制地发光。树木的汁液化作黏稠黑浆，每一滴坠地都生出三头蛇身的怪物。蚩尤砍碎第七十三只蛇怪时，铜钺已布满锯齿状缺口：“这些杂碎在把咱们往西南方赶！“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塌陷。众人坠入地下洞窟的刹那，无数萤火虫般的幽光亮起——那竟是镶嵌在洞壁上的万千眼球！后稷的药囊自动燃烧，绿焰照亮中央祭坛：九尊青铜鼎组成莲花状，鼎中沸腾的正是姬河黑水，而莲心处悬浮的，赫然是仍在跳动的心脏！

“父亲……“轩辕剑尖颤动。那心脏表面密布的血管正与鼎身青铜链相连，每一次跳动都让洞窟震颤。蚩尤突然捂住心口跪地，面具裂缝中涌出黑血——他的心脏竟与祭坛产生共鸣！

“原来如此。“阴恻恻的笑声自暗处传来。青铜面具人缓步走出，手中把玩的正是缺失的紫微星碎片，“当年少典剜心镇鼎，却不知自己的心早已被归墟污染。“他指尖轻弹，星碎片如利箭射向轩辕，“好儿子，该你接替这永世轮回的使命了。“

轩辕挥剑格挡，星碎片却穿透剑锋，径直没入蚩尤心口。狂暴的九黎首领突然安静下来，瞳孔中星河倒转，铜钺自动飞向祭坛中央。当斧刃劈开心脏的刹那，喷涌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裹挟着记忆碎片的星尘洪流！

星尘中浮现的幻象令所有人窒息：涿鹿战场深处，年轻的少典正将婴儿放入青铜舟。而那婴孩的襁褓下，竟蜷缩着另一个面目模糊的胎儿！鬼方长老的身影从暗处显现，手中刀光闪过，双生子之一的额间被刻上龙纹……

“你是祭品，也是钥匙。“青铜面具人扯下面具，露出与轩辕一模一样的脸，只是额间纹着血色鬼方图腾，“当年被舍弃的共工血脉，才是真正的紫微帝星！“

祭坛突然开始旋转，九鼎中伸出青铜锁链缠住轩辕。蚩尤在星尘控制下举起铜钺，刃口对准轩辕的龙纹。后稷的蓍草杖爆成粉末，药粉在空中凝成神农氏禁术符咒：“以血还血，以星易星！“

轩辕在锁链绞杀中嘶吼，龙纹金血溅上蚩尤的面具。裂纹蔓延的瞬间，九黎首领的独眼突然恢复清明：“休想！“铜钺调转方向劈向祭坛，斩断的青铜链喷出腥臭黑浆。轩辕趁机将玉珏按进心脏缺口，整个洞窟响起洪荒钟鸣。

地脉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祭坛底部升起白玉棺椁。当棺盖被龙纹金血浸透，浮现的却是西王母羽化前的最后预言：“双生逆命，紫薇归位，九鼎重铸之日，归墟门开之时……

玉棺底部渗出冰晶，凝结成通往归墟之门的星路。蚩尤的铜钺残片突然吸附轩辕的金血，重组为半把轩辕剑。而在星路尽头，十二面青铜镜同时映出少典的身影——他正在归墟门前拼接河图，脚下跪着三百名额生鬼方图腾的幼童，每个孩子手中都捧着与轩辕龙纹同源的青铜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