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以信念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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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码头秘影

新线索的曙光

我握紧注射器,掌心黏腻的触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

郝阳夜视镜上流动的蓝色数据流在集装箱夹缝中忽明忽暗,像某种深海生物发光的触须。

“三点钟方向。”郝阳突然压低声音,战术靴碾过潮湿的沥青地面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我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生锈的铁门上歪斜着“B - 17”字样,林鸢用口红写在天台边缘的密码突然在记忆里苏醒——L17B3。

腐烂的金属气息里突然混入一缕薄荷香,我猛地拽住郝阳的战术背心:“消毒剂的味道是从集装箱里渗出来的。”纳米机器人突然在左臂灼烧起来,皮肤下浮现的星云图案正指向那扇门。

铁桶翻倒的声响刺破雨幕,黄线人从阴影里钻出来时像只湿透的老鼠。

他竖起三根手指在防毒面具上敲击,电子变声器让嗓音变得尖锐:“三倍,我要三倍酬劳。他们往集装箱装了会咬人的东西。”

郝阳的匕首在掌心转出冷光,突然割开对方左肩的衣料。

暗红色刺青在暴雨中显现——缠绕着蛇的量子符号。

“你脖子上注射器的针孔间距是2.3毫米,”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陌生的冷意,“和三天前码头失踪的搬运工尸检报告完全一致。”

黄线人瘫坐在污水里,防毒面具的呼吸阀发出漏气般的嘶鸣。

郝阳将某个金属装置拍在他胸口,显示屏立刻跳出一串坐标:“告诉我他们在哪艘船做意识上传,或者等着认知污染把你的脑浆煮成豆腐花。”

集装箱迷宫在暴雨中扭曲成克苏鲁生物的腔肠,黄线人提供的坐标在视网膜上投射出血色路径。

当我们踹开D - 9集装箱的密封门时,混合着福尔马林的腥甜气息扑面而来。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母亲坠楼那晚握着的珍珠发夹突然在记忆里发出蜂鸣。

“别碰那些玻璃罐!”郝阳的警告晚了一秒。

我的指尖刚触到某个培养舱的观测窗,纳米机器人突然在皮下炸开灼痛。

数百个圆柱形器皿里悬浮着人脸,林鸢的虹膜芯片编号正在他们额头的条形码上循环闪烁。

枪声在集装箱壁上撞出刺耳鸣叫,戴夜视仪的黑影从顶棚跃下时,我清楚看到他们防毒面具里延伸出的神经导管。

郝阳的匕首扎进最近那人的颈动脉,喷溅的蓝色血液在墙面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是量子共生体!”郝阳拽着我滚进货架底部,子弹擦过耳际时带起热浪。

我的后颈突然刺痛,某个冰凉的东西顺着脊椎钻进皮下——是林鸢最后那个未说完的暗语节奏,此刻正在神经末梢具象成三维地图。

当玻璃爆裂声与潮汐的轰鸣同时炸响,我终于看清集装箱尽头那个巨型培养舱。

变异章鱼的机械触须正穿透防弹玻璃,每根吸盘都镶嵌着母亲的珍珠发夹。

郝阳的夜视镜突然爆出电火花,他把我推向货架后的暗门时,后腰绽开的血花在夜视仪绿光中妖异得像是荧光水母。

“记住潮汐周期...”他的声音淹没在更多玻璃器皿的爆裂声中。

我攥着还剩半管β-受体阻滞剂的注射器,纳米机器人正在掌心编织出新的星云,而防毒面具的呼吸声已经逼近到能数清对方换弹夹的次数。

郝阳的血蹭在我的手腕上,温热的触感让我想起母亲坠楼时手背残留的温度。

他战术背心的纤维束带正以特定频率震动——那是我们约定的危险信号,但现在他的手指已经按不稳止血凝胶的喷射阀。

“你后腰的伤口在虹吸纳米机器人。”我撕开他被血浸透的衣料,借着货架缝隙透进的探照灯光,看见皮下蠕动的金属颗粒正将血痂撕成星芒状裂痕。

记忆突然被拉回三个月前的解剖课,林鸢的尸检报告第七页用红笔圈出的异常凝血因子。

集装箱外的脚步声突然密集如暴雨,防毒面具过滤器的嗡鸣声中混着某种高频震动。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母亲临终前攥着珍珠发夹的右手食指第二关节,此刻正在记忆里诡异地弯折成直角。

“九点钟方向通风管道。”郝阳突然将战术匕首倒插进我靴筒,刀柄残留的体温烫得我脚踝发颤,“记住潮汐周期影响量子共振的公式,别让他们的认知污染……”

他话音未落就被剧烈的咳嗽打断,咳出的血沫在纳米机器人包裹下悬浮成诡异的六边形。

我猛地扯下颈间的银链,母亲留给我的微型全息投影仪突然在林鸢的虹膜芯片上投射出同心圆波纹。

脚步声骤停的刹那,我听见防弹玻璃外涨潮的轰鸣。

记忆如手术刀般精准剖开三天前的监控录像——那些搬运工被注射时,脖颈静脉的搏动频率与此刻潮汐的节奏完全吻合。

“你们在等涨潮时的量子纠缠!”我的嘶吼撞在集装箱内壁激起层层回音,纳米机器人突然在视网膜上烧灼出荧光路径。

当第一个戴夜视仪的黑影破门而入时,母亲坠楼前哼唱的摇篮曲突然在耳蜗深处炸响。

战术匕首刺入对方肋下的手感像切开冷藏的黄油,蓝色血液喷溅的瞬间,我鬼使神差地模仿郝阳教过的近身格斗术,用膝盖顶碎了第二人防毒面具的呼吸阀。

林鸢实验室密码锁的滴答声突然在记忆里具象成倒计时,我夺过敌人的脉冲枪时,指尖正精确复现她最后一次解锁保险柜的指纹角度。

货架坍塌扬起的粉尘中,郝阳的战术手电在墙面切割出摇晃的光斑。

我拽着他滚进生锈的排水管道时,后颈突然传来神经导管特有的冰凉触感——和三天前在停尸房抽屉缝里摸到的金属丝一模一样。

潮湿的咸腥空气灌入肺叶,我们在管道岔口撞见卢码头工人时,他手里锈迹斑斑的铜制酒壶正在滴水。

这个满脸油污的中年男人正用扳手敲击管道内壁,节奏恰好是林鸢最后一次给我发讯息时的摩斯密码变调。

“他们往冷冻舱装过会发光的章鱼。”卢工人突然用扳手尖端抵住自己太阳穴,浑浊的眼球在黑暗里泛着病态的青灰色,“但我记不清……就像记不清上周三晚饭吃的什么……”

我伸手按住他颤抖的手腕,纳米机器人突然在掌心聚合成母亲珍珠发夹的轮廓。

当发夹尖端刺入他虎口的劳宫穴,卢工人突然发出窒息般的抽气声,瞳孔里浮现出量子符号组成的数据流。

“你记得冷藏柜的温度是零下17度。”我盯着他逐渐清明的眼睛,“记得搬运那天潮水漫过第三根桥墩的时间是凌晨3点17分。”记忆宫殿里林鸢的解剖刀正剖开某个冷冻舱的条形码,那些数字突然与郝阳战术平板上的坐标重叠成十字星芒。

郝阳突然将战术平板按进污水,显示屏上的坐标正被某种力量扭曲成DNA双螺旋。

当卢工人用酒壶底部的磁铁划开排水管某处暗格,泛着冷光的金属匣表面,母亲珍珠发夹留下的划痕正与我颈间的银链产生共振。

“会议记录……”我触到匣内微缩胶卷的瞬间,纳米机器人突然在视网膜投射出整座码头的三维建模。

那些标注着危险符号的红点正在我们周围形成完美的包围圈,最近的一个红点就闪烁在头顶生锈的检修盖位置。

胶卷在指间展开时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响,郝阳突然攥住我的手腕。

他掌心的战术茧摩擦着我腕部跳动的血管,夜视镜碎裂的镜片后,瞳孔正缩成针尖大小:“你听见海鸥的叫声了吗?”

我这才惊觉涨潮声里混着无数防毒面具的呼吸阀在同步抽动。

卢工人的酒壶突然从指间滑落,壶底刻着的蛇形量子符号正在污水表面投射出环状波纹——那是认知污染进入第三阶段的标志。

当第一粒冰凉的雨滴穿透检修盖缝隙砸在会议记录上,我忽然读懂母亲坠楼前那个手势的含义。

她弯曲的食指不是在指向虚空,而是在空气中画出了我们此刻所在的经纬度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