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人体自愈妙药(漫画升级典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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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版序

认识陈震宇是在2003年,印象中那是一个秋天的下午,我正在给学生上选修课程《中医与传统文化》,有意无意地,我提到那个令人心醉的小小中医讲习所。下课后,一对外形般配的学生情侣走过来(男生就是震宇),他们俩的说话声音都很低,但温柔地笑着,表达十分明确:“曲老师,我们想依照那种方式学习中医。”

那是一种什么方式呢?

以传统“师带徒”的方式学习中医

那是一间小小的讲习场所,只有60平方米,位于21楼的高耸住宅里。每天傍晚,十几位中医药大学的学生匆匆地从学校赶来,在楼下的馄饨馆吃包子、喝碗蛋花汤,然后上楼,围坐在我从民间请来的医家高手身边,按照最传统“师带徒”的方式学习中医。

先是讲医学理论,基本是过去师徒之间口耳相传的口诀,然后大家在仅有的两张按摩床上,又扎针,又按摩,每个人都会轮流被扎、被按。更可爱的是,后来大家熟稔了,索性在上课前,就把针都扎在背上,背着针听课,直到下课后再取下。就这样,一批学生走了,一批又来,而震宇等人,几乎把所有老师的课都听了三遍以上。

以实例印证中医理论,快乐无比

第二年的寒暑假从家乡回来时,他们总是第一时间到我家,汇报他们卓越的成绩。例如,用脏腑按摩法救回昏迷的老年人,治愈经期呕吐的女性,用针灸急救火车上发病的患者,用某位老师传授的神奇针法和其他高手交换一套整脊按摩法等。那时,我们便得意非凡,感到无比快乐和自豪。

更有意思的插曲是,当时我三四岁的儿子,在旁边也偷学了不少技艺。有一次,我说:“要是有人冒充妈妈的同事,去幼儿园接你,那该怎么办啊?”他说:“我会问他,发烧该吃什么药?按摩哪里?”“他要说出吃什么药方呢?”“那我会接着问什么情况下喝桂枝汤,什么情况下喝麻黄附子细辛汤?”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童子功”吧!

就这样,小小的中医讲堂越来越壮大,最后不得不又租了一间地下室做教室,墙上挂满经络图和修真图。如果学校没有课,我们会整天泡在一起切磋技艺。那段时光真是快乐啊!每天都有新的发现,每天也都有进步。

从半寸针到1米的针,我们都敢在身上尝试,也还真有晕针的同学,而在照顾的同时,我们也不会忘记试练把脉。

“神仙会”种下中医的种子

快乐时光一直延续到2007年,我渐渐地为杂事烦扰,无暇顾及小小的中医讲堂。或许因为我有吸引人气的特性,可以把各路奇人异士聚集在一起,我一忙,大家也就渐渐各奔东西。

每当想起周日高朋满座的“神仙会”,有时还会黯然神伤,只希望以后有空时,能再把大家聚集在一起。

令人欣慰的是,学生们不断成长,在这批学生当中,震宇最年长,也是最老练和成熟的。他本科毕业后未急着回家,而是休学一年后又进入我的研究所,成为我的研究生。

其实他的角色正好分担了我原先的工作。在不少学校老师都已陆续退出“江湖”之际,震宇重新把这个重担担起来,将他之前学到的东西,继续传承下去。

薪尽火传,中医文化发扬光大

震宇是个沉稳老练、好钻研的人,他把众多老师的精华综合总结,创立了很多新颖且更行之有效的方法,并以“小老师”的身份,教给中医大的学生,也因此教室的灯光再度亮起,又有学生每晚来听他讲课,我真心祈祷这种师兄带师弟、师妹的场景永远存在。

想要将中医发扬光大,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它要求人品、悟性、才情、学识,以及良师的指导,还要不为世俗所累,有资粮护佑,才能出一代大师。其中的辛苦和欢乐,恐怕只有伊人自知!

这么多年来,大班、小班带了不少学生,佼佼者不过数人。2009年3月,一个花香浓郁的季节里,医圣祠外发酵厂的臭气四溢,我跪拜在南阳张仲景墓前一时哽咽,默默祈祷:宏愿深广,现实艰难,只求中医文化不绝如缕,薪尽火传!

“震宇”们就是小小的种子,将来一定会长成大树,那些粗壮茂盛的枝丫,一定会荫佑一方百姓。

一个新的夏天来临,无论多么浓郁、热烈,总还要心的清凉。

曲黎敏

20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