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7章 后遗症
泪水不可抑制的从眼角流露,水蒙蒙的浅紫色眸子显得更加透亮。
莲华睁着茫然无措的眼睛,望着司徒穆炎呆呆的点了点头。
缓过来的莲华,看着被众人遗忘的妖狼,喃喃低语道:“是嘛,看来这次还是没改变。”
“我累了,梅森,把沉曦的躯体带回来吧。”莲华神色恹恹的,在司徒穆炎怀里昏睡过去。
“这一次,好自为之。”梅森眸色冰冷的对上妖狼的视线。
妖狼牢牢的护着引路灯,相对无言。
“等一下!”楚漪菡着急的攥住即将消失的梅森衣角,“告诉我,阿莲究竟是怎么了?”
梅森神色漠然,垂眸看着楚漪菡,“这,就是你任性的代价,只不过是主人来支付罢了。”
“我听不懂。”楚漪菡倔强的望着梅森。
不悦的情绪在梅森眉眼间浮现,清雅俊逸的脸庞不知怎的突然变了个气质,阴森而暴戾。
梅森竭力控制住心底翻涌的烦躁,和声细语的温柔道:“我们的力量,是随着时间累积而愈发强大,但新生的巫灵族继承者却没有与之相比的力量,不对等的力量,势必要付出代价,而主人支付的代价,是过往的记忆与情感。”
“如果要强制回忆已经消散的记忆,会受到双倍的反噬,刚才主人的样子就是这种情况。”
“梅森好可怕,不愧生前是被称为暴君。”愚者抖了抖羽毛,隐去了身形。
“嗤。”懒得在楚漪菡面前装谦谦君子的梅森,卸下了面具,暴露了他最真实的样子。
“为什么?”楚漪菡悲伤的看着梅森,“你和阿莲,什么都瞒着我,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不告诉我,我又该怎么知道?”
梅森第一次,被一个问题堵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他满脸的烦躁,哼道:“谁让主人舍不得让你出一丁点的事情,若不是你被司徒子煜带走,搅进吸血鬼的事件里,主人大抵是永远不会让你发觉。”
“有时候,主人对你的偏爱,就连我们都感到嫉妒。”
“别说了,梅森。”芙娜一脸不愉的瞪了一眼梅森,后细声细气的安慰着楚漪菡。
楚漪菡满心难过的回到房间,眼眶通红的看着芙娜,“我真的是一直在给阿莲添麻烦吗?她不记得我了。”
一向活泼开朗的芙娜罕见的沉默,打一开始,她和楚漪菡缔结契约,也是多年前莲华的拜托,然而这件事怎么可能和楚漪菡说,若这个单纯的孩子知道了,岂不是更加难过。
“咚咚咚——”厚重的敲门声响起。
楚漪菡连忙擦了擦眼泪,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打开了门,有些意外的道:“子煜,你找我有事吗?”
司徒子煜双手抱肩,神色恣意的看着楚漪菡的眼睛,语气里夹杂着心疼,“除以几,莲华她只是害怕,所以你不要难过。”
“害怕?”楚漪菡疑惑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司徒子煜眸光黯然的摸了摸楚漪菡的头发,“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的生活吗?”
“不是因为你们是吸血鬼吗?”楚漪菡诧异的说道。
“除以几啊,吸血鬼的名声很坏的,”司徒子煜轻轻的叹息着,语气里满是苦涩,“吸血鬼昼伏夜出,喜食人血,皮肤苍白而容貌俊美,易失控嗜杀,这些都是真实的,也是为了保护吸血鬼的震慑保护色。”
“其实你妹妹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我就想过让她带你离开司徒家,可是我终究还是舍不得。”司徒子煜抿了抿嘴,目光游移不定。
“我们这群注定生活在黑暗中的吸血鬼,是不该妄想抓住那缕阳光的,因为这只会让阳光湮灭。”
“谁说的,”楚漪菡抓住司徒子煜的手,即使冷得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美目恶狠狠的看着司徒子煜猩红的血色眸子,一字一句道:“外人怎么想的不关我事,但是我,和你们相处了这么久,比任何人都要相信你们是个善良的吸血鬼,甚至比人类的肮脏心思还要干净纯粹。”
偷偷躲在不远处的司徒寻,耳边萦绕着楚漪菡单纯的想法,复杂的情绪从心底浮现,似乎这个人类女孩,也不是这么的一无是处。
惊讶之色稍纵即逝,司徒子煜的嘴角不自觉扬起:“那是自然,我们可是很遵守纪律的吸血鬼,司徒家的铁规可不是浪得虚名。”
“除以几,对于人类来说,强大的能力会让人仰慕,可过于强大的能力,会让人恐惧,即使他本身不会伤害别人,但人会本能的畏惧和害怕。”
楚漪菡似懂非懂的,却还是全然不明白。
司徒子煜笑着戳了戳楚漪菡的脸颊,“除以几,这世上,谁不还有个秘密了,耐心点等待吧,总有一天莲华想说的话肯定是第一个告诉你的。”
楚漪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情却奇妙的好了起来。
次日,被一连串的事情惊住的众人一整晚都没睡好,天亮时才迷糊的睡了一会儿。
莲华迷迷糊糊间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床的旁边有不轻的重量,眼睛下意识瞧去,便见到了司徒穆炎趴在床边安安静静的睡着。
莲华的脸色相比昨天好了许多,脑海里的眩晕感也完全消失,只是消散的记忆是无法找回来了。
浅紫色的眼睛满含着好奇,瞧着这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吸血鬼,细声细气的唤道:“醒醒…醒醒啊……”
照顾了大半夜的司徒穆炎,在凌晨的时候倦怠的眯着眼睛,却不自觉的睡着了,可一听见莲华的声音,还是猛的醒了过来。
“莲华,你身体还好吗?”司徒穆炎清冷的瞳孔里流露关切之色。
“嘻嘻~好多了~”莲华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很有活力的说道。
“你是谁呀?你长得这么好看,总觉得你很熟悉。”莲华困惑不已的看着司徒穆炎。
听到充满疏离感的答案,司徒穆炎心里不可抑制的揪了一下,又苦又涩的情绪从心里漫延开来,却又不知道是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