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相小剧场（四） 贤妃告密

手下无人，李霩找到了皇甫焱前往两湖。

说起来这个女人，也算是他的远亲，当初楚家权势大，门生多，所以才选她入了宫。后来大周建立，陛下选了楚家旁支入朝为官，她的家族算是“旁落”了。

打听了数位挑柴的百姓，他终于辗转来到一处城郊的小院。院外种满各色花卉绿植，山风作响，摇的竹门吱吱呀呀，惊醒了午后打瞌睡的小厮和睡的正熟的大爷。

“这位小哥，请问楚夫人是否住在此处？在下皇甫焱，是楚家外支小辈，特来拜访。”皇甫焱作揖问道。

眼前这小伙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挑眉嗤声道：“我家夫人清闲富贵，外事一向不理，先生不妨去本家攀亲戚。”说完就要关门，不给皇甫焱解释的机会。两人便在门口拉扯，恨不得要拆了竹门。

“住手！皇甫先生，夫人请您入书房叙旧。”一位打扮素雅的姑姑走出来，直接拉开二人，带着皇甫焱入内了，只留小厮在院内傻眼。

穿过一进窄门，便是内院书房，楚夫人就在帘内端坐，仪态威严而庄重。

“下人不懂事，先生勿怪。”帘内飘渺着阵阵墨香，送来夫人的这句话。

纵使隐居多年，一开口还是后宫之首的威严与逼仄。听闻当年中宫无后，贤妃掌凤印三年之久，直到萧玉横后来居上，她才败落下来。十多年过去了，风姿依旧。

“不敢。在下此次前来，便是向夫人打听一个人。夫人可曾听过萧烙娘？此人家住益州，正好是萧皇后入宫之年暴毙。”皇甫焱见她神色微动，便继续说道，“如今前朝逆贼四处作乱，疑是萧皇后余党作孽，在下想请问夫人，此二人是什么关系？”

孪生姐妹？还是移装易容？还是？

“梅香，把东西给他吧。”姑姑得令，在书房内找到一卷画作，交给皇甫焱，“入宫时每位后妃的容颜都会被详细记录。你想要的答案就在这。先生请回吧。”

皇甫焱接过画卷，看过一眼，又迅速合上。“谢夫人深明大义。”

前脚刚走，后脚梅香就上前问道：“夫人，这是否不妥？世人只当楚贤妃已死，若是您交出这幅画，不就是说您还活着吗？”

“皇甫焱，天宝十年中一甲，挂职翰林院，任皇子师。今日就算是与我楚家毫无瓜葛的赢河清来，我也会给。权当还他们当初留我一命的恩情。”

在那场破城之战中，宫仆四处逃窜，只余下她和梅香在殿内焚香练字。死到临头了，能跑哪儿呢？

不过在最后却阴差阳错得被岭南王放了，又被东宫改了记录，从此她便销声匿迹。一辆马车暗地里把她送回了楚家，又送她一位看门大爷。再后来的两次暗杀中，她才知道这个看门大爷是来保护她的。

直到皇甫焱的出现，她知道报恩的机会来了。交出画的那一刻，她更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这幅画挂了十五年，她也恨了十五年，放下吧。

竹门落锁，贤妃再次与世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