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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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技术宅的保命工具箱

“霉运七日”……这四个字在我脑子里单曲循环,比广场舞神曲还洗脑。芭比Q了,这波真·药丸!

总镖头老陈还在那儿盯着那张泛黄的羊皮纸,跟看生死簿似的。钱不多则直接挺挺地拍在滚烫的青石板上,跟条被晒干的咸鱼没两样,金丝眼镜都摔出去老远。阿福阿寿这对活宝,扫帚掉地上,嘴巴张得能塞进俩鹅蛋。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我感觉工具箱里的扳手都在疯狂震动,给我打Call:“快跑!莫怂!苟住才能输出!”

我手脚并用,像条被开水烫了的泥鳅,吱哇乱叫地从桌子底下往外蛄蛹。

“我、我、我肚子疼!”我捂着肚子,脸皱成苦瓜,“急性阑尾炎!工伤!产假!对,我要请产假!”管他什么假,能溜就行!

“怂哥!怂哥你去哪儿?”阿福总算回过神,他那胖乎乎的身子跑起来像颗弹力球,试图拦住我。

“厕所!厕所在召唤我!”我嚎了一嗓子,抱着我唯一的铠甲——那个比我亲爹还亲的工具箱,撒丫子就往镖局后院我那狗窝兼工坊冲。

后院工坊,那是我的一方小天地。浓烈的机油味混杂着金属和汗味儿,闻着就踏实,比钱老抠的算盘珠声还让我安心。阳光透过破窗户,光柱里灰尘跳舞。地上散落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零件,墙上挂着我的“杰作”——一个企图自动打铁的机械臂,上次启动差点把屋顶掀了。

“安全第一,生存至上!”我把工具箱哐当一声砸在满是油污的工作台上,肾上腺素狂飙,“得升级装备!必须的!”

我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扫视着我的破烂收藏。算盘?太脆!抄起来,咔咔几下,弹簧、皮筋儿伺候,改造成一个带伸缩尖刺的“防身算盘”!铜锣?太吵?不不不,噪音也是武器!拆开,加装几根音叉似的玩意儿,改造成“声波震荡锣”!一敲,保管让敌人脑瓜子嗡嗡的,跟被一百只蜜蜂钻了似的。

“怂哥!怂哥!”阿福那颗圆滚滚的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糊糊,“我、我给你偷了碗粥,钱老抠今天估计是醒不过来了。”

我一把抢过粥,三口两口灌下去,烫得我龇牙咧嘴,含糊不清地说:“阿福!好兄弟!看见没?哥这‘吓鬼三件套’!防身算盘、震荡锣,还有我压箱底的‘臭气弹’(其实就是上次做失败的硫化实验残留物)!关键时刻,保命神器!”

阿福那绿豆小眼瞬间放光,看着桌上那堆破铜烂铁改造的玩意儿,跟看神器似的:“怂哥!你真是我亲哥!这玩意儿……能借我一套保命不?下个月工钱我分你一半!”

我还没来得及展现我的“兄弟情谊”,或者思考阿福那点工钱够不够买我一根弹簧,“砰”的一声巨响,工坊那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板差点英勇就义!

钱不多,钱老抠!他居然诈尸了!

这老家伙,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还沾着青石板蹭的灰。他扶着门框,大口喘气,眼珠子血红,死死瞪着我手里的铜锣和算盘,那眼神,比见了杀父仇人还凶狠。

“莫!小!怂!”他嗓子劈了叉,声音尖得能刺穿耳膜,“你个败家玩意儿!又在霍霍什么东西?!那铜锣!那可是上好黄铜!能卖钱的!还有那弹簧!那皮筋儿!成本!注意成本!你当镖局是你家开的慈善堂啊?!”

钱老抠的咆哮带着一股子刚从阴间爬回来的怨气,吓得我一个激灵,手里的改锥“咻”地脱手而出!

好死不死!那改锥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无比地捅进了角落一个正在待机充电的铁疙瘩——那是我的半成品机械狗,我管它叫“铁牙”。

“滋啦——噼啪!”一阵电火花爆闪!

铁牙那俩原本是装饰用的电子眼,“唰”地一下亮起两团瘆人的红光!跟地狱恶犬开了眼似的!它那由废旧齿轮和链条组成的身体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咔”声,猛地站了起来!

“嗷呜——!”铁牙发出一声极其不科学的机械咆哮,底盘马达疯狂转动,带着一股子悍不畏死的劲头,直愣愣地就朝着门口的钱老抠扑了过去!目标精准——裤裆!

“妈呀!!!”钱老抠的惨叫声瞬间突破天际,比刚才晕过去那会儿凄厉一百倍!他魂飞魄散,捂着要害部位,一个滑铲就想钻桌子底。

晚了!

铁牙一个猛狗扑食!那合金打造的狗嘴(其实就是个钳子),“咔嚓”一声就叼住了钱老抠那件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长衫后摆!

“撕拉——!”

清脆的布料撕裂声,伴随着钱老抠杀猪般的嚎叫:“我的衣服!我的新衣服啊!上个月刚补的洞!莫怂!我要扣你十年工钱!不!扣你一辈子!卖身抵债!!”

工坊里顿时鸡飞狗跳!钱老抠捂着快变成开裆裤的屁股,绕着工作台疯狂蛙跳逃窜;铁牙这个逆子,锲而不舍,红着眼在后面追,齿轮链条咬得咔咔响,好几次差点啃到钱老抠的脚后跟;阿福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粥碗扣了自己一头一脸;满地的零件被踢得到处乱滚。

“我勒个去!功率调太大了!恐惧增幅器失控了!”我抱着头在混乱中鼠窜,试图靠近铁牙,“铁牙!乖!停下!爹给你换骨头!换电池!换…换钱老抠的算盘珠子!”

就在这时,工坊门口的光线一暗。

总镖头陈平安,像座铁塔一样杵在那里。他手里拎着个破麻袋,麻袋口缝里,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渗着一种粘稠、漆黑、散发着难以形容的腥臭味的液体……

老陈的目光扫过鸡飞狗跳的现场:捂着屁股蛙跳的钱不多、锲而不舍追咬的铁牙、满头粥的阿福、以及抱头鼠窜的我。

他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那张带着蜈蚣疤的脸看起来更加愁苦了。他扬了扬手里的破麻袋,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小怂啊,别闹了……木箱到了。”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那语气平淡得让人心头发毛:

“嗯…它在渗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