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高桥家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东野俊男立刻回身看到了警官练习所的高桥学监。东野俊男赶紧上前行礼说：“学监好！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您！”

高桥学监看着东野俊男说：“刚才听到我家太郎喊有人扶住了他和姐姐。我猜是你吧？”东野俊男说：“服务民众是警察的基本职责。更何况是举手之劳的帮助而已！我相信每个人遇到了都会伸手扶一下的。”

其实高桥不是想感谢东野俊男的出手相助。而是在宽永寺求签时的签文让他感触。他家是虔诚的佛教徒。高桥也深受影响。这次母亲病重虽然请名医看过。却总是不见好转。

虔诚的母亲觉得佛祖能帮助她渡过此劫。想来宽永寺老上香许愿。家人担心老太太的身体极力劝阻。老太太没办法只好答应让长子高桥淳一夫妻代替她来许愿。

高桥淳一是孝子听了母亲的吩咐今天带着家人来宽永寺求签许愿。许过愿后还求了一签，签还不错是上上签。签文是：相扶贵人永长远，家有灾祸免受难。逢凶化吉贵人助，一人出手可替佛。

这四句汉语高桥淳一认识可怎样理解就得找老和尚解释了。老僧人的解释也很直白说高桥家有个贵人。这个贵人和高桥家相互扶持。家里的灾祸才能避免。只要这个贵人出手帮助就可以逢凶化吉。他的帮助对于高桥家可以说能代替佛祖的保佑。

高桥妇人追问：“这个贵人在哪？什么方向能遇到？”老和尚微微一笑。高桥赶紧送上解签礼。老僧微闭双眼说：“随时随地，就在眼前不远！”

解完签就到了跑福（扶）的阶段。高桥淳一的侄女高桥惠子和儿子担当此任。他俩在佛前拜了一拜就跑了出去。可巧碰到闲逛的东野俊男。

高桥淳一看到了东野俊男心想这难道就是签文中所说的贵人。签文中说要互相扶持，自己这个二级警视长要和这个学员互相扶持吗？

但又一想互相扶持难道现在自己扶持东野俊男。一会他会帮助自己。老和尚刚说贵人随时随地在眼前不远的地方出现。结果自己家人就碰到了东野俊男。而且他真的帮助了自己的家人。这也太巧了吧！

高桥淳一想了下不管东野是不是自己家的贵人。反正他现在是自己的学生先结个善缘再说。

高桥淳一听完了东野俊男的说词。赞扬道：“东野君真是青年的典范。惠子太郎过来认识下我们练习所的优秀学员！也是我最看好的学生！东野君东野俊男！”

东野俊男刚才扶住的那两个姐弟过再次鞠躬说：“东野君高风亮节是吾辈之楷模！”东野俊男赶紧还礼说：“小姐和少爷高赞了。俊男实在是不敢当！”

高桥淳一笑着说：“我来介绍下，这是我的夫人洋子、犬子高桥太郎，侄女高桥惠子。”

东野俊男再次鞠躬说：“师母好！太郎师弟惠子师妹好！”

高桥淳一都拿东野俊男当学生了。东野俊男也顺杆爬称呼师母师弟师妹！

高桥淳一听了东野俊男改了称呼心中高兴孺子可教！又闲聊了一会东野婉拒了高桥学监一起吃饭的邀请。目送他们一家人上了马车才转身离开上野公园。

今天的接头算是圆满完成了。东京特别支部的考察结束只等举行了入党仪式。自己就成为一名光荣的党员。给谢尔盖的情报也送出去了。报酬也拿到了自己又收入了五百日元。

如果说自己入党是有意为之。那么和苏联人接触就纯属意外。或者说苏联人有意为之的结果。

那是一次参加苏联驻日本大使馆举行的一次文化活动。中国很多进步青年都拿苏联当圣地。在日本的留学生也不例外。

这次苏联驻日本大使馆举行活动。邀请了不少留学生。罗杰把东野俊男也拉来了。活动结束后文化参赞接见学生代表。当他得知东野俊男是日本人时很是赞许！

因为在日本大力打压日共以后。日本学生基本都不参加这种活动了。今天终于有个日本青年冲破了封锁，来参加苏联驻日本大使馆的活动。参赞觉得是自己宣传的功劳。所以夸奖了东野同时也说这是文化宣传的胜利！

一个使馆工作人员还给东野俊男发了纪念品。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这个日本学生会说俄语。说是小时候在中国关东学的。

于是三天以后这个叫谢尔盖的工作人员又出现在了东野眼前。他说是偶遇还请东野去喝了杯咖啡。

二人边喝边聊谢尔盖还半遮半掩的问东野可不可以帮个忙。东野明白这次发展他成为苏联间谍的前兆。于是也半遮半掩他可以帮什么忙。

谢尔盖说是早稻田大学的一个教授正在研究一个项目。请东野俊男探听一下进度就行。东野俊男答应了。

接下来东野利用两个星期了解这个教授的研究。当然作为试探这个项目不可能是什么尖端保密的东西。所以东野很轻松从一个学长那拿到全部项目的资料。

谢尔盖拿到了资料也给了东野俊丰厚的报酬。于是这种交易不断的发生。从开始简单的任务发展到日本对毒气的研究。

今天就是东野俊男把一种毒气辅助剂的报告交给谢尔盖。只有这个报告东野是怎样得到的谢尔盖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其实这份报告是东野在上学时的一个案例。将一个特工背下了全部资料。

班里的同学就怂恿公认记性最好的东野也背下来。结果快下课时，东野真的一字不落的背下来了这些枯燥的资料。

这时东野第一次利用快速记忆法记东西。记得特别牢固。所以听到谢尔盖说是这些资料立刻答应了。

用了很短的时间东野就默写出了全部资料。当然不能马上给谢尔盖。要让谢尔盖知道自己是千辛万苦冒着危险才得到的。时间上更要拉长所以在警官练习所训练了一个月后。才按约定把资料给了谢尔盖。

他和谢尔盖的交易他没有告诉罗杰和赵杨。不能对组织上不忠诚。而是一种自我保护。他现在并不是为苏联情报机构无偿服务。也就是一个情报贩子的角色。一旦上报组织性质就不样了。东野不想无条件的为他们服务。

休息日国籍完了警官练习所又开始了全封闭军事模式。东野上的高级班。除了常规的法律法规课还有擒拿格斗，枪械的学习。

格斗课好说自己在警署家属区长大。学习警察的格斗术不奇怪。枪械就得藏拙了，小孩子不可能接触过枪的。

警察的配枪还好不是鬼子自己的南部手枪。而是经开的柯尔特M1910。听说同期还进口了M1903不过都发到一线警察手里了。

就这样又训练了一个月又到了休息日。最后一节课后东野刚想去宿舍收拾下准备回家。学监室的工作一个人员来通知说高桥学校要见他。

东野不敢怠慢离开来到办公大楼学监室。工作人员进去报告后东野有点忐忑的进了学监室。高桥淳一学监正在签署文件。等了大约五分钟高桥学监才签署完。

等工作人员拿着文件退出办公室。东野俊男才立正报告说：“报告学监警官练习所新进高级班学员东野俊男奉命报道。”

高桥淳一微笑走出写字台说：“东野君不要紧张。叫你来不是共事是事。来我们坐下说。”说着高桥淳一坐在了会客区的沙发上。指着旁边的沙发说：“不要拘束来坐下吗！”

东野谢过了高桥淳一规规矩矩的坐在了沙发上。高桥淳一说：“上次你无意中成了家母许愿的辅助人！结果家母的病真的好了。为了感谢你家母要我请你去家里吃个便饭！我就选了这个休息日的中午。你一定要到不能辜负了家母的心意！”

东野俊男赶紧推辞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怎么接受学监的宴请。还请学监收回邀请。东野俊男实在是承受不起！”

高桥淳一听了说：“东野君就不要客气了。这都是家母的要求我。作为儿子我是不敢违背家母的意愿的。说好了明天中午一定到这是我家的地址。”

东野看高桥淳一是真心实意的请自己。就说：“既然老夫人的意思。俊男不敢不去！明天中午学生一定到贵府讨扰！”

第二天一早东野俊男早早起来沐浴更衣。把自己收拾东西干干净净。穿上大学毕业时买的西装，皮鞋也擦的锃亮。又到街上细心购买了几样礼物。才叫了辆人力车去了高桥淳一家。

在练习所他听过高桥家的传说。说学监高桥淳一是战国时代名将的后人。家族出过两代番主。后来有的族人经商，有的族人从军从政。

到了明治时期高桥家开始大发展。高桥淳一的爷爷创办了高桥株式会社。借助家里从政族人的帮助承接了军队警察服装的业务。事业蒸蒸日上产业进一步扩大。在日本也成了不大不小的财阀。

高桥淳一的父亲是次子没有在家族产业里发展而是从了政。先当某县执事的秘书接着在县当课长部长。终于在五十三岁时选上议员。五十五岁当选某市的市长。可惜突发疾病死在了任上。

高桥淳一是长子却没有继承父亲的衣钵。他励志从军可士官学校毕业后没有考上陆大只好退役。家族生意被二弟经营的很好，三弟继承父亲的政治衣钵成了议员。四弟的专业是通讯技术。

高桥淳一下成了无所事事的人。好在他性格兼任考上了警官练习所从警部干起。后来又娶了警监的女儿。他的仕途从此进入了快车道。

一路从警部到二级警视长成了警视长的高级警官。上一任警官练习的学监属于管理造成了练习所歪风邪气盛行。高桥淳一临危受命来到练习所担任学监。只要他刹住练习所的歪风邪气，任内就可以提升到一级警视长。干满三年就可以提升到警视监。

东野举得这无疑是个大腿。自己既然当了警察这个大腿得抱紧！以后调去中国东北说不定全靠这个大腿了。

高桥家在东京中央区和千代区的结合部。离东野俊男所住的下定区不远。东野俊男在人立车上胡思乱想的功夫已经到了。

东野下车付过钱又整理下衣服。才提着礼物来到高桥家门前。刚拉了一下门铃就听见木屐声。一会门开了一个和服少女出现在眼前。

东野一看是那天自己扶住的高桥惠子。高桥惠子看帅气的东野一身笔挺的西装。脸一红说：“你是来相亲的还是来串门的穿这么正式干嘛！”

东野心想相亲和谁相亲你这个黄毛丫头还没成年吧！可嘴里却说：“初次来贵府做客穿正式点也是对老师师母一家老夫人的尊重啊！”

高桥惠子抽了下鼻子说：“来吃顿饭干嘛拿这么多礼物。想让我伯父提拔你吗？”东野说：“初次登门当然要带礼物。好给你们家人留下好印象。等以后相亲也方便些！”

高桥惠子一听脸更红了说了句：“登徒子谁要和你相亲！”东野一边向门里走一边说：“你还没成年吧？当然不是你，难道你没有姐姐吗？”

高桥惠子骄傲的抬起头说：“你说对了我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孩！”

这时高桥淳一的夫人从里面出来说：“惠子是客人来了吗？怎么不请客人进来！”

惠子向东野吐了下舌头说：“敢在伯母和奶奶面前胡说八道小心我掐你！”说完向洋子夫人说：“是客人来了！不过他带的礼物太多我正帮他拿呢。”

东野俊男这次犯了个错误日本人串门送的礼物都很少。可东野一时疏忽按照中国人的习惯来了个礼多人不怪。准备了六样东西。

听惠子一说东野顺水推舟把左手的礼物递给惠子。惠子瞪了一眼东野挑了两件轻的提着走向了洋子夫人。

东野赶紧跟上来到样子夫人面前。洋子看两人手里的礼物微笑着说：“请你来家里吃顿便饭干嘛拿这么多礼物！一会你老师看到了肯定不高兴！”

东野说：“瞧师母说的。学生初次登门。准备些微薄礼物是应该的。还请师母笑纳！”

三人说着话来到客厅的游廊下。东野放下礼物脱掉鞋子。洋子趁机提起了两件礼物进了客厅说：“母亲你请的贵客给您带来不少礼物。看看这是高丽参正好大夫也让你吃些人参滋补一下！”

惠子也甩掉木屐进屋说：“还给伯父买了两瓶酒！给伯母的是中国产的丝巾！”东野摆好鞋子听着剩下的礼物进门。

听到洋子母女两的话心想客人还没进门礼物都分配好了。起身他真是按人买的礼物。给老太太买了高丽参，高桥淳一两瓶酒。洋子夫人和惠子都是杭州的丝巾。至于剩下的太郎和明夫两个小孩则是两盒什锦糖果。

东野刚进到客厅就看到高桥淳一穿着一身和服出来。看到东野拿来的礼物说：“吃顿便饭而已干嘛拿这么多礼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相亲呢！”

东野听了心说原来小姑娘说相亲是从她伯父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