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绝境逢生，道经初窥
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胸前的伤口上，林风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昏厥。但他咬死了牙关，牙龈迸出的鲜血混着冷汗滑落，硬是撑住了这波足以让常人崩溃的痛楚。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丝被强行压榨出的微弱暖流——原主残存的、几乎枯竭的炼气一重天灵力，正如同濒死蠕虫，在他破碎的经脉中极其艰难地、断断续续地游走。
每一次灵力蹒跚前行，都带来钻心的刺痛，仿佛在满是玻璃碎渣的管道里强行推进。但他要的就是这个！
意念如同钢针，狠狠扎向脑海深处那片冰冷的系统空间！
“领取！《混沌道经》基础篇！洗髓丹！”
无声的咆哮在意识中炸开。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宇宙洪荒之初的冰冷洪流，毫无征兆地灌入林风的识海！洪流之中，无数扭曲、晦涩、却又蕴含着至高至简大道的古老符文疯狂旋转、碰撞、组合！它们冰冷、沉重，带着一种碾碎万物的原始蛮荒气息，每一个符文的显现，都像是一柄巨锤狠狠砸在林风的灵魂之上！
“呃——！”
林风浑身剧震，七窍瞬间渗出细细的血线！头颅仿佛要炸裂开来，无数不属于他的、关于天地初开、混沌演化、大道运行的恐怖景象碎片，伴随着难以理解的磅礴信息，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击着他脆弱的意识。这根本不是传承，更像是一场粗暴的、毁灭性的精神灌注！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即将被撑爆的破口袋，随时可能魂飞魄散！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于那混沌洪流的瞬间，一点微弱的金光，如同风暴中摇曳的烛火，艰难地在那片混乱符文中亮起。金光迅速稳定、凝聚，化作一篇虽然只有寥寥数百字，却字字珠玑、仿佛承载着天地重量的经文——《混沌道经·引气篇》。
经文成型的刹那，那股毁灭性的洪流压力骤然一轻，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汹涌地朝着那篇经文烙印而去。林风破碎的意识终于抓住了一丝喘息之机，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不顾一切地将全部心神投入那篇初显的金色经文之中。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
艰涩、古老、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蕴含着大道的律动。林风完全不懂其意，但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疯狂地、囫囵吞枣般地记忆着每一个字的形状，感受着那经文散发出的、引导万物归墟又孕育生机的奇异韵律。
就在他心神完全沉浸于经文烙印的痛苦与玄奥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清凉感，毫无征兆地从他紧握的左手掌心传来。
洗髓丹！
那枚灰扑扑、毫不起眼的丹药，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他紧攥的拳头里。丹药触手温润，那丝微弱却无比精纯的清凉感，如同沙漠中的一滴甘泉，瞬间刺破了他被剧痛和混沌充斥的感官，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
几乎是同时！
“砰！”
柴房那本就腐朽破烂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狠狠一脚踹开！断裂的木屑飞溅，刺耳的爆裂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响！
刺目的光线混合着雨后的湿冷空气猛地灌入，照亮了柴房内飞扬的灰尘和干草碎屑。
门口，堵着两个歪眉斜眼、穿着青岚宗外门灰色杂役服饰的壮硕身影。两人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戏谑，正是王虎手底下最忠实的狗腿子，张龙、赵虎！他们腰间挂着粗糙的木棍，眼神像打量垃圾一样扫过柴房。
“呸！这破地方，霉味都能熏死人！”张龙嫌恶地啐了一口，目光扫过地上泼洒的药汁污迹，最后定格在蜷缩在角落、如同受惊鹌鹑般瑟瑟发抖的苏雨身上。
“哟呵？哑巴丫头也在？怎么，给那死鬼收尸呢？”赵虎阴阳怪气地笑着，一步跨了进来，沉重的脚步踩得地上的干草噼啪作响。他目光贪婪地在苏雨单薄的身躯上扫视，带着毫不掩饰的淫邪，“王管事说了，那姓林的废物要是还有点气，就再给他松松筋骨，送他早点上路，省得占着茅坑不拉屎！要是死透了嘛……”
他拖长了音调，眼神越发露骨地钉在苏雨惨白的小脸上：“嘿嘿，你这小哑巴，就乖乖跟爷们走一趟！王管事那儿，正好缺个暖脚的！”
苏雨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毒蛇盯上，恐惧瞬间攫取了她的全部心神。她死死低着头，双手紧紧抱住膝盖，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胳膊里，小小的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喉咙里发出急促而压抑的“嗬嗬”声，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张龙不耐烦地挥挥手：“少废话，赶紧看看那废物断气没有！这鬼地方多待一刻都晦气！”他大步流星，径直朝着干草堆上那具气息微弱、如同破布娃娃般的“尸体”走去。
赵虎嘿嘿一笑，搓着手，也朝苏雨逼近了一步。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毒蛇，缠绕上林风的心脏。王虎！果然是王虎！连三天都等不及！不仅要他死，连这个唯一对他释放过一丝善意的哑女也不放过！
意识深处，《混沌道经·引气篇》那数百个艰涩的古字刚刚烙印完毕，散发着冰冷而玄奥的金光。左手中，洗髓丹那丝精纯的清凉感，成了此刻连接他与残酷现实的唯一桥梁。
来不及了！
没有时间参悟，没有时间恢复！敌人就在眼前，獠牙已经张开！
“吼——！”
一声不似人声、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咆哮，猛地从林风喉咙深处炸开！这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瞬间将张龙和赵虎惊得动作一滞！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林风那唯一能动的左手，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他根本不去管什么丹药服用禁忌，什么最佳时机！求生的本能和对眼前暴行的极致愤怒，催动了他所有的意志！
他猛地将紧握的左手狠狠塞向自己满是血污的嘴！
“咔嚓！”
坚硬的丹药边缘磕破了嘴唇和牙齿，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土腥和苦涩，被他囫囵吞下！
“妈的！这废物还没死透！”张龙最先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被凶戾取代，“找死！”他怒吼一声，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粗糙的木棍，带起一股恶风，狠狠朝着林风那条扭曲的断腿砸去！他要彻底废了这碍眼的虫子！
赵虎也狞笑着，暂时放弃苏雨，抽出木棍，配合着张龙，一棍扫向林风的头颅！势大力沉，风声呼啸！
两棍齐至，封死了所有闪避的可能！别说林风重伤濒死，就是完好无损的炼气一重天，也绝难抵挡！
“啊！”角落里，苏雨发出一声短促到极点的气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预见了那血肉横飞的惨状。
然而，就在木棍即将加身的刹那——
“轰——！！！”
一股难以想象的、狂暴到极点的能量，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在林风残破的丹田深处轰然爆发！洗髓丹的药力，根本不是温和的滋养，而是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带着毁灭性的蛮横，瞬间冲入他早已破损不堪、脆弱如纸的经脉之中！
“呃啊啊啊——！！！”
无法形容的痛苦瞬间淹没了林风的神经！比王虎的殴打更甚十倍！百倍！仿佛有无数把钝刀在他体内疯狂地搅动、切割、焚烧！他全身的血管猛地凸起，如同扭曲的蚯蚓在皮肤下疯狂跳动，眼球瞬间布满血丝，几乎要爆裂开来！
但同时，一股沛然莫御、远超他想象极限的狂暴力量，也随着这毁灭性的痛苦，蛮横地灌注了他残破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这股力量是如此的霸道、原始、混乱，充满了毁灭与新生的矛盾气息，与他刚刚烙印在识海中的《混沌道经·引气篇》那冰冷玄奥的韵律，隐隐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深刻的共鸣！
道经引路，丹药为柴！哪怕这路是刀山火海，这柴是焚身烈焰！
生死一线！
林风那双因为剧痛而几乎失去焦距的猩红眼眸，猛地爆射出骇人的凶光！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凶兽！他根本不去控制那在体内疯狂冲撞、即将把他彻底撕裂的混乱能量，反而借着这股毁灭性的力量带来的、短暂的、超越极限的爆发力，做出了一个完全超出常理的、疯狂到极致的动作！
他那条本已扭曲断裂、完全无法动弹的右腿，在狂暴药力的强行驱动和剧痛的极致刺激下，竟然违背了生理结构，如同一条怪蟒般猛地向上弹起！带着骨骼摩擦碎裂的恐怖声响，狠狠撞向张龙砸向他断腿的那根木棍！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木棍砸在扭曲的腿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林风的右腿以一个更加诡异的角度弯折下去，剧痛让他眼前彻底一黑！
但这一撞，也成功让张龙势在必得的一棍发生了偏移！
就在这同时！
林风的左手，如同毒蛇出洞！他根本不去格挡赵虎砸向头颅的致命一棍，而是五指箕张，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惨烈，不顾一切地、精准无比地抓向赵虎因挥棍而暴露出的咽喉要害！指尖灌注了体内那股混乱狂暴、横冲直撞的能量，速度快得在空气中拉出一道模糊的残影！
以命换命！以伤换死！
赵虎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他完全没料到这个只剩一口气的废物，在吞下什么东西后，竟会爆发出如此凶戾、如此不顾一切的反扑！那抓向咽喉的手，带着一股让他头皮发麻的、仿佛来自蛮荒的凶煞之气！
死亡的阴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笼罩了他！
“你找死！”惊怒交加的咆哮从他喉咙里挤出，砸向林风头颅的木棍下意识地想要回撤格挡。但已经晚了！
林风抓出的左手，速度更快一分！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指尖那狂暴混乱的能量已然触及赵虎咽喉的皮肤！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轻微却令人心胆俱裂！
然而，抓破赵虎咽喉的，并非林风的手指。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瘦小的身影，如同扑火的飞蛾，带着一种决绝的疯狂，猛地从侧面撞向了赵虎的手臂！
是苏雨！
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那双总是盛满怯懦和惊恐的大眼睛里，此刻燃烧着一种近乎透明的、不顾一切的火焰！她不会说话，只能用身体去挡！用她那瘦弱得可怜的身体，狠狠撞在赵虎持棍的手臂上！
“砰！”
赵虎手臂被撞得一歪，那致命的一棍擦着林风的头皮狠狠砸落，重重砸在干草堆旁的泥地上，溅起一片泥泞！
而林风那灌注了混乱狂暴能量、足以洞穿咽喉的致命一抓，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轨迹发生了细微的偏移！
“嗤啦——！”
五指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划过赵虎的右胸！那件粗糙的杂役服瞬间被撕裂、碳化！狂暴混乱的能量透体而入，在他胸口留下了五道深可见骨、皮肉焦黑翻卷的恐怖爪痕！伤口边缘，甚至能看到被瞬间灼烧坏死的组织！
“嗷——！！！”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从赵虎口中爆发出来！他如同被滚油泼中，猛地向后踉跄倒退，胸口传来的不仅是撕裂的剧痛，更有一股蛮横、混乱、带着强烈腐蚀性的能量在疯狂破坏他的血肉！他捂住胸口，指缝间鲜血狂涌，瞬间染红了半边身子，脸上只剩下极致的痛苦和不敢置信的恐惧！
“赵虎！”张龙惊骇欲绝，他刚刚被林风那诡异的一撞弄得手臂发麻，此刻看到同伴瞬间重伤，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废物…这废物到底吃了什么？！
他看着干草堆上那个浑身浴血、右腿扭曲得不成人形、胸口伤口深可见骨、七窍流血如同恶鬼，但那双猩红的眼睛却死死锁定自己、里面燃烧着疯狂和毁灭火焰的身影…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和恐惧攫住了他！
这根本不是人！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点子扎手！走！”张龙再无半分凶戾，怪叫一声，甚至顾不上重伤哀嚎的赵虎，转身就朝柴房外亡命逃窜！他只想立刻逃离这个鬼地方，逃离那个疯子！
赵虎也吓破了胆，强忍着胸口撕裂般的剧痛和那股肆虐的破坏性能量，连滚带爬，惨嚎着跟着张龙向外逃去，鲜血在身后拖出一道刺目的痕迹。
柴房内，瞬间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飞扬的尘土，以及如同破风箱般剧烈喘息的声音。
“呃…嗬…嗬…”林风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重重砸回干草堆上。体内，洗髓丹那股毁灭性的狂暴能量失去了攻击目标，开始更加疯狂地反噬！剧痛如同亿万只毒虫啃噬着他的每一寸血肉、每一条神经！《混沌道经》那冰冷玄奥的符文在识海中明灭不定，与体内混乱的能量激烈冲突，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也撕裂开来！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又像一个被吹到极限的气球，下一秒就要彻底炸开！
他死死咬住牙，牙龈崩裂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不能死！现在还不能死！
混乱的意念，凭借着最后一丝清明，疯狂地捕捉着识海中那篇刚刚烙印下的《混沌道经·引气篇》！那冰冷、原始、仿佛能容纳万物的经文韵律，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完全不懂！但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不顾一切地尝试着，用意念去引导体内那如同脱缰野马般横冲直撞的狂暴能量，试图将它们纳入那冰冷经文所描述的、那似乎能包容一切的“渊兮”之中！
“嗡……”
就在他意念触及经文的刹那，异变陡生！
体内那狂暴肆虐、几乎要将他撑爆的混乱能量，仿佛受到了某种至高法则的牵引，猛地一滞！紧接着，如同百川归海，带着一种极不情愿却又无法抗拒的姿态，开始朝着他早已破碎不堪的气海丹田位置，疯狂地倒灌、压缩！
这个过程，比刚才的爆发更加痛苦！仿佛有无数把重锤，在疯狂地捶打、压缩着他丹田位置的每一寸空间！要将那毁灭性的能量，硬生生压进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点！
“啊——！！！”
林风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烧红的虾米，全身肌肉绷紧到了极限，皮肤下血管暴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黑色！他张大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传出“咯咯”的、如同骨骼碎裂般的恐怖声响！
就在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溃、炸成一团血雾的瞬间——
“轰隆！”
意识深处，仿佛响起了一声开天辟地般的巨响！
那疯狂压缩、汇聚于丹田一点的能量，在《混沌道经》那冰冷蛮荒的韵律强行约束下，猛地向内塌缩！一个极其微小、却又无比凝实、散发着混沌初开般原始气息的“点”，在他破碎的气海中央，强行凝聚成形！
如同宇宙奇点！
就在这“奇点”成型的刹那！
“嗡……”
一股微弱却无比坚韧、带着混沌初生般古老苍茫气息的奇异力量，从这个“点”中弥漫而出，瞬间流遍林风残破的四肢百骸！
这股新生的力量，与洗髓丹狂暴的能量截然不同。它冰冷、厚重、带着一种包容万物又碾碎万物的原始质感。所过之处，那些被狂暴药力撕裂、灼烧的经脉和血肉，并未立刻愈合，反而被这股混沌气息以一种近乎霸道的方式强行“覆盖”、“同化”！如同冰冷的岩浆覆盖灼热的伤口，带来一种诡异的、深入骨髓的麻木和重塑感！
体内那肆虐的剧痛，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扼住，虽然并未消失，却瞬间被压制到了一个可以忍受的临界点之下！那股即将将他撑爆的毁灭性能量，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虽然依旧在冲击，却不再是无序的破坏，而是被强行纳入了一个冰冷的、不断旋转的混沌涡流之中！
这涡流的核心，正是那新生的、微小的混沌“奇点”！
林风弓起的身体骤然一松，如同虚脱般瘫软下去。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内脏灼烧般的痛苦，但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晰！他能清晰地“内视”到体内那惨不忍睹的状况：经脉寸断，丹田位置一片狼藉，唯有中心那个微小的混沌“奇点”在缓缓旋转，散发出微弱却坚韧的混沌气息，艰难地约束着周围依旧狂暴、但已被初步“驯服”的洗髓丹药力。
成功了？
不，远远没有！
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用《混沌道经》的霸道和洗髓丹的毁灭性能量，在死亡边缘强行开辟出的、一个极其脆弱、随时可能崩塌的临时“容器”！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丧钟，毫无感情地在他意识中响起：
“警告！宿主强行引动《混沌道经》，以毁灭性药力为引，凝聚混沌道基（雏形）。道基极度不稳，濒临崩解边缘。”
“警告！宿主身体严重损毁，经脉破碎度87%，内脏受损度65%，骨骼断裂……”
“警告！混沌道基雏形持续消耗宿主生命力进行维系，预计崩解倒计时：71小时59分…58秒…（等同于王虎追杀任务剩余时间）”
“道基崩解之日，宿主生命终结之时。”
“维系/修复道基，需更高层次能量或天材地宝。击杀王虎，获取新手任务全部奖励，为当前唯一生路。”
倒计时！
冰冷的数字，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71小时59分…58秒…每一秒的流逝，都意味着他离彻底崩解、魂飞魄散更近一步！
而唯一的生路，依旧是那个血腥的任务——三日内，击杀王虎！
林风布满血污的脸上，肌肉因为剧痛和这残酷的现实而微微抽搐。他缓缓转动眼珠，视线艰难地移向柴房门口。
苏雨小小的身影正蜷缩在那里。她背对着他，肩膀还在微微颤抖，刚才撞开赵虎的爆发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和力气。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仿佛想消失在阴影里。
林风的目光，落在她因为刚才动作而再次滑落些许的破旧袖口上。那纤细手腕上，几道新鲜的、深紫色的指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指痕边缘带着破皮，甚至能看出指甲掐陷的痕迹。
显然，在他昏迷期间，王虎或者他的狗腿子，已经来“关照”过这个唯一可能与他有交集的哑女了。
一股冰冷的怒意，混杂着对自身处境的暴戾，再次从林风心底翻涌而起。但他强行压了下去。现在，任何多余的情绪都是奢侈。
他闭上眼，不再看苏雨那无助的背影，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那个岌岌可危的混沌“奇点”和狂暴的药力涡流之中。
71小时59分…
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必须利用起来！利用这洗髓丹残留的狂暴药力，利用这《混沌道经》强行凝聚的混沌道基雏形，在这具残破的身体里，榨取出足以搏命的力量！
意识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忍着撕裂般的剧痛，艰难地引导着那一丝丝被混沌道基雏形初步“驯服”的能量，沿着《混沌道经·引气篇》那冰冷玄奥的轨迹，在破碎的经脉中，如同在布满裂痕的瓷器上雕刻花纹般，极其缓慢、极其痛苦地运行着……
每一次微小的灵力运转，都伴随着经脉被强行撕裂又强行覆盖、同化的剧痛。每一次混沌“奇点”的旋转，都仿佛在抽取他生命的烛火。
柴房内，死寂无声。只有林风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沉重喘息，以及角落里苏雨那微不可闻的、如同小兽悲鸣般的细微啜泣。
时间，在无声的煎熬和疯狂的挣扎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死亡的倒计时，悬在两人头顶，冰冷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