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墨会长又高又硬！
林彻不愿意交钱，这是明摆着的事。
尤其要交的钱还是“征林饷”。
不过林彻还不至于为这点钱动手，甚至不惜撕破脸的将别人打成梭默间谍。
但萨蒂亚考虑的要比林彻更长远。
因为她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那些贵族老爷们的。
简单解释了几句后，林彻明白了她的想法。
裂谷城，从来不是什么民风淳朴、吏治清明的好地方。
林彻不怀疑布法者莱拉的人品，对方要免除黎明峡谷的税自然是说话算话。
但林彻也知道，雪蹄家族的人拿出的征收令同样是真的，且一样出自莱拉之手。
这并非是莱拉精神分裂，而是她向来软弱又无能，只是个坐在王座上的傀儡领主，被哄骗着签出一道道扭曲了真实意图的政令。
这一点很坏。
今天雪蹄家族带着命令而来，要求缴纳征林饷，倘若林彻看着数额不大接受了，明天又有人来，声称筹集防龙袭特别经费怎么办？后天再换成吸血鬼专项行动费呢？
到头来，难不成真要凑个林饷、剿饷和练饷的天际版征三饷？
是以，萨蒂亚认为应该在最开始的时候就直接掀桌子，斩断所有敢朝他们伸手的爪子。
只是——狗蛋，代价是什么呢？
代价是林彻将坏了贵族圈的政治规矩，并在一定程度上得罪了裂谷两大巨头之一的雪蹄家族。
这一点也很坏。
林彻的领地刚刚才开始建设，正处于最脆弱的时候，承担不起与主流势力决裂的代价。
倘若雪蹄家族存心报复，都不用正面对抗，只需明里暗里的搞点商业手段，就够让林彻头大的了。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萨蒂亚指出另一个可能：“为什么雪蹄家族的人会在这里出现？”
在别人看来，林彻应该是黑棘家族的附属势力，怎么会有人敢不开眼的惹上来，不怕触怒玛雯吗？
除非……
林彻：“你的意思是，这是玛雯的手笔？”
萨蒂亚点头。
需要说明下，在裂谷城的两大家族里，黑棘家族是玛雯的一言堂毋庸置疑，而雪蹄家族相对而言则散装了许多。
比如雪蹄家族的族长乌尔武夫·雪蹄，他是个经典的Ture Nord，坚定支持风暴斗篷，非常唾弃如今的帝国。
然而乌尔武夫的儿子艾斯盖尔·雪蹄却并不介意与帝国来往，甚至跟皇帝的表妹进行了联姻。
因此玛雯可以很轻易的从雪蹄家族里找到炮灰，略施小计就能挑动他们和林彻斗起来。
林彻若是屈服，作为贵族圈新人的他将来就要面临源源不断的吸血，若是不屈服，就跟现在一样交恶雪蹄家族，后患无穷。
再想一想，将黎明峡谷封给林彻同样是玛雯搞事的手段，只不过林彻做出退让，没有与黎明守卫产生冲突。
林彻分析道：“玛雯这么做是想让我四处树敌，孤立无援，最终只能彻底依靠于她？”
萨蒂亚：“至少把玛雯换成我，我一定会这么做。”
这套做法说穿了不稀奇，就是变着花样的直接间接打压林彻，放在蓝星，玛雯高低得是个CPU带师。
而且林彻也非常理解对方这么做的动机。
玛雯·黑棘是个纯粹的政治生物，林彻能带来利益她便会利用，林彻有可能脱离掌控她便要压制，万一打压惨了，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输血扶持。
没有个人恩怨，也没有情绪波动，完全是冰冷的权力机器。
这就麻烦了。
林彻不想跟玛雯撕破脸，可在这种情况下，他很难有一个平稳发育的空间。
那该怎么应对对方的压制呢？
林彻想到了办法。
------------
数日后，裂谷城政务厅再次发来命令，让林彻带人去雾隐堡垒集合，参加玛雯组织的清剿林登万行动。
前来传令的信使瑟瑟发抖，甚至不敢跟林彻有眼神对视，生怕被对方打成梭默间谍，拉下去拷打。
毕竟那位雪蹄家族的倒霉蛋的事迹已经传开了，即便林彻在事后公开道歉表示“小孩子不懂事打着玩的”，还特地补上了征林饷，但大家还是很害怕。
反正钱又落不到自己身上，可挨的毒打那是实实在在要自己受的。
是以，当看到林彻只是随意挑了几个随从跟他出征时，信使明知参战人数有些太少，也不敢出声纠正，就这么听之任之。
但林彻在抵达裂谷城后，他并没有直接去军营报到，而是扭头前往了富人区，来到一座规模不小的别墅。
“我看看，玛拉神殿和亡者之厅边上，应该就是这里了吧，裂谷旷野庄园。”
裂谷旷野庄园，这是布林乔夫告诉林彻的地方，其主人便是盗贼公会的会长，墨瑟·弗雷。
不错，林彻正是来见墨瑟的。
在黑棘家族势力严重衰退的现在，作为玛雯的三条腿之一的墨瑟·弗雷，已经成为了对方颇为倚重的合作伙伴。
林彻认定，他的破局办法就在墨瑟身上。
没过多久，得知林彻前来拜访的墨瑟匆匆赶了回来。
此时他还不知道林彻为何而来，心中稍有些犹疑不定。
说实话，对于这位小有名气的古代战士，墨瑟心里其实也颇为忌惮，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是头一次遇见有人能在力量上压制自己。
但墨瑟更没想到的是，当他刚见到林彻时，对方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十分措手不及。
林彻：“墨会长，我恭喜你发财了！”
墨瑟：“啊？”
林彻自顾自的感慨道：“你再看看我，怎么就想不开接了黎明峡谷的烂摊子呢，现在穷得都快要饭了。”
这话一出，向来狡猾的墨瑟便有所察觉了。
原来是打秋风的。
可惜找错人了。
墨瑟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顺水推锅，表示领地建设的事得去找玛雯女士，他一个盗贼公会的会长，帮不上什么忙。
林彻则道：“我会去找玛雯女士，只是刚才偶然路过墨会长的宅邸，突然心有所感，便特地来拜访一趟。”
心有什么感呢？
林彻感慨道：“墨会长，咱们两个之间也别藏着掖着了，你是我见过最强的人，而我这么强的你应该也没见过几个，可咱们俩身怀如此绝技，却只能靠出卖本事挣点辛苦钱，实在是叫人不甘。”
这话说到了墨瑟心坎上。
可不是咋地！那些个沸物贵族，每年什么都不用干，光靠出身就能轻而易举的获得财富，真是白瞎了。
紧接着，林彻又提到天际现在的局势，内战、强盗、龙袭、吸血鬼甚至魔神的威胁，实在是太过动荡。
“在我的故乡塞里斯，有句话叫做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墨会长，世事艰难如此，咱们两个得负起责任啊。”
墨瑟深以为然，表示一定要尽快终结这些乱象，还世界一个和平，谁说他们盗贼就不能忧国忧民了？
林彻点头附和：“正是！所以我才接过了黎明峡谷的担子，就是想着从小处做起，可惜实在是财力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
“嗯？”
墨瑟瞬间警觉，这不对吧。
说归说，聊归聊，你林大领主自己的事，跟我墨瑟有什么关系？
不会是指望我出钱吧？
“墨会长误会了，都说了，这件事我准备去找玛雯女士解决，只是我一个人总归说服力不足，这不想着请您帮忙一块建言。”
墨瑟完全明白了。
原来林彻是要找玛雯讨口子，想让自己去帮着游说。
这事好办。
前提是得把一个小问题先说清楚了。
墨瑟垂下眼睑，手指轻轻在桌上敲着。
价格呢？
林彻会意，适时开口道：“墨会长放心，等玛雯女士的钱到了以后，你我双方三七分成。”
“哦？”墨瑟有点惊讶：“你怎么才七成？”
“七成是您的！”
林彻的姿态放得很低：“我能拿三成，还得看墨会长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