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世界
永生圣所，更多的装置被唤醒，沉睡协议传来的消息却不尽乐观。
除自己所处的墓穴世界之外，其他的所有太空死灵墓穴都联系不上，宫廷内的其他霸主和领主都不在此地，唯有几个墓穴技师还在沉睡。
沉默片刻，他传送到临时关押俘虏的小房间。
几个人类士兵被麻绳绑住，旁边还有个被剥去动力甲的星际战士，被重力装置束缚着。
在他们对面，则是幸存的三个灵族。
“异形！放我下来！让我斩下你的头颅！”
星际战士的头上打着两颗金钉，左手已经换成机械义肢。
内克罗泰克扫一眼放在旁边的装甲，说道：“保持安静，基里曼之子。”
“异形！你怎敢直呼我基因原体的姓名！”
“罗伯特·基里曼，他醒来了吗？”
“基里曼大人将会带领帝国，执行帝皇的意志！”
如果内克罗泰克还是人类，他必然会赞同此话，只可惜现在他已是太空死灵。
“你是如何到此来的？”
“是帝皇的意志，指引我们的链锯剑劈向你这罪恶的巢穴！”
是依靠亚空间的力量吗？
内克罗泰克不再理睬骂骂咧咧的星际战士，转向灵族战士。
“你们呢。”
灵族沉默不语，内克罗泰克说出了那个让他们恐惧的名字。
“色孽。”
“住！住嘴！我们的网道出口被干扰，预言说我们会来到……”
内克罗泰克示意无需再说，他已了解一切。
虽然这些势力来到墓穴世界的理由方式很扯淡很牵强，但是在战锤里，简直不能再合理了。
难道是因为亚空间的影响，导致星域间的墓穴世界失去了联系？
思考间，辅助程序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致敬，内克罗泰克，派去地面的太空死灵武士已经准备完成。”
“立刻链接。”
指令下达，绿色的线条在他面前组成立体投影，颜色变换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景色让他的机械大脑愣了一下。
“这……这是……”
出现在他眼前的并非废土世界，也没有惹人生厌的红袍小人，只是一片普普通通的森林。
但是这在战锤世界就完全不普通。
死灵墓穴所处的世界怎么可能这么生机勃勃？
战锤里没有势力会如此好心将一个死寂星球改造成现在这个样子。
“系统，计算墓穴世界自然演变的可能。”
“零，内克罗泰克。”
“唤醒巫妖卫士。”
意识转移到一具巫妖卫士躯体之后，内克罗泰克踏上这片已然陌生的土地。
野花，蓝色天空，树木和潮湿的空气。没有光矛和宏炮，没有钢铁，没有战争和死亡。
即便是帝国的花园世界，恐怕也不过如此。
在战锤世界，任何平凡而美好的事物都早已毁灭。
“分析空气成分，采集生物样本。”
这本来不该是巫妖卫士的工作，配备有战镰和折射盾牌的他们是太空死灵法皇的卫士，保留着自己几千万年前的巨型铠甲躯体，随时准备斩杀敌人。
但是他们不会展露任何不满。
“暴君内克罗泰克，向您致敬，一公里外出现了不明有机体。”
“走吧，去看看。”
……
这是一场屠杀。
全副武装的士兵将村庄里的村民从藏身处抓出，用武器驱赶着他们来到村外空地，随后用火焚烧他们的房屋。
焦糊的烤肉味混杂着树木燃烧的味道飘出好几公里，尸体遍布道路，这些都是反抗者的下场。
哭喊声和求饶声不绝于耳，士兵的嬉闹声显得更为刺耳。
“大哥，这是个穷鬼村子，一点油水没有。”
“还想要油水呢，没把你派去正面战场就知足吧！”
“就不能留几个女人玩吗？我快憋坏了。”
“这些又黑又瘦的村妇有什么好的，等他们破了城，弟兄们跟我去吃点好的。”
新兵模样的人有些沮丧：“大哥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总有这么一天嘛，而且战争结束，拿着军功分到田土，日子这不就有盼头了？”
两人说笑间，一个娇小的身影快速跑过，趁两人不注意逃入树林。
被扰动的树枝不自然地晃动，哗哗声引起了巡逻骑兵的注意，三匹马立刻向可疑之地奔去。
这片树林并不茂密，几位训练有素的骑兵足以在其中畅行无阻。
娜塔莎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遭遇这些。
这本该是一个平凡的日子，在忙碌中度过，三天后就是她姐姐的婚礼，姐夫还特意给她买了一条新裙子。
但是军队的到来毁了这一切，没有警告与征兆，刀刃与血肉的摩擦带走她熟知人的性命
她的父母，好友都在其面前被杀死，如果不是恋人伊万的舍命相护，她恐怕也已经死于剑下。
快走，快走。
身后的马蹄声逐渐急切，成年男子的喊叫让她的肾上腺素疯狂分泌，死亡的恐惧让她忽视了肺部的抽痛。
接着，超出她认识的存在出现在面前。
高达三米金属造物足足有七位，他们身披着厚重的暗绿色盔甲，在胸口处则是由绿光线条构成的圆圈线条。
在他们头颅之上，本应是眼睛的位置此刻闪耀着绿色的光芒。
当注意到时，连空气都似乎降低了几度。
一位巫妖卫士举起他的战镰，随后又放下。
战马发出恐惧的嘶吼，顺利引起了巫妖卫士们的注意，它们空洞的目光投向脸色煞白的骑士。
“咦啊啊啊啊啊。”
有一个人终于支撑不住，怪叫着策马逃离。
嗖！
绿色光芒击中逃跑骑士的一瞬间，他的身躯恍若膨胀一分，皮肤变得灰白，暗绿色的血管凸显出来。
下一秒，他的血肉分解为绿色的粉尘，以纯能量的形式消散于空气之中，
“死灵法师！”
惊恐的骑士只能用自己的知识解释眼前的一切。
“去死吧！”
或许是信仰的神明给了他勇气，或许只是察觉死亡不可避免的事实，剩下的两个人强迫战马向眼前的敌人发动攻击。
下一秒，一直如雕塑般站立的两位巫妖卫士挥动战镰，一模一样的动作带来一模一样的结果。
四截人的躯体落在地上，连带着两颗马头。
血腥味和流出的内脏让娜塔莎直接吐了出来，胃液的酸气在空气中弥漫。
“保持你的体面，人类。”
内克罗泰克缓缓开口。
“告诉我，这里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