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偷学才艺
春雾漫过石阶时，青苔从砖缝里醒来了！
这样，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她又长大了许多，寄人篱下的日子如同一把不见血的刀，在小薄姬的生活里刻下一道无形的伤痕。
然而，在三叔公家有个私塾，每日的清晨，朗朗的书声就会传输到小薄姬的小耳朵里，它像是一只无形的小手，轻轻地撩拨着小薄姬的心弦。
小薄姬在劳作之余，总会趁着四下无人，像只小心翼翼的猫似的，偷偷地靠近那传出书声的屋子，她屏着呼吸，贴着墙壁，并缓缓挪到窗下，将耳朵紧紧地贴在窗棂上，如饥似渴地捕捉着每一个字。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夫子的声音低沉而醇厚，这一字一句，仿佛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这一日，夫子正在讲解的是《道德经》。
她微微闭上了双眼，用心去感受着这玄妙的话语，它就像是一颗神秘的种子，在她的心田里种下了。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小薄姬反复地咀嚼着这句话，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水流淌的画面，它轻柔地绕过大石块，滋润着万物，却从不与万物争夺什么，总是静静地顺势向低处流向海洋！
她想到自己在三叔公家的处境，她和母亲总是小心翼翼，不敢多言，不正是像这水一样，以柔弱之姿在这复杂的环境中生存吗？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有了一丝丝的慰藉，仿佛找到了一种与自己契合的生存之道。
突然，夫子停顿了下来，他的眼晴向窗外扫视而去！
“夫子！怎么啦？”有一学生问道。
“没，没什么！”夫子笑笑的说道。
其实，夫子知道的，窗外有只偷学知识的“小猫咪”在听他的课呢。
夫子拿着书本，他继续讲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也。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人之迷，其日固久。”
小薄姬微微皱眉，细细地思索着其中的深意。
她想到了如今寄人篱下的自己，看似是一种不幸，但也许在这艰难的环境中，自己能够学到更多的东西，变得更加坚强；而那些看似安稳的日子，说不定也隐藏着未知的危险。这世间的事情，就像一场变幻莫测的棋局，每一步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是的！命运并不打算让小薄姬如此平静地偷偷学下去。
恰巧此时，有一丫鬟正哼着小曲路过此处，小薄姬听得太入迷了，没有发现，已经有人盯上她了。
那丫鬟的眼角瞥见了窗下的薄姬。她先是一愣，随后又瞪大了眼睛，尖着嗓子叫喊：“死丫头，你在这干啥呢！鬼鬼祟祟的，竟敢偷懒？你是在偷听夫子讲课吗？”
小薄姬惊恐地转过头去，小眼神中满是慌乱，嘴唇微微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丫鬟双手叉腰，趾高气昂地指着小薄姬，说道：“你给我在这站好了，我去叫夫人来处理你！”
不久，婶奶奶怒气冲冲地赶了过来了。
她的脸气得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她用手指指着小薄姬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你阿母不要脸，你也一个货色，不好好干活，还想读书？你是谁啊？也不好好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再说了，像你这种低下的人，读书有用吗？”
小薄姬委屈地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小小的身子也微微颤抖着。
她的心中在呐喊着：我就是很想很想读书嘛！我渴望知识……
可她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在这个家里，自己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
婶奶奶嘴巴不饶人，依然骂道：“哭！你哭也不给你读，一个女孩子家，长大了也是要嫁人的，像你这种私生女，也只能随随便找个低下人嫁，永远都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夫子听不下去了，他也岀来了。
婶奶奶见到夫子，马上变了脸，她笑脸相迎的说道：“夫子，这丫头，打扰你授课了吧！”
“不！不碍事，不碍事，只是，夫人，我有事相求。”
“夫子您客气了，夫子才学八斗，能到寒舍给我儿授课，十分感激！所谓何事？夫子，请讲！”
“老夫恰巧需要一个助教来帮忙，请应允每日这个时间，让她来帮我一下？”
婶奶奶看了一眼小薄姬，面对着夫子的要求，她也松口了。
她对夫子笑笑地说道：“行！就依夫子的。”
然后，又转头严厉地对小薄姬说道：“听到了没？每日这个时间过来这，听夫子安排，若是做得不好，就不给你饭吃！”
那丫鬟也气呼呼地跟在婶奶奶后面，转身走了，她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小薄姬一眼。
“谢谢夫子！”
她抹去了眼泪，对夫子笑了，笑得十分灿烂！
夫子看着小薄姬问道：“不客气，你经常在这听我的课？”
其实，夫子一直知道小薄姬的存在。
“嗯，夫子，你讲得可好了！”
夫子望向屋内，有趴着睡觉的，也有拿笔乱画的，嬉戏的，都是些不爱学习的学生。
他又叹了口气，对小薄姬温柔地笑着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夫子，我叫薄苔！”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苔儿吧！好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学习都是很有用的，除了学会它，还要会运用它，学以致用，这才算是真正的学到东西！”
小薄姬点了点头，说道：“可是婶奶奶不给我学！”
“只要肯学，谁也阻挡不了求知的心，你偷偷地把知识学到脑子里，谁也偷不走，小苔儿，你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困难而放弃啊！”
小薄姬知道，自己对《道德经》的热爱不会因此而熄灭，那些智慧的话语，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中，成为她在黑暗中前行的指引。
而小薄昭也长大了些，他和姐姐一样的好学，此时，他正拿着一枝干树枝，偷偷地学起了剑术。
还好，他还未被人发现！要不然，又会惹出什么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