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玩家天赋：无限复活
起初，是突如其来的天灾降临，地震、海啸、火山爆发，自然灾难如多米诺般倾倒，诱发出文明的危机，失业潮、大萧条、街头暴动、总统刺杀……
各地战火重燃！
世界局势如一场牌局，打散、重组、再打散、再重组。
至此，已是战后的50年，地球重归和平。
旧有的文明体系消散，人类再无国家的概念。
在残留的净土上，人类幸存者建立生存区：核心——乐园区（1区）；中层——协理区（2-6区）；外层——改造区（7-13区）。
……
“滴！”
门禁机器降下蓝光，覆盖江悬全身，江悬规矩地转身一圈，供其检查。
“身份核对通过，辐射量未超标，允许通行。”
避难所的金属闸门拉开，人声沸腾的末日后人类居所展露眼前。
江悬带着从废土收集的垃圾回到改造区13区，营养液贩卖机前一如既往地排着长队。
面相各异但同样消瘦的低等公民们，正等着用回收物交换今天的生存资源。
“江悬，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废土晚上不安全！”
一个脸上有着长长一道刀疤的短发女人生气地走过来。
她一身废土客常见的打扮，皮衣皮靴，背后背着自制步枪，手里提着两瓶营养液。
江悬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语气无奈：“我也没办法啊，王姐，家里人总要吃饭吧。”
短发女人担忧地看了看江悬苍白如鬼般的面：“江悬，听姐一句劝，你不能再这么拼下去了，身体早晚扛不住的。你就一个人，怎么可能养得活三张嘴？”
江悬抬手捂住耳朵，故意做出一副不愿意听的调皮模样。
短发女人没办法，佯装恼怒地拍了拍她的头，扭头掩住眼泪叹息。
“你啊！”
“卖报！卖报！幸存者首部全息游戏《超凡大陆》开放内测！”
“游戏内测同步直播，将作为本季度特殊节目，全区投放！”
短发女人咬牙忍受噪音，一把拽住卖报少年的衣领，把他拎了过来。
“猴子，你又发什么疯，卖报怎么卖到13区来了？”
“嘿嘿，王蔷姐，我这不是还剩几份卖不出去了，过来蹭蹭运气嘛！”
王蔷十分不耐烦，指着猴子怀里的报纸。
“一个破游戏的事儿，都喊了快半个月了，你没听烦，我都听烦了！再说了，难道参加节目对咱们低等人来说，是什么好事不成？”
“诶，王蔷姐，话可不能这么说！”猴子摇头强调，“对您这种有本事的人来说参加节目是没好处。但对那些等着‘节目’报酬救命的人来说，可不是这么回事儿！牺牲自己一个，换全家人活，多合算啊！”
说着，猴子撞了江悬一下，求寻认可。
“你说呢，悬老大！”
江悬没理他，直接伸手拿过一张报纸看起来。
报纸上各个版块都在报道《超凡大陆》的消息。
【金牌策划霍钧王者归来，官宣指导《超凡大陆》内测，并透露游戏内测阶段将采用其最喜欢的末位淘汰制！观众们，大家又有新乐子看了！】
【十万生存点！乐园区永久居住权！《超凡大陆》为优胜者拿出巨额奖励，重赏之下，遍地勇夫！】
【《超凡大陆》与“福音制药”联名，全部内测名额均由福音制药发放，每一万瓶营养液中随机掉落一个内测资格，谁能成为万里挑一的幸运儿？】
【专家表示，《超凡大陆》的生存竞争玩法，是开历史的倒车！人类何时才能真正进化，摒弃劣质基因，向高等文明看齐？】
江悬把报纸看完，队伍正好排到她，时间刚刚好
回收机器人一板一眼：“低级可回收资源30千克，是否兑换营养液3瓶？”
“是。”
江悬点头。
回收机器人回身按了三下贩卖机的按钮。
贩卖机突然鸣笛，彩光四射，同时，附近的所有公共喇叭开始放声高歌。
“让我们恭喜公民尾号5131的江女士，抽中《超凡大陆》的内测资格！恭喜！恭喜！”
连巡逻的无人机都凑近，看着这场热闹。
“据悉，这是13区诞生的第一位《超凡大陆》玩家，也是本季13区的第一位节目嘉宾！”
“即日起，江女士家属可享受13区最高外勤待遇，家属免费入住福音院，享受免费食宿、免费医疗、免费教育等福利待遇！哇，真是令人羡慕！”
王蔷揽住江悬，拨开不知从何冒出的一堆话筒。
“我们没同意参加节目，不要胡说！”
喜庆的乐声戛然而止，话筒后，机器卫兵队严阵以待，为首的机器士兵扫视着江悬一行人。
“根据战后临时管理条例第359条，所有公民有依法参加“节目”的义务和责任。一旦选中，不得推脱。女士，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拒绝参加节目吗？”
“没有。”江悬拨开王蔷的保护，站出来，“我们是开玩笑的。真抱歉！节目开始前，我会准时在家门前等待节目组的专车。”
暂停的音乐再度播放，开心的机器记者蜂抱着话筒凑过来，仿佛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般，继续采访。
“江女士，您对参与人类首部全息游戏的内测，有何感想呢？”
“江女士，您平时有玩游戏的习惯吗？您对《超凡大陆》有什么了解？”
“江女士，您有信心获得最后的优胜者大奖吗？据悉，游戏死亡即为现实死亡，您是否做好舍弃生命的准备了呢？”
“各位。”
江悬握住凑到脸前话筒，对上机器蜂群的复眼，强撑出微笑。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了，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和我的家人们分享这个好消息！改日再接受各位的采访，好吗？”
机器蜂们互相看了看，嗡嗡叫着为江悬让出道路。
江悬在一片激昂的乐声中，伴着路上人们同情的目光，回到家中。
“你拍一，我拍一……江阳，你拍得不对！”
男孩不开心地道。
女孩做了个鬼脸，扑进归家的江悬怀里。
“姐，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你都等累了，王晨就爱玩小孩的游戏，可无聊了！”
“妈！你看江阳！”男孩也委屈地依进王蔷怀里。
但是此刻，王蔷没心思安慰孩子，她伤感地看着江悬。
“我先领王晨回去，你好好和她们说。”
老人坐在墙边的轮椅上，正埋着头缝衣服，听这话诧异地抬起头来。
“和我们说什么？”
王蔷不知道该如何张口，僵硬地点了下头，权做打招呼，便抱着满脸迷茫的儿子离开。
江悬抱起妹妹坐到外婆身前。
低矮的廉租屋里一片寂静。
“王蔷要你和我们说什么？”老人忍不住焦急地问道。
江悬咧开嘴，语气轻松，仿佛只是一件小事般道：“没什么，就是今天买营养液中奖了。”
“中什么，再来一瓶吗？”
江阳兴奋地站起来，弯下腰就要去数江悬袋子里的营养液。
江悬拦腰把妹妹抱住，没让她乱动。
“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外婆看着江悬的眼神，产生一种绝望的预感，“你中了什么？”
“游戏内测资格，外婆，我要去参加节目了。”
老人手里的缝补的衣服滑落，两眼一黑，几乎要晕倒。可她又不敢晕倒，伸手抓着江悬的衣领，老人浑浊的眼睛瞪大，泪水断了线般地淌出。
“囡囡啊，不要和外婆讲笑话，你知道外婆受不了的。”
江悬喉头滚动几下，再开口声音已经哽咽。
“外婆……是真的。”
……
几个小时后，老人缓缓醒来，她最心疼的外孙女们正守在她的床前。
老人看到手背上扎了针头，连着一根长长的输液管。
“怎么会有生存点请医生？”
江悬沉默了一下，轻轻回答：“我请了福音院的人来，免费的。”
老人气的抬手就要拔掉吊瓶，被江悬连忙按住。
“您不要瞎弄啊，会出血的！”
“怕什么出血，我恨不得死了算了！”老人气狠了，脸都胀得通红，“你去和报名处的人讲，营养液是买给家里人的，就算非要去一个人！让老太婆我去！反正我老人家活够了，早在打仗那些年就该死了！”
“换不了，从来就没有这种规矩，您又不是不知道。”江悬边为外婆掖着被角，边道：“别说报名处的人不能让，我也不能让。我要是让您替我参加节目，我妈得从坟里跳出来揍我！”
一说到这儿，老人的心就更酸了。
“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啊！凭什么光挑着一家人祸害！我已经死了一个女儿了，还不够吗？冠冕堂皇的，说什么不能让战后人类失去信心和情感，弄这种残酷的节目，我看就是为了满足乐园区那变态……”
江悬一把捂住了老人的嘴，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墙角的监控，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左右游弋身体检查，确认这间屋子里刚才是否出现了禁忌词。
“外婆，不要再说了，您相信我。”
江悬故意嬉皮笑脸。
“我是谁啊，我是特警队长江威的外孙女，我肯定没问题的！我不仅要参加节目，还会带着十万生存点和乐园区居住权回来！到时候咱们也去1区看看那里的高等公民，每天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你学的还不如你妈当初学的好，你让外婆怎么放心？”
老人目中含泪，突然又精神起来：“不行，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你这几天不要出去了，都在家里好好训练！”
……
锻炼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江悬记不清最近这几天挨了外婆多少训。
老人像填鸭一般，恨不得把毕生所学全囫囵塞进她的脑子里。
但离别的时候总要到来。
广播传来最后一位内测玩家抽取完毕的消息时，江悬就知道，离家的时候到了。
豪华的金属原色皮卡停到江悬家租住的廉租楼前，这种战前遗产级的奢侈车型，只有制作节目的“秩序娱乐”才养的起。
车门自动滑开，战后的高级智能取代了车身自带的老旧AI，在行驶安全和速度上都有了更高级别的提升。
江悬什么都不必做，车辆就会自动驶到终点。
“我走了。”江悬坐进副驾驶，望着车门外的亲人告别，“等我回来。”
车门在家人们的泪水中滑下，直到车子行驶出去，江悬才崩溃的哭出声来。
她也怕，怕这一次就是永别。
装着纸巾的抽屉自动弹出，智能生命善解人意地开口。
“检测到您心情低落，是否为您播放一些舒缓的音乐？”
“不必了。”江悬拿着纸巾擦拭眼泪，声音低落地说：“我是低等公民，从来都是在传说里听闻秩序娱乐的故事。我怕我礼数不周出丑，能请你为我介绍一下吗？”
“当然。”
车辆智能侃侃而谈。
“秩序娱乐成立于战后第30年，以“唤醒心灵，重建文明“为核心理念。集团坚信，人性才是文明重建的基石。为此，集团汇聚了战后世界最具影响力的艺术家群体，通过沉浸式影音制作、创意节目开发等形式，修复战后人类情感认知。”
“本季度节目由“深蓝科技”与我集团合作制作，集团在本季节目中实现技术突破！除隐私场景外，玩家于游戏中的所有行为均会实时播送，观众观看同时，还能与玩家随时互动，甚至投送物资，增加沉浸感……”
江悬突然止住智能的话：“能再介绍一下深蓝科技吗，它们为什么做这个游戏？这个游戏的详细细节，还有……”
“江女士。”
智能没有上钩，而是用机器那惯有的又温柔又僵硬的语气道。
“我们已经到《超凡大陆》开发中心了。”
江悬沉默的下车，车门外站着她的专属机器服务人。对方有一副完全仿人的外貌，除了额头上的两根信号天线，看起来和人类几乎毫无差别。
“欢迎来到《超凡大陆》开发中心，您即将在这里度过最为神奇的一段时光。”
机器服务人引着江悬进入眼前未来感十足的摩天大楼，过滤的温和阳光穿过双侧玻璃幕墙，大厅里的清澈喷泉随音乐鼓点舞动，植物生机勃勃。
江悬一身灰突突的废土客装扮，看着眼前的景象，说不出话来。
“你们怎么能这样？”
一道粗粝的听不出男女的声音格外愤怒，江悬回头看见一个人扑倒在喷泉前，神情恍惚。
“这是水啊！多宝贵的水啊！你们就拿水来玩？还养这些中看不中用的植物……”
这人的话还没说完，机器服务人的手掌抬起，一个黑黝黝的枪口从中伸出。
“这位玩家，我们的时间有限，请优先到会议室集合，不要浪费时间，好吗？”
“你！”
插曲落幕，江悬也没有多耽误时间，而是默默跟随着机器。
片刻后，她故技重施。
“请问，我想了解一下这次游戏，我可以……”
“江女士，不必忧心，稍后的集合会议中，我们会有专员向您解释全部注意事项。”
被拒绝的江悬只好忧心忡忡地在机器带领下进入会议室。
会议室十分宽广，挑高的巨型穹顶，罗马风格的浮雕立柱，座位多到数不清。
“这能坐多少人啊？”江悬忍不住道。
“这里有1.5万个座位，足够容纳所有玩家，您不必担心哦！”
江悬来不及再多问，就被指引到相应的座位。江悬注意到，周围并不是只有自己这种改造区来的废土客。前方，还有一些衣着整洁看起来十分体面的精英阶层。
最前方的座位上，甚至有几个耀眼到炫目的美人，周围多个机器围着服务，如众星捧月一般。
协理区和乐园区的人，也来参加游戏？图什么？
江悬忍不住好奇。
幕布拉开，一个男人走上舞台。
“是霍钧吧，游戏的总策划霍钧？”身旁有人交头接耳地猜测。
男人身后的屏幕亮起，放大男人的面庞，确保台下所有玩家都能看清他的表情。
“客气话就不多说了，大家都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男人勾起嘴角，表情戏谑：“说实话，我不太懂游戏是什么东西。但是，我一向清楚观众们喜欢看什么。是热血！是刺激！”
男人挥手，电子屏幕上出现一张金字塔图。
“个人竞技的大逃杀游戏，观众们早就看腻了，这次我们稍微进化一下。在这次的游戏里，你们可以把自己理解为一位领主、一位君王，或者远古的部落统治者，都可以！”
“我们会给各位一片新的，生机勃发的大陆。你们要在这里建立自己的领土，发展壮大，同时去战斗，去杀戮，去和别的玩家角逐争霸！”金字塔的塔尖亮起金光，“只有一位玩家，会统一大陆，活到最后！”
“现场有一万名玩家，12个小时后，还活着的玩家不会超过九千。”
座椅中的观众们因这话躁动起来。
“安静！都安静！游戏的规则如此，各位不必如此愤怒。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按照历史来看，成为领主也是有条件有难度的。我们已经把这个过程尽量的游戏化简单化。游戏开始后，所有人会随机分配至不同位置，寻找散落各地的领主令牌。”
“只要找到令牌，就能建立领地，用简单的寻宝游戏来热热身。”
“要注意的是，领主令牌有九千枚，夜晚降临时，仍未建立领地的玩家将直接淘汰。”
“之后，是排行榜制度。每30日，我们会再淘汰一千位玩家，依此类推，直到只剩最后一位优胜者。”
男人故意侧耳靠向观众席：“哦，有人在问了，这个排行榜怎么排的？”
伴随着他的话语，男人身后的画面切换：“为此，我们制定了一个复杂的积分系统，建筑、兵力、经济、民生等等，都是积分的统计来源。绝对公平、合理。”
男人继续自问自答：“那可能又有玩家要问了？我可不可以不去争霸，就一心发展自己的领地？”
“很抱歉。首先，战争的胜率是积分核算的重要部分。其次，我们规定，每位玩家每月至少要发起或接受三次战争。数目不足的玩家，将直接淘汰。”
“当然，即便你们躲着不出门，也是躲不开战斗的。我们会时不时投放诸如天灾、兽潮等环境危机，作为各位的驱动力，迫使你们战斗。”
“战争就是机遇，各位为什么不放手一战呢？”
男人在舞台上踱步，突然微笑：“对了，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去和直播间的观众互动，去讨好你们的衣食父母。除了领地排行榜，我们还另设一个热度排行榜。这是一个纯奖励的榜单。你们的热度越高，榜单的奖励就越好。”
“观众可自由观看任意玩家的直播，并为喜欢的玩家投注。若该玩家通过淘汰日，甚至位于排行榜高位，观众将获得高倍回报！每次淘汰日过后，上一阶段的投注清零。”
“观众每日最多拥有三次空投机会，投什么都可以。但一位玩家每日最多被投放一次。”
“最后的最后，为保障游戏的正常运行，游戏全程将在智能生命“女娲”的监管下进行。各位玩家，可以上前抽取你们的游戏天赋了！”
“什么啊！根本都没说明白！什么是游戏天赋，领地要怎么发展，怎么能就这么结束啊！”
有愤怒的玩家朝台上大喊，但是男人已经自顾自的离开了，
乐园区的玩家们，先被机器簇拥着踏上舞台。
抽取结果是完全保密的，玩家们只能看到，这些乐园区玩家每人拿着三张牌离开。
随后，又有协理区玩家上前，却只拿了两张卡走。
“什么意思？”江悬身侧的改造区玩家十分焦躁，“到这里也要搞三六九等，抽卡都要按阶级来？这太不公平了！”
但是，“节目”何时有过公平可言呢？
所有协理区玩家抽取结束后，台上的抽取箱直接少了一个。
改造区玩家们明明人数最多，却只能愤愤不敢言。
最后，终于轮到江悬，她跟着自己的服务机器人上前。
“我能问一下，撤走的箱子是什么吗？作为玩家，我应该不至于连这点知情权都没有？”
“当然，”机器一如既往的温和，“按照霍先生的要求，进入游戏时，所有玩家都需要携带一样游戏天赋。同时，为了保障中高等公民的安全，集团提出应允许乐园区玩家及协理区玩家携带武器或装备。”
“也就是说，乐园区玩家武器装备皆有，协理区玩家或是有武器，或是有装备。我们改造区就只有天赋，是吗？”
“是的。”服务机器指了指抽取箱，“请不要浪费时间，抽取您的天赋吧！游戏天赋唯一不重复。抽取后，我们会送每位玩家进入专属游戏仓，您将卡片插入游戏仓，就可以进入游戏。”
“另外请注意一点，因为全息游戏尚在实验阶段，没有下线设置，游戏中死亡，现实中也会脑死亡哦！请多活一阵子吧！”
江悬看着服务机器人的仿人笑容，无话可说。
手伸进抽取箱的一刻，一张卡片像被吸引到一般，直接飞进了江悬的手里。
是什么天赋？
江悬不禁好奇，拿出卡片，偷偷地看了一眼。
【天赋：无限复活——只要有肢体残留，即能从任意伤势中恢复，并原地复活。复活不消除死亡记忆。首次复活用时1秒钟，每复活1次复活用时翻倍。若复活等待期间，肢体全毁，则彻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