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学霸 古武与失控的糖醋里脊
父母留下的信件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不能平息。那一晚，萧尘没有再尝试修炼《太虚衍天诀》，而是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几个字：“祸源之始”、“撼动规则”、“莫要声张”。
窗外的血色残阳早已褪去，换成了城市冰冷的霓虹，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在墙上投下光怪陆离的影子。萧尘感觉自己像突然被丢进了一部谍战大片，手里攥着能改变世界格局的U盘（玉佩），身边却危机四伏，连亲爹亲妈都玩起了人间蒸发。
“这叫什么事儿啊……”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别人家的金手指都是秒天秒地秒空气，我这倒好，先送个‘高危物品’警告大礼包？”体内的“小蛇”（他给那丝真气取的名字）似乎感受到主人的郁闷，懒洋洋地在小腹处翻了个身，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算是聊胜于无的安慰。
“不行！坐以待毙不是哥的风格！”萧尘猛地坐起身，眼神变得锐利，“老爹说‘信汝之直觉，循玉佩之指引’？那行，明天就从‘循玉佩之指引’开始！”
直觉告诉他，第一步，得搞明白“太虚”到底是个啥。这名字听着就高端大气上档次，肯定不是路边摊五块钱一本的《如来神掌》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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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城一中图书馆。
这里是萧尘平时除了教室和篮球场外，最常待的地方。倒不是他多么热爱学习（成绩常年在中下游快乐划水），而是这里安静、免费，而且……空调很足。尤其是古籍区，人迹罕至，书架高大厚重，散发着旧纸张特有的、令人昏昏欲睡的霉味，简直是摸鱼和思考人生的圣地。
萧尘目标明确，直奔古籍区深处。他装模作样地抽出一本砖头厚的《山海经注疏》，心思却全在感应掌心的玉佩印记上。
“指引？大哥，给点反应啊？是热一下还是凉一下？或者震动也行啊？咱能整个智能点的不？”萧尘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假装翻书，一边像扫雷一样在书架间移动，掌心对着那些看起来就很古老的线装书。
毫无反应。玉佩印记像死了一样安静。
“难道是姿势不对？”萧尘换了个角度，把手掌贴在冰冷的书架上。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同学，需要帮忙吗？看你在这里转悠好久了。”
萧尘做贼心虚，差点把《山海经》砸自己脚上。他猛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婉知性的脸庞。
是沈妙衣，图书馆的管理员。她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六岁，穿着素雅的米白色连衣裙，外面套着图书馆的蓝色工作马甲，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气质沉静得像一幅古典仕女图。她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说话轻声细语，是不少青春期躁动男生心目中的白月光姐姐。
“沈……沈老师！”萧尘赶紧站直，把书塞回书架，露出一个标准的“好学生”式微笑，“没事没事，我就是……嗯，想找点关于古代神话传说的资料，开阔下视野，陶冶下情操。”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而充满求知欲。
沈妙衣莞尔一笑，那笑容仿佛带着魔力，让萧尘紧张的心情莫名舒缓了几分。“古代神话？那这片区域确实挺合适的。”她走上前，目光在书架上扫过，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陈旧的书籍封面，动作优雅得像在抚摸琴弦。
就在她的指尖掠过一本封面模糊、连书名都快看不清的《云笈杂录》时，萧尘丹田里的“小蛇”毫无征兆地猛地一窜！一股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悸动感顺着经脉传递到他的掌心印记！
有反应了！萧尘心头狂跳，目光死死锁定沈妙衣指尖下的那本破书！
然而，沈妙衣的手指并未停留，自然地移开了，继续向下滑去。她似乎毫无察觉，侧头看向萧尘，声音依旧温柔：“不过，这些古籍晦涩难懂，而且保存不易。同学，我建议你可以先从那边新编的神话故事集看起，循序渐进比较好哦。”她指了指不远处明显新很多的现代书籍区。
“啊？哦哦！好的好的！谢谢沈老师！”萧尘连忙点头，心里却像有只猫在挠。那本《云笈杂录》！绝对有问题！玉佩的反应不会骗人！
他一边道谢，一边装作不经意地再次靠近那个书架，目光“深情”地锁定了那本破书。就在他伸手，指尖即将触碰到书脊的刹那——
嗡！
一股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阻力凭空出现！像是一层柔韧透明的薄膜，将他的手指轻轻弹开！
萧尘：“！！！”
他惊愕地看向自己的手指，又看看那本平平无奇的书。刚才那感觉……绝不是错觉！这书架，或者说这本书，有古怪！难道……
他猛地抬头看向沈妙衣。对方已经转身走向另一个书架整理书籍，只留给他一个恬静美好的背影。阳光透过高窗洒在她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错觉？还是……”萧尘眯起眼，心脏砰砰直跳。这位温柔似水的图书管理员，似乎远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刚才那层“膜”，还有她指尖拂过书脊时那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沈妙衣，你到底是谁？那本《云笈杂录》里，又藏着什么秘密？
玉佩的第一次“指引”，就指向了一个深藏不露的“扫地僧”？这开局难度是不是有点超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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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满腹疑窦和一丝被神秘力量拒之门外的挫败感，萧尘蔫蔫地走出图书馆。刚走到教学楼拐角，一阵喧哗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见教学楼前的小广场上，围了不少人。人群中心，停着一辆线条冷硬、通体漆黑、一看就贵得离谱的越野车。车门打开，一条穿着黑色修身长裤、蹬着同色系短靴的长腿率先迈出，稳稳踩在地上。
紧接着，一个高挑的身影钻出车门。黑色长发束成利落的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冷艳逼人的瓜子脸。她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黑色皮质短外套，内搭简单的白色T恤，眼神锐利如刀，扫视四周时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她背上还背着一个看起来分量不轻的黑色双肩包。
“哇！新来的转校生？好酷！”
“这气质，这颜值……碾压校花啊！”
“看那车！京A牌照！来头不小！”
“她看人的眼神好凶，像要把人吃了似的……”
议论声嗡嗡作响。那女生对周围的嘈杂恍若未闻，径直走向教务处方向，步伐矫健有力，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
萧尘的目光却瞬间被那女生背包侧面的一个金属挂件吸引住了。那是一个小巧的令牌形状的挂饰，材质非金非木，上面雕刻着一个极其古朴、充满蛮荒气息的图案——一头仰天咆哮、独角独足的巨兽！
夔牛！萧尘脑子里瞬间蹦出《山海经》里的描述！
更让他心脏骤缩的是，那令牌挂饰上，正散发着一丝极其隐晦、却让他丹田“小蛇”瞬间警觉盘起的气息！这股气息……冰冷、锐利、带着一丝血腥味，竟和他昨天在篮球场教训张子豪时，对方身上某个角落里一闪而过的气息有几分相似！当时他没在意，以为是哪个看他不爽的混混。
这个转校生……楚雨萱（萧尘听到旁边人议论的名字）？她和昨天想阴自己的人有关联？还是说……她本身就是冲着玉佩来的？
楚雨萱似乎感受到了萧尘过于专注的目光，猛地转过头，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精准地锁定了他！
四目相对！
萧尘感觉像被一头危险的猛兽盯上，后背瞬间绷紧，丹田里的“小蛇”不安地躁动起来，本能地想要调动真气防御。但他强行压下这股冲动，脸上迅速切换成一副“哇塞美女好酷好有气质”的傻白甜表情，甚至还傻乎乎地抬手挥了挥，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颗牙微笑。
楚雨萱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和……嫌弃？似乎对萧尘这种“无害草食系”生物失去了兴趣，冷冷地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教学楼。
“呼……”萧尘暗暗松了口气，手心有点冒汗。好险！这女人绝对是个狠角色！那眼神，比张子豪请的打手凶残一百倍！古武世家？还是什么神秘组织？那块夔牛令牌……
玉佩的“指引”还没头绪，这又来个杀气腾腾的转校生盯上自己了？萧尘感觉自己的校园生活正在以光速朝着魔幻现实主义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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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第三食堂。
经历了图书馆的“结界”和转校生的“刀锋凝视”，萧尘急需美食抚慰自己受惊的小心灵。他端着餐盘，目标明确地冲向糖醋里脊的窗口——那是三食堂的灵魂，色泽油亮，酸甜可口，外酥里嫩，堪称治愈系神菜。
打好饭菜，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刚拿起筷子，丹田里的“小蛇”又开始不老实了。白天图书馆和楚雨萱的刺激，似乎让它变得格外活跃，像喝多了咖啡似的在小腹里乱窜。
“啧，安静点！再闹腾把你炖了喝汤！”萧尘在心里威胁，试图用意念安抚这条精力过剩的“小蛇”。
然而，就在他夹起一块金黄诱人的糖醋里脊，准备送入口中，用美味镇压体内骚动的关键时刻——
嗡！
也许是意念控制的分心，也许是“小蛇”的突然一个猛冲。一丝极其微弱、不受控制的真气，像顽皮的电火花，从他指尖“滋啦”一下逸散出去！
这丝真气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放在平时，最多让他的筷子抖一下。
但……它好死不死地，精准地命中了餐盘里那块刚刚夹起、裹满了浓稠酸甜酱汁的糖醋里脊！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那块可怜的、无辜的、承载着萧尘所有治愈希望的糖醋里脊，在真气的“加持”下，猛地一颤！然后，在萧尘惊恐万分的注视下，它……它挣脱了筷子的束缚！
它，起飞了！
不是垂直掉落，而是以一种违反牛顿棺材板的、优雅而诡异的抛物线，斜斜向上，目标明确地——
啪叽！
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糊在了萧尘头顶斜上方，一个戴着厚厚眼镜、正埋头苦干一份巨无霸套餐的学霸的……后脑勺上！
金黄的里脊块挂在那位学霸精心打理的三七分发型上，粘稠的红色酱汁顺着发丝缓缓流下，滴落在洁白的衬衫衣领上，像一幅后现代主义的行为艺术作品。
整个喧闹的食堂，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几秒钟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是那位学霸后知后觉的、带着一丝茫然和困惑的惊叫：“嗯？什么……什么东西？下雨了？食堂漏油了？”他下意识地伸手往后脑勺一摸……摸到了一手黏糊糊、油亮亮、还散发着酸甜香气的……糖醋里脊。
学霸缓缓地、僵硬地转过头，镜片后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住了自己手指上那罪证确凿的“凶器”，然后又顺着“凶器”可能的飞行轨迹，视线最终定格在了举着筷子、表情凝固、嘴角还沾着半粒米饭的萧尘身上。
那眼神，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被美食“爆头”的巨大屈辱。
萧尘：“……”大脑一片空白。完了，芭比Q了，彻底社死了！玉佩大哥，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噗嗤！”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神操作！”
“萧尘！你请学霸吃糖醋里脊的方式也太硬核了吧！”
“快看学霸的表情！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整个食堂瞬间变成了欢乐的海洋，笑声几乎掀翻屋顶。连打饭阿姨都抻着脖子看热闹。
萧尘的脸红得像刚出锅的虾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想递过去：“同……同学！对不住！真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筷子它……它打滑了！”
学霸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最后定格在一种混合着愤怒、羞耻和崩溃的酱紫色。他看着萧尘递过来的纸巾，又看看自己油光锃亮的手和惨不忍睹的后脑勺，嘴唇哆嗦着，半天憋出一句：“萧……萧尘！我跟你……不共戴天！”说完，悲愤地捂着头顶的“里脊勋章”，在哄笑声中夺路而逃。
萧尘欲哭无泪，感觉自己的高中生涯已经可以提前宣告社会性死亡了。
就在这混乱爆笑、人仰马翻的时刻，萧尘敏锐地感觉到一道冰冷、审视、带着强烈探究意味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锁定了自己。
他猛地转头，穿过混乱的人群，看到了食堂入口处。
化学老师莫雨柔正站在那里。她今天穿着干练的白大褂（刚从实验室出来？），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惊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眉头紧锁。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银灰色的、巴掌大小、造型极其科幻的仪器？那仪器的屏幕，正闪烁着不正常的红光，发出极其轻微的“滴滴”声，屏幕上的指针，正疯狂地指向他所在的方向！
莫雨柔推了推眼镜，看着屏幕上爆表的数据，又看看萧尘那副“我是无辜受害者”的衰样，红唇微启，无声地吐出两个字，看口型似乎是：
“呵，有趣。”
萧尘：“……”完了，芭比Q的二次方！这日子没法过了！玉佩大哥，你特么到底是指引我还是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