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九子夺嫡,草包老十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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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打道回府,不速之客?

正事议定,胤䄉心头稍宽,遂与尹德、魏叶二人,离了邬思道那清幽别院。

柳晴自那日从瘦马院惊险脱逃,震动扬州,曹府与瘦马院势力盘根错节,为避风头,只得将她暂且安顿于一处僻静小巷的简陋客栈之中。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房门,胤䄉抬眼望去,只见一素衣女子立于窗边。那女子闻声回眸,胤䄉只觉心头似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眼前女子之美,难以言喻。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身姿曼妙,如弱柳扶风;

其神也,清雅脱俗,似空谷幽兰,不染尘埃。

虽身处陋室,布衣荆钗,然一举手一投足,皆流露出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韵致。这和前世所见长相类似的网红美女大相径庭。

胤䄉心下明白,自己可能恋爱了。

“奴婢柳晴,叩见十爷。”

“起来说话。”胤䄉虚抬了抬手,温言道,“听魏叶言道,此番他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多赖你细心照拂,助他完成使命。你于他、于我,皆有恩情。有何心愿,但说无妨,十爷自当为你做主。”

柳晴缓缓起身,语声平静无波:“奴婢不敢居功。诸位恩公能将柳晴救出那魔窟,免于沦为他人玩物,得保清白之身,已是再造之恩。柳晴……别无他求。”

胤䄉观其言谈,虽谦恭得体,然字句之间,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疏离与淡漠,仿佛对这世间万物,早已心灰意冷。

他心中微动,问道:“你……原是何处人氏?家中可还有亲眷?若你愿意,我可派人护送你归乡,与家人团聚。”

柳晴闻言,唇角泛起一丝极淡、极苦的笑意:“十爷垂问,奴婢惶恐。柳晴自髫年记事起,便被辗转卖入瘦马院。

故乡何处?父母名讳?是生是死?早已……模糊不清,如同隔世之梦。天地之大,奴婢……实无片瓦之地可以容身。”

“既如此……你可愿随本王北归京师?便在十贝勒府中寻一处安身之所,做些力所能及的差事,如何?府中自有规矩,却也断不会轻慢于你。”

此言一出,侍立一旁的魏叶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欢喜,雀跃道:“太好了!柳晴姐姐!这样我们就能常在一处了!”

柳晴娇躯微微一颤,“噗通”一声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之上,声音哽咽:“谢……十爷……天恩!奴婢柳晴……愿为十爷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

这连日来,魏叶的赤诚相护,尹德的沉稳关照,乃至眼前这位尊贵皇子此刻给予的承诺与庇护,如同冬日暖阳,丝丝缕缕照进了她冰封沉寂十数载的心房。

这份久违的、陌生的暖意,让她终于明白,这世间尚有“善意”二字。

“十爷,那……我姐姐她……”

“放心。魏莲下落,业已探明。诸事已毕,我等明日便启程回京。待归了京师,你自能见到你姐姐。骨肉团聚之日,不远矣。”

尹德这时从门外进来,低声对着胤䄉耳语道:“十爷,驿馆派人来报,说任伯安此时已经到了,正求见十爷?”

“任伯安?”胤䄉眯起眼睛喃喃道,“难道明日回京的事儿,让他知道了?还是终于想通《百官行述》的事,特意过来跟我说?”

胤䄉转身道:“小叶子,你就在这里陪着柳晴说说话吧,尹德你跟我走。”

二人走出客栈,骑上马,一路飞驰来到驿站。走入堂内时,任伯安穿着官服等候多时了。

“下官任伯安,参见十贝勒爷。”

“任大人不必多礼,坐。”胤䄉虚抬了抬手。

任伯安谢了座,只沾了半边椅面,姿态放得极低,拱手道:“闻听贝勒爷不日即将奉旨回銮,下官心中实是不舍。

贝勒爷与四贝勒爷此番驾临扬州,体察民情,肃清积弊,恩泽广被,阖城官绅百姓皆感念于心。

下官此来,一则为贝勒爷送行,二则……”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恳切,“亦是代扬州阖城同僚,乃至受惠的黎庶,特来叩谢贝勒爷大恩!”

胤䄉端起茶盏,轻轻撇着浮沫,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哦?任大人言重了。本王与四哥奉皇阿玛旨意办差,分内之事而已。何恩之有?”

“贝勒爷过谦了!”任伯安身子微微前倾,“旁的不提,单是贝勒爷所创那‘皇恩赈济盐引凭票’的妙策,便堪称泽被苍生、功在社稷......”

胤䄉听着这滔滔不绝的颂扬,面上笑容依旧。这等官场老手的奉承话,他听得多了。

“任大人过誉了,盐引凭票能成事,非我一人之功,实赖皇阿玛天威浩荡,四哥鼎力支持,更有赖如任大人这般勤勉任事的地方官员勠力同心。些许微劳,不足挂齿。”

他话锋一转,目光如炬,直射任伯安:“任大人此来,想必不止是为了说这些场面话吧?你我之间,不妨直言。可是盐务上还有何未了之事需本王回京代为转圜?抑或……大人另有所托?”

堂内气氛因胤䄉这开门见山的直问,陡然凝肃了几分。袅袅檀香似乎也滞了一滞。

任伯安脸上那诚挚的笑容微微一僵,旋即恢复如常。他并未立刻接口,而是缓缓站起身,再次对着胤䄉躬身一礼。

“贝勒爷明察秋毫,洞若观火。”任伯安的声音压低了些,“下官……确有一物,欲敬献于贝勒爷座前。此物于下官,不过尘封故纸,然于贝勒爷……或可作他日镜鉴,聊备一格。”

言毕,他自宽大的袍袖之中,取出一个用寻常青布包裹得方方正正的物件。

那布包不大,却似有千钧之重。他双手捧起,小心翼翼地置于胤䄉身侧的紫檀案几之上。

任伯安深吸一口气,枯瘦的手指缓缓解开布包上的结。一层,又一层。青布褪去,露出了内里之物。

竟是一册书。

书册颇厚,封面乃是寻常的深蓝色厚纸,并无半点纹饰,显得异常朴素,甚至有些陈旧。

然而,当那封面完全显露在胤䄉眼前时,他平静的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那深蓝封皮的正中央,端端正正地题着四个浓墨楷书大字:

百官行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