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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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中校史馆·文宗石显现《紫阳道藏》

2023年5月18日 15:20九江一中校史馆

初夏的热风裹挟着香樟叶的苦涩气息,如潮水般掠过九江一中的红墙。高武阳脚步急促,重重踩在满地枯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古铜色的额角还凝结着长江大桥激战时留下的血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每一次喘息,都让他右眼下的泪痣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惊心动魄。

靛蓝色衬衫的下摆被江风掀起,腰间那串用彭泽鲫鳞片串成的护身符若隐若现——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信物,此刻也在微微发烫,似乎在呼应着什么。

校门口的路灯毫无征兆地全部亮起,昏黄的光晕中,朱熹讲学的全息投影缓缓浮现。

白须老者的身影若隐若现,声音混着刺耳的电子杂音在空气中回荡:“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那声音空洞而诡异,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上官婉兮静静立在百年香樟树下,雪色长发被风轻轻撩起,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月白色旗袍的下摆随风飘动,扫过满地飘落的《观书有感》诗签。

她翡翠耳坠在光影交错间泛着神秘的幽光,突然映出树瘤中若隐若现的《水经注》残页。

臂弯里的焦尾琴微微震颤,琴弦上凝结的金色血迹尚未干涸,那是昨夜与金人密社激战时留下的印记,每一道血迹都诉说着战斗的惨烈。

“武阳哥!”她抬起头,瞳孔深处流转着阴阳眼特有的金光,神情严肃而紧张,“长江大桥的血痕还在蔓延,这不是普通的异象。“

说着,她轻抚焦尾琴,琴身突然浮现出一中百年香樟的年轮纹路,年轮中心赫然刻着“紫阳遗风”四个古篆。

随着焦尾琴发出一声清越的凤鸣,教学楼所有玻璃窗同时映出朱熹讲学的幻影。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白发老者的目光竟穿透虚拟投影,直直看向高武阳,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

高武阳将沾血的钢笔插入上衣口袋,指尖触到父亲遗留的鳞片时,一股滚烫的感觉顺着指尖传遍全身。

望远镜里鞋山岛方向的青铜碎片仍在闪烁,与此刻校史馆散发的气息形成诡异共鸣,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文宗石在召唤你。”

上官婉兮的翡翠耳坠突然迸出一道微光,在地面投射出校史馆的轮廓,“《紫阳道藏》残页就在那里,它与十二金人、水魃封印都有关联。”

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中闪烁着忧虑与期待的光芒。

高武阳怀着忐忑的心情,伸手触碰香樟树瘤。刹那间,整棵树发出骨骼摩擦般的声响,令人不寒而栗。

树皮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露出藏在树洞中的泛黄残页——正是《水经注》九江段的记载。

当他的指尖刚碰到纸面,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香樟树竟开始逆时针旋转,树根穿透水泥地面,盘根错节间浮现出古老的祭坛图案,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小心!”上官婉兮反应极快,迅速将焦尾琴横在身前,琴弦自动发出警示的嗡鸣。

香樟树渗出的青铜色血液在空中凝结成九黎蛊文,那些扭曲的字符如同活物般游动,带着恶意朝高武阳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他右臂的鳞片突然泛起金光,与蛊文产生剧烈共鸣,一道“镇九州”封印阵在空气中显现,将蛊文尽数挡下。强大的力量碰撞,在空气中激起一阵涟漪。

“这棵树被下了守墓蛊。”上官婉兮的阴阳眼泛起血丝,神情凝重,“有人用朱熹讲学的全息投影掩盖这里的阴气,恐怕从建校起就设下了这个局。”

她的焦尾琴突然发出龙吟,琴弦射出的音波震碎几片蛊文,却在地面溅起黑色的毒液,毒液接触地面后,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阵阵白烟。

高武阳盯着树洞深处,那里隐约露出半扇青铜门,心跳不禁加速。“父亲的鳞片在发烫,他来过这里。”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右眼下的泪痣在光影中忽明忽暗,仿佛在诉说着父亲曾经的故事。

青铜门上的朱熹手书《观书有感》泛着幽幽青光,每个字都像活过来般在门楣上游走,充满了神秘的力量。

高武阳掏出钢笔,蘸取香樟树渗出的青铜血液,在空气中书写同名词赋。

墨迹刚落,竟化作武宁打鼓歌的鼓谱,咚咚声中,门后传来白鹿洞书院古钟的回响,钟声里夹杂着金铁交鸣的异响,仿佛在唤醒沉睡已久的力量。

“这是镇九州器灵的觉醒仪式。”上官婉兮的翡翠耳坠剧烈晃动,映出青铜门后模糊的金人轮廓,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与紧张。

“当年朱熹在此讲学,恐怕早就察觉了地脉中的秘密,用儒家典籍镇压着某种力量。”

她的焦尾琴突然浮现周瑜战船的青铜纹路,琴弦自动震颤,似乎在回应门后的召唤,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声音。

高武阳深吸一口气,将父亲遗留的鳞片按在青铜门上。

鳞片与门纹完美契合的瞬间,整座校史馆开始摇晃,展柜里的文物发出苏醒的嗡鸣,仿佛沉睡多年的巨兽即将醒来。

校史馆的玻璃展柜在一声爆响中同时破碎,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馆内回荡。

瑞昌剪纸化作银色利刃朝两人射来,速度极快,寒光闪烁;武宁根雕的镇山兽首印从香樟木底座中挣脱,露出森然獠牙,面目狰狞。

高武阳迅速抽出钢笔,在空中书写《论语》片段,墨痕化作金色锁链,缠住袭来的剪纸和兽首。

强大的力量碰撞,在空气中产生了强烈的冲击波。

“作兴天开!”他大喝一声,观气术发动,周身浮现出九江十景的虚影,气势磅礴。

上官婉兮则掏出佛骨舍利,舍利光芒中显现出陈友谅战船上的青铜鼎。

她将舍利抛向空中,光芒所到之处,躁动的文物渐渐平息,却在地面留下诡异的水痕,蜿蜒成某种古老的图腾,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这些文物被种下了忆魂蛊。”上官婉兮皱眉擦拭焦尾琴,琴弦上沾染的黑色黏液正腐蚀着周瑜战船的纹路,神情担忧,“它们在重现当年的战斗场景,而我们就是猎物。“

突然,展柜里的一本古籍无风自动,书页翻飞间,露出夹在其中的半张羊皮地图——正是鄱阳湖底金人残骸的方位图,这一发现让两人心中一震。

校史馆中央的文宗石突然泛起血光,诡异而恐怖。

九江方言写成的《紫阳道藏》碑文在石面浮现,每个字都随着香樟年轮的旋转而改变,仿佛在演绎着一段古老的历史。

高武阳伸手触摸石碑,指尖触到一处凹陷——那是父亲的指纹形状,周围环绕着十二金人铸造图,每个金人胸口都刻着不同的卦象,充满了神秘的意味。

“这是地脉的钥匙。”上官婉兮用茶针“雀舌”在碑面绘制宁红茶纹路,茶水渗入石纹的瞬间,碑文亮起金光,“但需要血脉共鸣才能激活,你的血...和你父亲的鳞片。”

她的声音突然颤抖,翡翠耳坠映出石碑深处隐藏的恐怖画面:无数被蛊虫侵蚀的尸骸堆积成山,山顶立着一尊正在苏醒的金人,那画面令人不寒而栗。

高武阳咬开指尖,鲜血滴在父亲的指纹处。

石碑发出震天巨响,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露出下方暗河——河水中漂浮着无数青铜碎片,每片都刻着九黎蛊文,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校史馆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黑暗瞬间笼罩整个空间,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传来压抑的啜泣声,令人毛骨悚然。

高武阳发动观气术,看见同学小雨缩在角落,她佩戴的金人玉佩正发出幽蓝鬼火,玉佩表面浮现出秦始皇陵的立体地图,神秘而诡异。

“小雨,把玉佩给我!”高武阳伸手,语气急切。却见玉佩突然悬浮在空中,释放出九黎商会特有的蛊毒黑雾。

黑雾中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尖叫,无数蛊虫在雾中穿梭,组成“血祭水魃”四个大字,充满了邪恶的气息。

上官婉兮迅速拨动焦尾琴,《十面埋伏》的激昂琴音化作金色音波,震碎黑雾。

强大的音波在馆内回荡,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玉佩坠落在地,背面赫然刻着“血月之夜,石破天惊”的预言,字迹边缘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仿佛预示着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这玉佩是引我们入局的诱饵。”上官婉兮的旗袍下摆被蛊毒腐蚀出破洞,她却浑然不觉,神情严肃,“有人知道我们会来这里,而且...已经准备好了后手。”

蛊媚娘带着商会成员破窗而入,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每个人都戴着修水哨子,哨音交织成令人头皮发麻的鬼语合唱团,声音阴森恐怖。

黑雾笼罩整个校史馆,雾中浮现出陈友谅幽灵弓箭手,箭矢泛着鄱阳湖水草的腐臭味,所到之处,展柜和墙壁都被腐蚀出深坑,破坏力惊人。

“银鳞,化龙!”高武阳大喝一声,口袋里的彭泽鲫化作金色巨龙,龙爪中握着星子金星砚。

砚台突然浮现卦象,“十二归位,水魃觉醒”八个字里渗透着父亲的指纹,墨迹未干便渗出鲜血,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安排。

蛊媚娘冷笑一声,甩出十二金人碎片“巨灵”:“高武阳,你以为凭一块鳞片就能阻止我们?当年你父亲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你的时候,可没这么硬气!“

她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与恶意,碎片在空中分裂成无数蛊虫,朝高武阳扑来,速度极快。

高武阳将《水经注》残页贴在文宗石上,石碑顿时浮现出九江十景星图,光芒四射。

他用钢笔在星图上书写《紫阳道藏》,文字化作金色剑气,劈开地面,露出下方通往秦始皇陵的入口。

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声音沉闷而有力,十二金人铸造池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你父亲是金人铸造师...”上官婉兮震惊地看着石碑上浮现的古老记忆,声音颤抖,“他用自己的血封印了秦始皇的灵魂碎片,但现在...封印正在松动。”

她的焦尾琴突然发出悲鸣,琴弦上的金色血液逆流,在琴身绘出一幅惨烈的战斗画面:父亲浑身浴血,将最后一块鳞片嵌入金人胸口,那画面令人心碎。

香樟树突然疯狂生长,树枝疯狂扭曲,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青铜血液如瀑布般倾泻,在地面形成陈友谅战船上的青铜祭坛,散发着古老而邪恶的气息。

蛊媚娘站在祭坛中央,甩出十二金人碎片“巨灵”:“用你的血祭,唤醒沉睡的水魃!“她的声音充满了疯狂与渴望。

碎片插入祭坛的瞬间,香樟树开始逆向生长,年轮上浮现出高武阳的生辰八字,每道纹路都渗出腥臭的黑血,画面恐怖至极。

高武阳的右臂鳞片与碎片产生共鸣,“镇九州”古篆在皮肤上燃烧,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难以忍受。

他咬牙抵抗着血脉中的召唤,却感觉力量正在流失——祭坛中央缓缓升起一具裹着青铜甲胄的尸骸,正是被封印的水魃,一股强大而邪恶的力量弥漫开来。

上官婉兮突然将焦尾琴浸入长江倒灌的水流中,琴弦震动引发滔天巨浪,浪涛汹涌澎湃。

巨浪将祭坛冲入江底,强大的冲击力在水面上激起巨大的水花。

高武阳趁机将钢笔插入文宗石,石碑表面浮现出朱熹的留言:“血脉既是枷锁,亦是钥匙。”

金光闪过,父亲的虚影在石碑上一闪而过,同时传来一句九江童谣:“鞋山鞋山,水魃门关,有人破阵,血祭江湾......”

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充满了神秘的力量。蛊媚娘发出凄厉的尖叫,被自己放出的金蚕蛊反噬。

她在消失前,扔出最后一块金人碎片,碎片划破高武阳的手臂,鳞片与碎片融合的瞬间。

他看到了父亲最后的记忆:在秦始皇陵深处,父亲将十二金人碎片“巨灵”插入禹王碑,碑上浮现出高武阳的生辰八字,父亲的眼神中充满了爱与不舍。

战斗结束时,上官婉兮的焦尾琴断了一根弦,断口处残留着金色血液,仿佛在诉说着刚刚战斗的激烈。

高武阳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新短信:“明晚子时,鞋山岛鬼雾见。”

发件人号码正是父亲失踪前最后联系的那个,这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期待。

两人来到天台,高武阳发动观气术,看见长江大桥底的十二道光芒中,鞋山岛位置的金人碎片正在疯狂吸收其他能量,光芒越来越亮。

上官婉兮皱眉抚摸焦尾琴:“十二金人中有一个已经觉醒,它在寻找合适的宿主。”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突然,香樟树传来青铜锁链断裂的巨响,声音响彻整个校园。

高武阳转头望去,树洞中浮现出父亲年轻时的身影,正将十二金人碎片“巨灵”插入禹王碑,碑上的生辰八字与他的完全吻合。

父亲的眼神中充满忧虑,却又带着决绝,仿佛在对他说:“接下来,就靠你了......”那眼神让高武阳心中一震,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