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章 不要夹带个人情绪
“可是师尊...这些话我真的想说好久了...一直找不到机会...”墨司宸在一旁哀求道。
“我也是!”君序澜跟着附和。
“那都去睡觉吧,睡醒了再说,我困了。”
闻轻虞大致猜到了她面前这俩瓜娃子,想要说什么,不愿面对。
毕竟上一世她死后,就是这俩瓜娃子在那抢来抢去,此情此景,很难不让人突然回想起往事。
“那...那我们还是说我遇到了什么吧...”
君序澜不知为何闻轻虞变得这番没有耐心,只能退而求其次。
“那你说吧,不要夹带个人情绪。”
君序澜无奈,只能开始描述。
君序澜当然知晓,闻轻虞对于血液极其敏感,更别提他手上绘制的法阵,是闻轻虞自己的血。
因此自他与闻轻虞分开之后,即使不甘心,也不敢再贸然跟着。
而闻轻虞为人处世向来随心所欲又漫不经心,能让她如此着急,肯定不是善茬。
他向来不听话惯了,他虽知闻轻虞也不会对他责罚太重,但却都是些折磨人的法子——比如将他一个人关在静室里,一遍又一遍地抄写那无聊的《道德经》。
君序澜打心眼里觉得,《道德经》是用来约束人的,他一个魔头,自然不必遵循那些无聊的伦理。
于是,他便一直在周围的山头巡视,结果他还真发现了些东西。
准确的说,是对方先发现了他。
一边是一个只有稀薄血脉的神脉后裔,外加一个实力不详的长老,另一边是血统高贵的纯种魔族,自然是要选后者了。
巧的是,他们偶然间发现,这只魔头,被人设下封印,封住了大部分魔力以及魔性。
而君序澜虽被闻轻虞封印住了,但那封印更像是要求君序澜自我约束一般,如薄纸一般,一撕便破。
这原本是闻轻虞留给君序澜,遇到危急时刻的自保手段,但偏偏那群人撞上了枪口上。
闻轻虞换上墨司宸的衣服,以及墨司宸帮她挽发髻,悉数落入他的眼中,暧昧又亲密。
像镶嵌入皮肤的小刺,拔不出又难受着。
恰巧这时遇到一群来找茬的人,君序澜猜测和闻轻虞感到着急的事有所关联。
虽然他现在急需一个出气筒,但闻轻虞削弱期将至,对血气是最敏感的时期,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忍住了杀意。
君序澜几下将那群人引开后返回,碰巧收到了闻轻虞的传讯,喜滋滋地准备回去向闻轻虞邀功。
却见闻轻虞背着哭着闹着的墨司宸,轻声安抚着。
一瞬之间,君序澜心中才熄灭的火焰,又燃了起来,于是乎他又折回了。
在突破封印,将那一群人一一捉拿嗜杀时,君序澜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他们!若不是他们!师尊不会不远千里赶到这里,哄着墨司宸那个家伙!一切都怪他们!”
满地狼藉后,君序澜身上的衣物也沾染了不少血渍,心中也开始落寞起来。
“如果自己受伤,师尊会不会也像哄着墨司宸一样,来寻我呢?”
君序澜抬手看着闻轻虞手臂上的绘制的法阵,闻轻虞的法阵向来随意又精妙,若不付出些血本,是破不了的。
于是君序澜想也没想,眼皮也没眨一下,对着自己胸口就是一刀。
伤口不深不浅,不会致命,但其程度足以将法阵破除,引来闻轻虞。
他本来都想好了,等闻轻虞来了就向她认错,却不料闻轻虞去哪都扛着墨司宸。
就像呵护宝贝一般,生怕墨司宸丢了。
虽然,墨司宸与闻轻虞是最早认识的,相处的时间也更长。
但君序澜始终是不甘的:恨明月高悬于空,不独照我。
......
闻轻虞下令不许夹带个人情绪,君序澜虽然有很多委屈话想说,但也只能止住,简单讲述了事情大概。
听完后,闻轻虞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师尊,怎么了?”墨司宸开口问道。
“无事,就是突然间思绪好乱,为师要好好想想,你们先去歇息吧。”
“师尊...”君序澜拉住闻轻虞的衣摆,轻轻晃着。
闻轻虞抬头便见君序澜的胸口衣服,已然是血红一片。
“叫你吹头发换衣服,怎么不记得把伤口处理一下?”
见君序澜低头抿唇不语,无奈之下,闻轻虞只能叹气妥协。
“罢了罢了。”
闻轻虞示意君序澜躺在榻上后,自己则坐在床沿前,开始运输灵气为君序澜疗伤。
“今后不许因为小脾气,再这般吓我了,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商量,明白吗?”
闻轻虞对君序澜叮嘱着,随后转头看向不愿离开,坐在桌前,一脸落寞看着他们的墨司宸。
“哎......司宸,你也过来,我再检查检查。”
闻轻虞早就确认了墨司宸身体无碍,但是墨司宸因为幻境的举动,还是让她有些担心。
没办法,都是她自己捡的,要一碗水端平,否则又会出现上一世那般,三人自相残杀。
墨司宸听到闻轻虞的呼唤,眼前一亮,立即抬着凳子坐了过去。
好不容易给两闹腾娃子都哄睡着了,闻轻虞回到房间,开始整理思绪。
按照君序澜的说法,那群人与他并无关系,甚至对君序澜也产生了一定想法。
况且,若真是君序澜布的局,他也没有理由就这么突然杀了自己的下属。
至少直至现在,闻轻虞自认为她将君序澜教导的不错,虽某些方面不及墨司宸,但也是一个半吊子君子。
而她与墨司宸只是遇到了一群小喽啰,也得到了解释——君序澜将主谋都引开了,而拥有天魔之瞳的君序澜,自然不会被幻境困住。
先前的推理一一被闻轻虞推翻,此时她脑袋里如同乱麻一般。
既然她的重生,与她那仨徒弟扯不上关系。
闻轻虞开始猜测,现在的时间线应该如同前世一般,处在正常轨迹中。
唯一的意外,都只是她这个重生之人罢了。
一想到这,闻轻虞心中的疑惑渐渐开始消散,但并未完全消散。
她痛斥了自己一番,觉得对看着长大的仨徒弟如此揣测,实属不该。
闻轻虞开始计划着,寻一个合适的时机,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在他们不起疑的时候试着道歉。
毕竟那三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旦刨根问底起来,她也受不住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