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冰封监察使
南极冰原的寒风如刀割般锋利。运输机降落在临时清理出的跑道上时，苏辰透过舷窗看到了那座银色金字塔——它矗立在暴风雪中，通体散发着柔和的蓝光，与太平洋那座血色的截然不同。
“温度零下四十二度，风速每秒二十米。“飞行员艰难地保持飞机平衡，“你们确定要在这里降落？“
苏辰系紧防护服：“确定。“
他看向机舱内的其他人——楚风、神代司、三个克隆体、陈武和林秋月-蓝衣的小队。每个人眼中都写满决心，尽管原因各不相同。
舱门打开的瞬间，极地寒气如实质般灌入。众人沿着舷梯下到冰面，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银色金字塔周围一公里内，冰雪全部结晶化，形成无数细小的六棱柱，在极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色彩。
“这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林秋月-蓝衣弯腰触摸冰晶，防护手套瞬间结霜。
周小菲克隆体指向金字塔：“那是地球防御系统的显化。我们得快点，太平洋金字塔已经——“
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了她。冰原远处，血光刺破云层，即使隔着暴雪也能看清。
“它来了。“楚风克隆体声音低沉，“比预计的更快。“
没有时间浪费。众人踏着奇特的六棱冰晶向银塔奔去。奇怪的是，越靠近金字塔，温度计读数反而越低。当距离入口还有百米时，显示屏已经降到零下100度，远超南极正常极值！
“物理法则在这里不适用。“白发主任——他坚持随行——检查着仪器，“原子运动近乎停止，这...这接近绝对零度了！“
金字塔入口是道三角形门洞，边缘刻满与周小菲眉心符文相似的纹路。当苏辰靠近时，胸口的纹路突然发光，门洞随即响应般亮起蓝光。
“身份验证通过。“周小菲克隆体轻声说，“只有监察使血脉能开启这里。“
踏入金字塔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内部是巨大的球形空间，墙壁由无数六边形晶体拼接而成，每个晶格内都封存着不同形态的生命体——有些像地球生物，有些则完全超出认知。
“基因库。“神代司克隆体触碰一个晶格，里面是类似海豚但长着六只眼的生物，“来自不同纪元的生命样本。“
苏辰的注意力被空间中央的柱状结构吸引。那是个直达顶部的透明管道，内部充满蓝色雾气，隐约可见某种升降装置。
“核心在下层。“周小菲克隆体带头走去，“第四节点就在那里。“
随着深入，温度持续下降。当升降平台停下时，仪表显示已经跌破零下200度——理论上这不可能存在，因为连氢气都会在此温度下凝固。
下层空间比上层小得多，却更加震撼。这是个完美的正二十面体房间，每个三角形面上都投影着不同大陆的实时灵脉图。而房间中央...是一块两人高的蓝色冰柱。
“那不是普通的冰...“白发主任的声音颤抖，“是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
冰柱中，封存着一位身穿古老监察使制服的女性。她双手交叠于胸前，掌间捧着一颗多面体晶体。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面容与周小菲一模一样！
“初代监察使...“周小菲克隆体突然跪倒在地，眼中星芒大盛，“周清雅的原始模板。“
苏辰胸口纹路剧烈灼痛。系统界面自动弹出：
【检测到始祖灵核】
【能量特征：纯血统监察使】
【状态：休眠】
“这就是钥匙？“陈武指向冰柱。
“不止是钥匙。“楚风突然捂住后脑的灵核，“它在...呼唤我们。“
确实，四个节点持有者——苏辰、楚风、神代司和周小菲克隆体——的灵核同时开始共振。冰柱中的晶体随之亮起，与四人的灵核形成完美和声。
林秋月-蓝衣迅速架设设备：“能量波形完全同步！这晶体就是第四节点！“
“怎么唤醒她？“苏辰问向周小菲克隆体。
克隆体却露出痛苦表情：“我不...不知道...记忆模块受损...“
突然，整个金字塔剧烈震动！天花板的晶体纷纷脱落，在接触地面前汽化。
“太平洋金字塔到了！“林秋月-蓝衣查看手持终端，“正在释放污染能量！“
全息投影显示外界情况：血色金字塔已降落在银塔不远处，表面伸出无数触须状结构，正试图刺入冰层。更可怕的是，它释放的血色能量如雾般扩散，所到之处，六棱冰晶迅速变黑、粉碎。
“银塔防御系统启动不了！“白发主任惊呼，“需要激活指令！“
苏辰尝试用共生灵力接触冰柱，但能量直接被弹开。楚风和神代司也试了各自方法，均告失败。
“只有监察使能唤醒监察使。“周小菲克隆体突然站起，“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不等众人阻止，她已走到冰柱前，双手按在表面。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克隆体的身体开始透明化，能量通过双手流入冰柱！
“你在干什么？“苏辰想拉开她，却被强大能量场弹开。
“完成使命。“克隆体回头微笑，那笑容与周小菲本体如出一辙，“我们从来不是独立个体，只是分散的意识碎片...现在该回归了。“
随着能量转移，冰柱开始出现细微裂纹。但克隆体的身体也越来越透明，最终变成半透明能量态。
“告诉本体...“她的声音开始飘忽，“南极是起点...也是终点...“
最后一缕能量注入冰柱，克隆体彻底消失。与此同时，冰柱轰然爆裂！
蓝雾弥漫中，那位远古监察使缓缓睁眼。她掌心的晶体自动浮起，分裂成四道光束，分别融入四个节点持有者的灵核。
苏辰感到一股浩瀚力量涌入体内。系统界面瞬间刷新：
【获得始祖灵核碎片】
【灵力权限升级：行星级】
【新功能解锁：地球防御系统接口】
“终于...苏醒了。“远古监察使的声音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我是艾尔莎，初代监察使首席。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挥手调出全息图：外界，血色触须已经突破冰层，距离银塔不足百米！
“太平洋金字塔装载着'污染者'的核心程序。“艾尔莎语速飞快，“一旦两塔接触，地球防御系统将被改写。“
“怎么阻止？“苏辰急切地问。
“必须有人进入血色金字塔内部，将始祖灵核碎片植入其核心。“艾尔莎看向四个节点持有者，“但这等于自杀，碎片携带者会被系统识别为入侵者，遭到抹杀。“
楚风与神代司对视一眼，同时踏前一步：“我们去。“
“不行。“艾尔莎摇头，“只有混沌灵根持有者能承受核心辐射。“她看向苏辰，“理论上只有你或周小菲可以。“
苏辰想起千里之外的本体周小菲：“她现在状态不稳定...“
“更糟。“林秋月-蓝衣突然打断，她刚收到江城急报，“周小菲陷入假死状态！皮肤出现未知符文！“
画面传输过来，病床上的周小菲全身被银色纹路覆盖，与银塔表面的符文一模一样。监测仪器显示她的生命体征近乎停止，但灵核亮度却增加了十倍！
“她在与银塔同步！“艾尔莎面色一变，“太平洋金字塔加速攻击就是为了阻止这点！“
外界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银塔一侧的墙体被血色能量击穿，黑色雾气如活物般渗入！
“没时间了。“艾尔莎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她只是暂时苏醒，“苏辰，你必须决定：要么现在进入血色金字塔，成功率不足10%；要么等待周小菲完成同步，但银塔可能在那之前就被污染。“
这是个不可能的选择。苏辰看向楚风和神代司，两人灵核因始祖碎片而光芒大盛；陈武已经摆出战斗姿态；林秋月-蓝衣的团队正在紧急分析数据...
就在此时，系统突然弹出特殊提示：
【全球灵脉网络请求接入】
【是否接受控制权限？】
苏辰一怔：“这是什么？“
“地球防御系统在向你开放临时权限。“艾尔莎解释，“因为你现在携带始祖碎片。但警告——没有完整协议就操控网络，可能导致局部系统崩溃。“
又一个艰难选择。苏辰闭目感应周小菲的状态——通过共生契约，他能感知到她正处于某种临界点，随时可能醒来，也可能永远沉睡。
血色能量已经蔓延到下层入口。第一缕黑雾触及最近的设备，金属瞬间腐蚀成渣。
“苏辰！“陈武催促道，“下命令吧！“
苏辰深吸一口气，做出决定：“林探员，带所有人撤到安全区域。楚风、神代司，准备用你们的新能力建立防护罩。陈武...保护好他们。“
“你呢？“林秋月-蓝衣急问。
“我要等。“苏辰盘腿坐下，“等周小菲醒来。“
这个决定出乎所有人意料。艾尔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头：“希望你是对的。“
随着众人撤离下层，苏辰独自面对逼近的血色能量。他闭目凝神，将意识完全沉浸在与周小菲的联结中。
外界，血色金字塔已经将银塔包裹大半。南极天空被染成暗红，冰原上的六棱晶体几乎全部变黑粉碎。楚风和神代司勉强撑起防护罩，但明显不敌。
就在黑雾即将吞没苏辰的刹那——
一道银紫光柱从江城方向横贯长空，瞬间击中南极战场！光柱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缓步走来...
周小菲，不，现在应该称她为完整的周清雅，身着监察使制服，眉心符文与掌心灵纹构成完美太极图。她每步落下，冰原就恢复一片纯净。
“抱歉，来晚了。“她向苏辰伸出手，声音是两者的完美融合，“现在，让我们结束这场战争。“
苏辰握住那只手，胸口的纹路与她的完美契合。始祖碎片在两人灵核间形成回路，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席卷整个南极！
银塔突然爆发出耀眼蓝光，所有破损瞬间修复。血色金字塔则如遭雷击，表面出现无数裂纹！
“现在！“周清雅指向敌人，“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苏辰会意，与她一起释放全部能量。银紫光束如利剑刺入血色金字塔核心，引发连锁爆炸！
惊天动地的轰鸣中，太平洋金字塔土崩瓦解。但在它彻底毁灭前，一道血光射向太空，消失在宇宙深处...
南极重归平静。当烟尘散去，周清雅疲惫但满足地微笑：“第一阶段胜利了。“
“第一阶段？“苏辰搀扶住她。
“污染者核心程序逃逸了。“她望向星空，“它会寻找新的载体...不过在那之前...“
话未说完，她突然晕倒在苏辰怀中。检查发现只是灵力透支，但苏辰注意到一个细节——她眉心的符文变成了与艾尔莎相同的样式。
远处，银塔开始下沉，艾尔莎的声音最后一次在众人脑海中响起：
“记住，地球只是战场的一部分...真正的战争在星辰大海...“
当夜，全球灵脉恢复平静。但所有节点持有者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无数星系中，同样的银塔正在苏醒，而血色阴影，正在宇宙尺度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