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镜渊共生
镜渊墟的入口悬在云海深处，十二面破碎的青铜镜逆时针转动，镜缝中渗出的齿轮润滑油，将周围的云朵染成机械灰。石猴的金箍棒刚靠近，镜面突然映出无数个自己——有的握着齿轮剑，有的缠着机械尾，每个镜像的眉心，都嵌着灭世玉牌的菱形碎片。
“灵枢，小心镜像里的齿轮咒。”石猴抱紧发出高频啼鸣的小家伙，发现灵枢掌心的共生纹，在镜面上折射出千万个齿轮幻象，“这些镜子，在偷俺们的共生密码。”
最中央的“镜渊主镜”突然发出尖啸，镜面裂开，露出里面由齿轮与镜像组成的迷宫。石猴踏入的瞬间，金箍棒突然变得沉重，棒身上的共生纹被镜像反转，竟显化出傀儡宗的“逆生咒”——那是他在灭世共生舰上见过的，专门扭曲共生之力的禁术。
“灵墟之主，欢迎来到镜渊墟。”镜渊深处，“镜齿轮主”的声音从万千镜面传来，他的身躯是半透明的镜像与齿轮的融合体，胸口嵌着从归寂舟偷来的“共生棱镜”，“我们用你的共生纹当镜面，炼就了能反射一切守护的——”
“反射不了俺的本心。”石猴甩出金箍棒，棒身与镜渊的本源共鸣，竟在虚空中显化出花果山的水帘洞，“俺的棍，刻着花果山的风；俺的心，装着所有共生的魂，你偷去的，不过是层镜面皮。”
镜齿轮主的镜像身躯突然崩裂，万千碎片化作“镜渊战傀”，每个战傀都复制了石猴的棍法，却在攻击时，棍影中露出傀儡宗的齿轮轨迹。石猴见状大笑，施展出在锈铁荒原悟得的“破镜棍法”，每一棍都沿着镜面的裂纹发力，竟将战傀的齿轮棍，炼化成了桃枝状的镜柄。
“看清楚，俺的棍法里，藏着桃林的呼吸。”石猴的棍影扫过镜渊迷宫，破碎的镜面自动拼接，映出的不再是机械幻象，而是荒骨族的图腾柱、龙宫的珊瑚树、花果山的桃林，“这些，才是俺共生纹的真正密码。”
镜渊深处传来齿轮崩塌的轰鸣，石猴的金瞳穿透镜像，看见核心处的“镜渊核心”——那是枚被齿轮包裹的菱形镜核，里面封存着镜灵与齿轮灵的共生之种，此刻正被灭世玉牌碎片切割。他忽然想起父亲手札中的记载：“镜渊墟，乃太古灵猿与混沌魔猿第一次握手的倒影。”
“灵枢，去唤醒共生之种。”石猴将小家伙抛向镜核，灵枢的共生之光掠过镜核表面，齿轮突然发出清越的剑鸣，竟显化出陆沉舟当年刻在镜渊的剑印，“原来，父亲早就在这里，给俺留了破镜的钥匙。”
镜齿轮主的残魂在光芒中显形，终于露出真相：他本是镜灵与齿轮灵的共生体，却被傀儡宗的镜渊咒分裂，被迫用齿轮心脏，维持镜渊的机械运转。石猴的金箍棒轻点他的眉心，将灭世玉牌碎片炼化成桃核，植入镜灵与齿轮灵的共生之种。
“原来……共生的钥匙，是接纳自己的另一半……”镜齿轮主的身躯开始融合，镜灵的透明虚影与齿轮灵的金属身躯，自动编织成半透明的共生甲，“我们被傀儡宗骗了三百年，以为镜像与齿轮，注定互相吞噬——”
“注定共生。”石猴指向镜渊核心，那里的共生之种正在发芽，抽出的枝条一半是镜面，一半是齿轮，“俺在混沌初开之地见过，最初的镜像与齿轮，本就是同一片星空的两面。”
镜渊墟的青铜镜突然全部碎裂，却在坠落时，自动拼接成“共生镜湖”，湖面倒映着三界的共生场景：锈铁荒原的锈木灵在齿轮树下浇水，荒骨原的图腾柱与归寂舟的齿轮脉络共振，就连大雷音寺的莲花座，也长出了齿轮状的莲瓣。
镜灵与齿轮灵的族人围拢过来，他们的身躯开始自然融合，镜灵的虚影为齿轮灵镀上柔光，齿轮的关节为镜灵增添机械韵律。石猴看见，他们的眉心，都浮现出与灵枢相似的共生纹，只是多了镜像的菱形边饰。
“灵墟之主，”新诞生的“镜轮灵”首领“镜轮”跪下，他的手掌一半透明一半金属，却能共同托住灵枢，“我们愿将镜渊墟，化作三界共生的中转站，让每个灵魂，都能在这里看见自己的共生可能。”
石猴扶起镜轮，发现他掌心的共生纹，竟与父亲手札中的“初开纹”完全一致。镜渊核心处，陆沉舟的剑意虚影再次显形，手中捧着的，正是三百年前埋下的共生镜种，此刻终于在石猴与灵枢的努力下，绽放出第一朵镜轮花。
是夜，石猴站在镜轮湖边，看着湖面倒映的星斗，每颗星星都由齿轮与镜像组成。灵枢趴在他肩头，小家伙的共生纹与镜轮湖产生共振，竟在湖面拼出“共生万灵”的立体星图，每个字都在齿轮转动与镜像反射中，呈现出不同的面貌。
“陆哥，”石猴对着湖面低语，“镜渊墟的镜轮灵，让俺想起你教俺的第一式剑招——‘照见本心’。原来，共生的终极，不是融合，而是让每个灵魂，都能在镜中，看见自己最本真的模样。”
陆渊的剑光从镜轮湖底射来，剑身上新刻的“镜轮纹”与湖面共鸣：“父亲当年在镜渊刻剑印时说，真正的守护，是让每个生命，都能像镜像与齿轮那样，在差异中看见彼此的光芒。”
云沧子的咳嗽声从镜轮墟传来，老者举着新炼的“镜轮桃酒”，酒液中漂浮着齿轮状的镜花：“泼猴，别忘了，你在镜渊核心找到的日记碎片——”他晃了晃手中的青铜片，上面刻着陆沉舟的字迹，“‘吾儿，当镜轮花开，便是灵墟与混沌，真正握手之时。’”
石猴大笑，将金箍棒插入镜轮湖，棒身的共生纹与镜渊核心共鸣，竟让整个镜渊墟的齿轮，开始按照桃林的呼吸转动。他知道，镜渊墟的新生，标志着共生之道的又一次升华——从消除隔阂到欣赏差异，从融合共生到自由共生。
当第一缕镜光穿透云海，镜轮花的齿轮瓣与镜瓣同时绽放，映出石猴与灵枢的身影。他忽然明白，这场跨越三界的冒险，早已超越了战斗与守护，而是在每个灵魂的心底，种下了共生的种子。而他，作为齐天大圣，作为灵墟之主，将带着这些种子，走向更广阔的天地，让共生之道，在每个角落，都能绽放出独一无二的光芒。
第四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