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风雨里前行

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巧妹入学那天一家人都是高高兴兴的，外公和外婆一起带着巧妹去上学。他们坐的是大巴车，没有马车那么透气你。巧妹第一次坐上大巴，很好奇，坐在座位上看着来来往往的摩托车，拖拉机，小马车，心里百感交集。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得好好读，爸爸妈妈为了让她读书实在太不容易了。因为路不太好，再加上车里人很多，不像现在的大巴车一样一个人一个座位，不超员不超载。车里啥味道都有，烟味，小孩子的呕吐味。车走到一半路的时候，巧妹脑袋一晕，一口吐在了袋子里，苦胆水都吐出来。外婆心疼地赶紧给巧妹喂水。外公脸上也满是心疼，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将来有钱了，一定要买辆三轮车，带巧妹进城上学。

来到一中报名，巧妹第一次感觉到了有巨大的差距，虽然是乡镇前五，但是成绩在整个高中里面是中等偏下了。虽然心里有落差，但是外婆告诉过她，鸡头和凤尾总得选一个。凡事尽力就好，不要留下遗憾。

因为家里还有弟弟妹妹，爸爸妈妈不可能在城里逗留太久。巧妹早早做好了独立生活和学习的准备。在外公外婆走了之后，更加努力读书。

第二天，外公在处理擀面机的时候突然一个不注意，小拇指被机器弄掉了，鲜血染红了面条，疼得眼泪哗哗掉，脸上青筋暴起。但是没有哼一声，立刻用云南白药洒在伤口上就绑了绷带。

外婆穿上她的围裙做好饭之后一回来看到染血的面条，脸色一下就变了。她吓得说不出一句话，伸出双手，给了外公一个大大的拥抱。沉默里有心疼，有惊吓，有难受。这么些年，这个男人为这个家承受了太多。

小昊阳看到爸爸染血的绷带和颤抖的手，一把抱住了外公：“爸爸，疼吗？以后我来和妈妈擀面吧。你好好休息好不好。我在学校会好好读书。”

另外两个闺女心疼地抱抱她们的爸爸。

为了省钱，外公没有去医院看病，只是在家静养。因为一直以来的过度劳累，外公的手指老是来刮风下雨格外的疼。实在难受，他就会用两个手掌紧紧地握着。

外公手疼需要静养，三个初中生和一个高中生每周的生活费都必须要赚。一到赶集，外婆早早做好早饭，喂好家里的猪儿，鸭儿，鸡儿就架着马车自己去赶集了。为了省钱，她带着早上烧好的土豆就去了。中午的时候土豆就冷了，实在饿了就就着水壶里的水喝两口。因为质量过硬，外婆每次带去的面条基本不会剩下太多。

有一次去周家坝赶集卖完面条回来的时候，天空下起来蒙蒙细雨。过了一会儿，雨越下越，天空上的乌云像饿狼一样奔驰而至。外婆生怕买回家给孩子们和静养的丈夫的新鲜肉，烤饼淋湿，就赶紧把尿素口袋套上去。给马儿都戴好了防雨设备。随着雨势越来越大，地面上的泥巴竟然跳起来舞，马儿越走越艰难。走到村口的时候外婆早就淋湿了，喷嚏直打个不停。其实外公早就想来接外婆，只是自己去割猪草的时候被困在了坡上，还因为着急赶回家把腿摔伤了，一瘸一拐地赶回家的时候外婆都到了。两个人相视一笑，做了一顿晚饭就睡了，眼里只剩下无尽的沧桑。

这一场雨，外婆的感冒迟迟不见好，后来感染了肺结核。外公的手指二次感染，为省钱他还不去医院检查。等到感染严重去县医院检查的时候，外公的整个左手手掌都要被做切除手术。

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都想着为对方着想，但是都事与愿违了。

至此，风雨里前行的二人组更加懂得照顾自己。只有人好，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