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失意邂逅佳人,纨绔青楼争艳
第一回:失意邂逅佳人,纨绔青楼争艳
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这夜,江水悠悠,张继独自伫立船头,满心的愁绪如这茫茫夜色,浓稠得化不开。十年苦读,无数次挑灯夜战,那些曾经对衣锦还乡的热切憧憬,都在放榜的那一刻化为泡影。如今,他就像一只折翼的鸟,在命运的暴风雨中迷失了方向。
“哀乎乎兮江水寒,南柯一梦终成汤。项王无颜过江东,今日何脸下苏杭?忆起曾经当年事,信誓旦旦中魁榜。船上楚歌扰耳际,情科两样裂心肠。”张继满心悲戚,喃喃自语。此时的江面,寂静得可怕,偶尔有几声夜枭的啼叫,划破这沉闷的空气,更添几分凄凉。
张继辗转难眠,心中的痛苦如万箭穿心。他索性起身,从包袱里掏出笔砚纸张,伏在船头,想要借诗抒发心中的郁闷。远处,月缺如钩,花在寒风中飘落,万物仿佛都被这无尽的哀愁笼罩,失去了生机。突然,一阵凄厉的乌鸦叫声从远处传来,那声音好似猿猴在深山里的悲啼,又像是悲妇在深夜里的痛哭,哀怨凄凉,让人胆寒。
船夫在一旁默默地划着船,小船在江面上慢悠悠地前行,泛起一道道涟漪。“昏鸦古道无情水,荒地孤舟苦折悲。失意人间时时有,勿因心结念念灰。江东项羽剑下魂,路上百姓心中碑。世间生我有用材,需尝酸甜苦辣味。”船夫一边划船,一边低声念叨着。
起初,张继并未在意船夫的话。可当“江东项羽剑下魂,路上百姓心中碑”传入耳中时,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内心。他抬头望向船夫,只见船夫一头银发在月光下闪烁,神情庄重,眼神中透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深邃。张继故作惊讶地问:“船家,不知您这句‘江东项羽剑下魂,路上百姓心中碑’是什么意思?”
船夫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当年项羽兵败乌江,自觉无颜见江东父老,自刎而死,成了剑下亡魂。可路过乌江的百姓,却记住了他的英勇,把他铭记在心中。年轻人,你又何必如此消沉呢?”
张继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寒风吹过,江面掀起层层涟漪,岸边的树木在风中摇曳,黄叶纷纷飘落。张继望着残缺的月亮,心中的愁绪愈发浓烈,忍不住傲慢地说:“你不懂我的痛苦。”
老船夫听后,冷笑几声:“你可别小瞧我们这些撑船的。俗话说‘卧虎藏龙于田垄之间’,当年卧龙先生还躬耕于陇亩,藏身于草庐之中呢,可他却是人中龙凤!”说完,老船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咚咚咚咚”的钟声。张继抬眼望去,只见前方树木葱茏之处,隐隐约约露出几处房屋的轮廓。他刚想开口询问,突然想起自己刚才的傲慢无礼,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于是,他放下身段,恭敬地问:“前辈,前面是什么地方?”
老船夫看了看张继,笑着说:“前面就是寒山寺了,这里是姑苏城外。”
“我以前听说过寒山寺,却没想到就在这里。”张继自嘲地说道。
“哈哈!”老船夫摸着胡子笑道,心中想着,这世间未知的事情多着呢。
张继连忙说道:“晚辈涉世未深,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前辈见谅。”
老船夫面容和蔼,一言一行却透着高深莫测,让张继既敬畏又有些害怕。张继心想:“这人举止言行如此奇怪,我还是小心为妙。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不能掉以轻心。”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前辈,您撑船多少年了?”
老船夫心思细腻,看出张继神色有异,心中暗自思忖:“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般品性,于功名事业能有什么好处?”但他依旧和蔼地回答:“很多年了。如今世风日下,妄自尊大的人越来越多了。”
张继听出了老船夫话里的责备,本想辩解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尴尬地“嗯嗯”回应,脸也涨得通红。
老船夫抬头看天,只见夜幕渐渐降临,阴风呼啸,乌云迅速聚集,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他又看了看张继,叹了口气说:“看来要下雨了,天也黑了,你进船舱休息吧。明天是清斋节,寒山寺会有集会,你可以去逛逛,很是热闹。”
“真的吗?”张继好奇地问。
“自然是真的,每年都如此。”
张继点点头:“前辈,您也早点休息。”
一夜无话,转眼间晨曦初露。姑苏城里早已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叫卖声、吆喝声、车马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充满烟火气的交响乐,让人精神振奋。
姑苏知府杨常贵的府邸坐落在昌盛街的中央,府邸气势恢宏,在姑苏城首屈一指。知府杨常贵乃是国舅杨国忠的同宗,家中一妻三妾,生活富足。正室王夫人是前任知府王震的千金,育有一儿一女。儿子杨伟,字仁人,身材魁梧,却生性风流、为人残暴;女儿杨如意,眉清目秀,端庄秀丽。此外,姨娘张曼花还生了个儿子杨风,字善人,聪明伶俐,却狡黠无比。
“小红,我们等会儿去寒山寺凑凑热闹。”杨如意兴奋地对贴身丫鬟小红说。
小红调皮地眨眨眼,笑嘻嘻地问:“小姐,是不是打算和哪家公子在寒山寺约会呀?”
杨如意脸一下子红了,举起手轻轻拍了拍小红的手臂,羞涩地说:“死丫头,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小姐,我错啦,下次不敢了。”小红笑着求饶。
“还有下次?”杨如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此时,在王夫人房里,杨常贵正和王夫人低声交谈。杨常贵神色凝重地说:“释智大师派人传信,《无敌剑法》有消息了。”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嗡嗡叫。
“那你今天赶紧去看看。”王夫人急切地说道。
就在这时,“拍拍”两声,一个仆人贸然走进来。杨常贵和王夫人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大胆!谁让你进来的?”杨常贵怒喝道。
仆人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后退:“老爷,小人不敢,是……是有急事禀报。”
“慢着,什么事?”杨常贵缓了缓语气。
仆人战战兢兢地说:“老爷,夫人,小姐她……她去寒山寺了。”
王夫人一听,松了口气:“大惊小怪的,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这种小事以后不用禀报,出去吧。”
另一边,杨如意和小红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前往寒山寺。小红走得气喘吁吁,落在后面:“小姐,等等我呀!”
杨如意看着小红的模样,捧腹大笑,上气不接下气。
“笑,我看你还笑得动不!”小红不甘示弱,跑上去挠杨如意的痒痒。
“小红,别闹了!你走路怎么像个老太太似的。”杨如意边笑边躲。
小红笑嘻嘻地调侃:“小姐这么着急,是不是去见情郎呀?”
“见你的鬼!”杨如意笑骂道。
两人一路嬉闹,来到一家灯笼铺。
“我们进去看看。”杨如意说道。
她们仔细挑选着红灯笼,最后选中了一盏。小红拿着灯笼,跟着杨如意继续前行。
突然,小红眼尖,指着前方说:“小姐,你看,那不是陈忠和吗?”
杨如意脸色一变,连忙竖起食指:“嘘!别出声!”
“怎么啦,小姐?你怎么还怕他呀?”小红一脸疑惑。
“那个无赖,就像只讨厌的苍蝇,老是缠着我。”杨如意厌烦地皱起眉头,不屑一顾地说。
好在陈忠和没有发现她们,杨如意这才松了口气。
当杨如意到达寒山寺时,王夫人也带着仆人来到了。女仆拿着香烛,紧紧跟在王夫人身后走进寺观。王夫人警惕地竖起耳朵,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时,寒山寺方丈释智老和尚从外面走来,远远地就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王夫人,近来可好?”
“都好,大师您呢?”王夫人笑着回应。
“多谢王夫人挂念,老朽一切安好。”释智老和尚说道,“王夫人,请屋里一叙。”
王夫人示意仆人退下,跟着释智老和尚走进屋内。
再看张继,因为昨晚对船夫言语不当,心中愧疚,一夜辗转反侧,直到五更天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天一亮,他就起床了,却发现船上不见船夫的踪影。找遍整条船后,他在桌子上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老夫有事,不辞而别,请见谅。”
张继十分惊讶,心中暗自揣测:“这船夫行事神秘,不像是普通撑船人,倒像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可他也无可奈何,只能长叹一声,下船前往寒山寺。
寒山寺内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张继一走进寺里,就被这热闹的氛围感染,原本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兴致勃勃地四处游览。
走着走着,张继突然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抬头一看,瞬间愣住了。眼前的女子云鬓轻笼,如蝉翼般轻盈;娥眉淡扫,恰似春日青山;朱唇不点而朱,犹如一颗娇艳的樱桃;皓齿整齐洁白,宛如两行碎玉。莲步轻移,身姿婀娜,莺声婉转,娇俏动人。
张继看得目不转睛,完全陶醉其中,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如同仙子下凡,美得令人窒息。
杨如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碰撞吓了一跳,当她看到张继时,不禁也有些发呆。只见张继一身书生打扮,意气风发,风度翩翩,潇洒自如,浑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周围的喧嚣声渐渐消失,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正负电极交接,迸发出耀眼的火花。他们站得很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许久,张继才回过神来,脸“刷”地一下红了,尴尬得无地自容,连忙道歉:“姑娘,实在对不起!我……我唐突了,还望姑娘见谅。”
杨如意满脸绯红,低着头,紧张地摆弄着衣角,不敢再看张继一眼,轻声说道:“不,公子,是我没注意,其实……”话未说完,却已满含情意。
小红在一旁看着,笑着吟道:“烟霄微月淡长空,银汉秋期万古同。几许欢情与离恨,年年并在此宵中。”
杨如意抬起头,却发现张继已经不见了踪影,顿时窘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听到小红吟诗,她佯装生气地骂道:“小红,你再胡说,我可不要你了!”
“那位公子真是太迷人了!”小红笑得前仰后合。
随着时间推移,旭日渐渐高升,来寒山寺的游人越来越多。陈忠和带着几个狐朋狗友也在人群中。突然,陈忠和看到杨如意在前殿的路上,顿时眼睛一亮,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他对身边的郑克强等人打赌说:“杨姑娘就在前面,你们信不信,我去亲她一下?”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如花似玉的杨如意,个个垂涎欲滴,纷纷起哄:“好啊,你要是敢,我们就服你!”
陈忠和得意洋洋地抖了抖衣服,整理了一下发型,大摇大摆地朝着杨如意走去。
走到杨如意面前,陈忠和却突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吻啊!快吻啊!”同伴们在一旁不停地哄笑。
陈忠和回头看了看伙伴们,又鼓起勇气对杨如意说:“嘿,如意姑娘,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又见面了。”
杨如意见到陈忠和,原本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的娇羞也换成了厌恶。她板着脸说:“是吗?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小红,我们回去,免得被狗纠缠。”
“是,小姐。”小红应道。
陈忠和见杨如意要走,心里一急,伸手就去抓杨如意的手臂。
“啪!”杨如意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扇在陈忠和脸上,陈忠和的脸瞬间变得滚烫。
“你找死啊!”小红愤怒地喊道,“再敢乱来,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陈忠和被打得有些懵,不敢再纠缠,灰溜溜地跑了。
“怎么样,被打了吧!”朱大炳嘲笑道。
郑克强也在一旁讥笑:“兄弟,你也太大胆了,连杨大小姐都敢招惹!”
陈忠和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低下头暗暗发誓:“杨如意,此仇不报非君子!”
与此同时,王夫人跟随释智老和尚进入里间。释智老和尚一脸愧疚地说:“王夫人,您托付老朽的事,有了些线索,可《无敌剑法》的书被一个蒙面人劫走了。老朽无能,请王夫人降罪。”
王夫人倒是出奇地镇定,她微微一笑,说道:“大师不必自责,您能找到线索已经辛苦了。看来,这个蒙面人的武功不简单。”说完,她低声对释智老和尚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里间。
而杨伟因为父母都出门了,又赶上清斋节,平日里被父母严格管束的他,此刻就像一只挣脱牢笼的小鸟,兴奋不已。他邀了一群朋友,来到聚香楼寻欢作乐。
“来,大家今天尽情畅饮!”杨伟端起酒杯,大声说道。
孟侃通也举起酒杯,附和道:“我们为杨大哥重获自由干杯!”
众人纷纷举杯,表面上欢声笑语,实际上各怀鬼胎。
孟侃通眼珠一转,笑着建议:“仁人兄,我听说聚香楼的姑娘们个个貌若天仙,其中柳如姑娘更是艳冠群芳。今天,您何不见见她,一饱眼福呢?”
“真的吗?”杨伟眼睛放光,迫不及待地问。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您不成?”孟侃通信誓旦旦地说。
杨伟顿时心花怒放,大声喊道:“妈妈,叫柳如姑娘下来陪本公子!”
鸨母还没露面,声音就传了过来:“哎呀,杨大爷,真是对不住您!要是您早来一会儿,柳姑娘肯定下来陪您了,可她现在正陪着贵客呢!”说着,鸨母缓缓走下楼梯,脸上堆满了笑容。
“什么?这怎么行!”杨伟一听就火了,怒气冲冲地骂道。
鸨母连忙解释:“杨大爷,您也知道,这‘近水楼台先得月’,您来晚了一步,那位大爷先到,就先点了柳姑娘。”
“哼!什么破规矩!不是价高者得吗?我出两倍的价钱!”杨伟摆出一副公子哥的派头。
孟侃通也在一旁帮腔:“妈妈,你知道杨大爷是谁吗?还不赶紧叫柳如姑娘下来!”
鸨母一脸为难:“杨大爷,我哪敢得罪您呀!可楼上那位大爷我也惹不起啊!”
“他是谁?”杨伟更加生气了,“侃通,我们上去看看,到底是哪位大爷这么厉害!”
鸨母急得直跺脚,心里叫苦不迭:“这杨大爷是知府公子,可楼上那位是当今宰相的公子,我夹在中间,这可如何是好?”
杨伟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上楼。楼上歌舞升平,一位公子身穿金黄色丝绸衣,腰系金丝带,正坐在正中央的位置,身旁美女相伴,好不惬意。
杨伟二话不说,喝道:“来人!给我把他赶出去!”
那位公子“哼”了一声,满脸不屑:“本少爷在此,谁敢放肆?”
杨伟的手下们一看对方随从众多,个个身强体壮,顿时吓得不敢动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柳如姑娘。
杨伟也被柳如姑娘的美貌吸引住了,一时间竟看呆了。只见柳如姑娘腰肢纤细,身姿婀娜,穿着一身雪白色的银罗衫,瓜子脸白皙如玉,眉眼含情,朱唇轻启,一笑一颦都透着万种风情。
那位公子见杨伟等人这副模样,不禁怒目而视,喝道:“来人,把他们都给我轰下去!”
杨伟却像着了魔一样,根本没听见对方的话,眼睛始终盯着柳如姑娘。
柳如姑娘嫣然一笑,那娇羞的姿态更是让人心醉神迷。
僵持片刻后,双方终于动起手来。刹那间,场面一片混乱。桌子、椅子被掀翻,打斗声、叫骂声、物品破碎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暴风雨席卷而来。柳如姑娘见此情景,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回到自己房间。
鸨母看着自己的财物被砸得稀巴烂,心疼得捂住心口,不停地喊着:“哎呀,这可怎么办呀!”
这场打斗愈演愈烈,没过多久,杨伟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他见自己的人倒下一片,知道情况不妙,连忙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位公子冷笑一声:“行不
后面还没结束,怎么就没有了?
实在不好意思,内容输出时出现了截断。下面是续写完成后的完整内容:
那位公子冷笑一声:“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少爷李擎天是也!”
“好你个李擎天!咱们走着瞧!撤!”杨伟恶狠狠地撂下狠话,带着残兵败将灰溜溜地离开了。这场闹剧,就像烟花般绚烂却又荒唐,只不过,留下的是一片狼藉和无尽的恩怨。
正所谓:“红颜一笑竟相争,逢场作戏苦何为?子弟官家比权势,珠粒铺地辗作尘。赤橙黄绿青蓝紫,为卿相残声不吭。纨绔自古少伟人,劝告后儿莫相随。”在这繁华的姑苏城中,寒山寺的邂逅、聚香楼的争斗,不过是江湖故事的小小开篇,而张继、杨如意、杨伟等人的命运,也如同被命运的丝线紧紧缠绕,在这风云变幻的世间,开始了各自的跌宕起伏,未来又会有怎样的传奇等待着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