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跟踪
这场雨一连下了三日才堪堪停下，天空中的乌云散去，露出后面炙热的太阳。
老天还算公平，每每阴云密布之后总会给几天阳光明媚，好让几日没有收入进账，为生计忧愁的渔民们可以喘一口气。
前一天通过看星星得知第二天天气会不错的白大河一大早就敲响了刘钊家的门，只是与往常仍在酣眠不同，今天的刘钊竟然已经起床，而且正在院子里练习着龟息功。
白大河曾经听人说过，武者练武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断，不然可能会“走火入魔”，所以他一直安静地等在旁边。
一刻钟之后，刘钊缓缓地收功，感受着胸口的一丝热意，这代表着他身体内的血气在一点点壮大旺盛。
不得不说这龟息功是真好用，以前刘钊在水中闭气潜水，大约只能坚持四十息的时间就不得不换气，要是像那天捶打赤血鲟鱼一样用力，只怕二十息就得换一次气。
如今龟息功修习不过三日，昨日夜间自己拿脸盆装水测试闭气时间，竟然能坚持到六十息！
如此看来陈泉确实是煞费苦心，即便是学武学不出什么名堂，单是这龟息功就值回银子了。
“白叔，咱们去打渔？”
“嗯，今个儿再去碰碰运气，看一看那群银儿鱼还在不在，要是不在的话估计要在海上多待一段时间。”
刘钊的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
“行啊，今天咱们也没有早出发，估摸着会有人跟着，这下他们要白费功夫喽。”
“哈哈哈哈，就算是有，等到他们追上来也被咱爷俩捞干净了，他们就等着吃屁去吧！”
两个人赶到码头的时候，果然有不少渔民还没出发，坐在船上侃大山，就等着跟着两个人身后去捞鱼群。
刘钊心中冷笑一声，越过众人走到自己的船上开始收拾纤绳。
不久，两艘小渔船一前一后地出海，划破金光闪烁的水面，朝着大海的深处赶过去。
“白叔，这群人就这么跟着啊？”
刘钊一边摇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大约二三十条渔船就在身后三四百米的地方不紧不慢地跟着，两个人摇的快一些，他们也快一些；两个人摇的慢一些，他们也慢一些。
白大河不为所动，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寻找大致的方位。
“这大海又不是咱家的，人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过鱼群我估摸着他们是别想了，咱们俩今个儿也悬。”
又是半个时辰之后，刘钊再度停了下来。
“咋回事儿？还没到呢！”
“白叔，不用去了，剩下那点银儿鱼都在这儿呢。”
刘钊脸上乐的不行，这还没到目标海域，就遇上仅剩的那点鱼群，自己还真是运气好。
白大河低头一看，乐了。
还真是老熟人，啊不对，老熟鱼。
估计是因为这两天下雨海面上刮风的缘故，导致鱼群又往海岸靠了一些。
这个银儿鱼鱼群算是被自己和小钊给吃了绝户，看数量两个人的船舱都装不满，后面的人估计要白跑一趟。
随着两个人抛网出手，远处的二十来艘小渔船不约而同开始加速。
手中的抛网回收，第一艘渔船也已经赶到。
“白哥，这么巧，在这儿遇上了？”
李大牛的话一说出口，他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目光瞥向刘钊手中的抛网，看着其中闪烁着光芒的银儿鱼时，那一点不好意思还是被压了下来。
要脸有什么用？我要鱼啊！
不过白大河随后的一句话就让他那颗火热的心凉了下来。
“大牛啊，你来晚了，这鱼群太小，已经没了。”
闻听此言，李大牛赶忙探出头往海面下看过去，碧蓝的海面倒映着他那张粗犷的脸，想象中的银儿鱼却怎么也不见踪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是他们抛网中抓到的确实是银儿鱼啊。
一定是鱼群在更深的海面下，自己下网下的深一些，一定能抓到银儿鱼。
李大牛还在思想斗争的时候，白大河已经将抛网整理好，手放在摇橹上准备再度出发。
“大牛，你慢慢看，我和小钊舱里还有空余，准备往远了去看看。”
此刻李大牛一双牛眼还在努力寻找，根本就没有理会两个人。
刘钊则是转身看一眼还在苦苦找寻的李大牛，有些无奈的摇头，这些人也不坏，就是贪小便宜，但是一步步都被白叔给算计到了。
至此，刘钊对于白叔地敬重又增加几分，果然，能一路从中原流浪到此地，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人。
朱二自从亲眼见识刘钊第一次出海打渔满载而归，心中的焦急就在不停地积累。
大哥将造一艘大渔船的事情交给他，如今四艘小船都已经搞定，只需要再搞定刘家这一艘小船，就可以到市舶司那里换一艘二百料小黄船的造船凭证。
却不想原本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如今这么扎手，刘家那本来都要死的小子如今生龙活虎，打渔的渔获也一日比一日多。
前两天梁家鱼铺出了一条赤血鲟鱼，但是却神神秘秘的。
朱二用腚眼想都知道是谁打到的。
除了刘钊和白大河还有谁？！
所以前天当他听说刘家的小子去了陈氏拳馆学拳之后，他就再也坐不住。
今天必须要在海上解决这小子，连带着白大河也一并解决！不然说不定还要生出什么变数。
而且他也已经为这次海上的暗杀做足准备，带上了自己手下的两员“大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来了，就不信留不下这一大一小两个人。
自己一定要拿下刘家这艘船，然后向大哥证明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废物！
还要狠狠地打那个娘娘腔的脸！
念及此处，朱二已经迫不及待。
“妈的张老三，你摇快点，跟上去！”
说话的时候，朱二脸上的痦子随着脸上的肌肉抽动，眼神死死地盯着远处的两艘小渔船。
张老三几乎哭了出来，本来他也只是想跟着白大河他们蹭点鱼，结果没想到还没出发就被这三个人上了船。
天可怜见，他一个人载着三个人一路不停，现在手都已经酸了。
他本来就是懒散货，不然也不会和朱二混在一起，平日怕苦怕累，宁愿少打鱼都不会划这么远的！
“二爷，我实在是划不动了，还请后面的二位兄弟来帮帮忙！”
“铁蛋，你来跟张老三一块儿划船！全力划！尽快靠上去。”
王铁蛋也是不情不愿地走出船舱，手放在船撸上开始摇动。
“铁蛋你会不会划船？你别跟老子反着来啊！”
“张老三我看你一点力气都没出，还好意思说老子！”
“别吵，都别吵！”
“二爷，船停了，停了！”
船舱里的张胖子突然指着远处停下来的两艘小船大喊。
“今天，把这两个人留在海上，跟着二爷我到大哥那里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