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剑冢圣女

剑冢禁地的冰魄剑宫漂浮在云海之上，千万柄冰剑倒悬穹顶，将月光折射成森冷的刃芒。苏沉舟踩着星陨龙枪破空而来，枪身的幽冥纹路与剑宫的冰魄剑意剧烈冲突，竟在他周身形成紫黑与冰蓝交织的结界。

“停步！剑冢禁地，龙族余孽不得入内。”

十八道冰棱从云海中突刺，正是剑冢“冰魄十八卫”的伏击。苏沉舟挥动星陨龙枪，幽冥鬼火与冰棱相撞，竟凝结出黑金色的冰晶，正是雷冰双极核与幽冥尸气融合的产物。他望着冰晶中倒映的剑宫轮廓，终于明白为何林清玥的剑意总能刺痛他的神魂——这里的每一寸冰棱，都浸透着龙族公主的血脉。

“沉舟哥哥，你不该来。”

清冷的声音从剑宫顶端传来，林清玥身着冰魄鳞甲，眉心菱形符印与苏沉舟怀中的黄泉龙符产生共鸣。她手中的惊鸿剑不再是单纯的冰蓝，而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紫——那是冥河女帝的因果符在苏醒。

“清玥，我看见了冰封王座上的记忆。”苏沉舟握紧星陨龙枪，枪身的幽冥纹路自动避开她的剑意，“你是龙族小公主，冥河女帝的女儿，为什么要帮斩龙殿？”

林清玥的睫毛剧烈颤动，冰魄鳞甲下的肩颈处，隐约可见与苏沉舟相同的龙形胎记。她抬手，冰剑组成的屏幕上浮现出剑冢密室的画面：冰封王座上，年幼的龙族公主被斩龙殿种下斩龙誓，每一道誓言都在割裂她与龙族的联系。

“从懂事起，我就知道自己体内流着龙族血脉。”她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冷，却藏着一丝颤抖，“剑冢用冰魄剑意镇压我的龙魂，斩龙殿用斩龙誓割裂我的记忆，他们说我是屠龙族的剑心容器，却没人告诉我——”

她突然拔剑，惊鸿剑划出的不是斩龙剑诀，而是龙族“护心吟”的剑路，“没人告诉我，我有个哥哥，是龙族太子的转世，更没人告诉我，我的真名，是——”

“龙挽月。”苏沉舟接过话头，从怀中取出画像，“冥河女帝之女，龙族小公主，龙挽月。”

林清玥（龙挽月）的冰魄鳞甲应声而碎，露出下面与苏沉舟相同的龙鳞甲，只是她的鳞片中央，嵌着一枚菱形的因果符残片。她再也无法维持冰冷的面具，眼中泛起泪光：“三年前在苍龙井，我感应到你的龙血，本想带你逃离，却被师父种下斩龙誓，若敢透露真相，便剜去我的剑骨——”

“所以你故意退婚，逼我变强。”苏沉舟上前，避开她的冰剑，“清玥，不，挽月，我在九幽冥府看见母亲的记忆，她将你托付给守渊阁，却被剑冢截胡，用冰魄剑意封印你的龙魂。”

突然，剑宫深处传来钟声，十八道冰棱组成的“斩龙阵”启动，竟引动了苏沉舟体内的龙怨毒素。他感觉颈侧的紫黑鳞甲开始蔓延，星陨龙枪不受控制地指向林清玥——那是斩龙殿在阵中种下的“弑亲咒”。

“小心！”林清玥本能地挥出惊鸿剑，冰魄剑气却在触碰到苏沉舟的瞬间，自动转化为护脉灵光。她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曾说过：“惊鸿与星陨，本就是龙族双生枪剑，天生互为护道。”

“挽月，用冰魄剑意刺我眉心！”苏沉舟咬牙抵抗毒素，“我体内的弑亲咒，只有你的因果符能破！”

“不！那样你会——”

“别忘了，我有龙帝精血！”苏沉舟抓住她的手，将惊鸿剑抵在自己眉心，“当年母亲将你交给守渊阁，就是为了让我们兄妹重逢时，能互相救赎。”

林清玥闭上眼，冰魄剑意顺着剑尖涌入他的识海。苏沉舟感觉有万千冰晶在识海炸裂，竟将弑亲咒的黑雾冻成碎片，露出里面藏着的“斩龙殿密卷”——记载着剑冢如何用龙族公主的血，祭炼克制龙族的冰魄剑宫。

“原来剑冢的冰魄剑意，根本就是龙族的护脉神通。”林清玥震惊地看着密卷，“他们扭曲了母亲的传承，将护龙剑诀变成斩龙剑诀……”

“现在，该让剑冢回归本源了。”苏沉舟运转黄泉龙符，将幽冥尸气注入剑宫的冰棱，“挽月，用你的因果符，唤醒剑宫深处的冥河祖龙残魂。”

林清玥点头，眉心的因果符残片发出微光，竟与剑宫中央的冰封王座产生共鸣。王座上的冰棺缓缓开启，露出里面保存完好的冥河女帝鳞甲，鳞甲中央，嵌着完整的因果龙符。

“母亲……”林清玥泪如雨下，鳞甲自动融入她的龙鳞甲，菱形符印终于完整，“原来剑冢一直在用母亲的鳞甲，镇压我的龙魂。”

就在此时，剑冢之主的虚影浮现，正是当年参与屠龙的“斩龙七杰”之一。他望着林清玥身上的因果符，眼中闪过惊恐：“你竟敢解开冰魄剑宫的封印？当年我们斩下冥河女帝的鳞甲，就是为了——”

“为了永远奴役龙族公主？”苏沉舟冷笑，星陨龙枪的幽冥纹路与林清玥的冰魄剑意融合，竟在两人之间形成“因果冰牢”，“现在，该算算十万年前的旧账了。”

林清玥突然握住他的手，将惊鸿剑与星陨龙枪交叉，双生枪剑共鸣的瞬间，剑宫顶端的倒悬冰剑全部转向剑冢之主。她的声音第一次充满龙威：“剑冢上下听着，我乃龙族小公主龙挽月，即日起，冰魄剑宫回归龙族麾下，斩龙剑诀——”

“——重铸为护龙剑诀！”苏沉舟接过话头，双枪剑共鸣的光芒照亮云海，“所有被斩龙殿蒙蔽的剑修，即日起可选择留下，与我们共斩天道；或离开，带着剑冢曾经的罪孽，在人间界流浪。”

剑宫深处，传来万千剑鸣回应，其中夹杂着一丝熟悉的龙吟——正是当年母亲冥河女帝的佩剑“忘川”。林清玥取出剑令，背面终于显露出真正的名讳：“龙挽月，冥河女帝之女，因果龙符守护者”。

深夜，苏沉舟与林清玥坐在冰封王座上，星陨龙枪与惊鸿剑悬浮在侧。她望着他颈侧未褪的紫黑鳞甲，突然取出一枚冰魄结晶：“这是我用因果符凝结的剑心烙印，可暂时压制龙怨毒素，但——”

“但每用一次，你就会损耗十年寿元。”苏沉舟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掌心已布满裂痕，“挽月，我们的路还很长，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让你独自承受斩龙誓的痛苦。”

林清玥靠在他肩上，冰魄剑宫的冰棱开始融化，露出下面刻着的龙族铭文：“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致我未能护下的兄长”。她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沉舟哥哥，这次，换我做你的剑，可好？”

苏沉舟望向剑宫之外，三十三重天的方向雷云翻涌，那是天道对龙族复苏的警示。他握紧妹妹的手，星陨龙枪与惊鸿剑同时发出龙吟，在云海之上，绘出龙族双生枪剑的标志——那是十万年前让天道颤抖的战旗，即将再次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