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狗日的晁家好运气
百分之五的押镖费，不低。
“除了镖师吃喝拉撒的费用外，还有其他成本吗？”
晁晋苦恼的说道：“主要是打点各路绿林好汉，要不，咱们的镖根本就过不去他们的地盘。”
王延睿笑道：“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可以理解，算是保护费了。”
“是啊，每年我们晁家打点各路好汉的费用就要超过一万贯。”
“晁叔父可曾想过，为何要把我家的铜钱运回来呢？”
晁晋和王敬都晕了。
不运回来？怎么给你们钱？
王延睿接着问道：“如果我王家入股你们的镖局，八千贯，可以给几成份子？”
“嗯？”，晁晋目光一凝，不再似先前的谦卑。
王敬不悦的说道：“大郎，你欲做甚？”
“爹爹莫急，儿子有一桩泼天富贵要送于晁叔父。”
王敬一听，立刻乖乖喝茶。
儿子有大机缘，狗日的晁家好运气。
晁晋的声音冷了下来，“不知道衙内准备给我晁家什么样的大富贵？”
“日进斗金。”
“愿闻其详。”
“侄儿有办法把晁家镖局押镖费用降低到不足十贯钱。”
晁晋的目光又是一凝。
“大郎何以教我？”
王延睿闭上嘴，似笑非笑的看着晁晋。
“晁哥哥，信大郎的吧。”
晁晋忽然想起来王敬跟他说过的话。
但是王延睿的话太过骇人听闻，成本下降到十贯钱？怎么降？像王大郎说的那样，不把钱运回来？
晁晋依然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晁叔父，这事不急于一时，估计你们要和其他东主商议，等你们商议完了，咱们再谈。”
晁晋松了口气，说道：“也罢。”
王家的地方很小，没有专门的内宅，所以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饭。
当然，除了如意。
毕竟有外人在，如意这个小妾还上不了台面，只能在旁边伺候。
晁敏和王婵看着桌上的红烧肉，口水嘀嗒。
“咦？猪肉？”，王敬惊奇的问道：“谁做的？”
李氏笑道：“大郎。”
“嗯？大郎，你何时学了易牙之术……”
忽然，王敬果断的闭上嘴。
“叔父，爹爹，请尝尝味道如何？”
晁晋夹了一筷子，“咦？确定是猪肉？”
“大街上郑屠家的猪肉，如假包换。”
“怎么这么香？”
王敬也吃了一口，“没有骚气味？”
“父亲，可以吃了吗？”，王婵问道。
“吃，晁家妹子，别客气。”，王延睿说道：“我也好久没吃过了。”
一口红烧肉下肚，王延睿郁闷了。
这叫好吃？
肉柴不说，还有一股淡淡的骚味，哪怕王延睿倒了半斤黄酒，用了那么多香料，依然遮不住这个味道。
要知道，这些香料可是用来做墨锭的，价格高的离谱。
“大郎，吃啊。”，李氏说道：“味道不错。”
王敬笑道：“确实，能把猪肉做到如此美味，实属不易。”
这个年代养猪，都没有骟过，所以猪肉偏柴，而且有一股骚味，宋朝士大夫和富人，还是以羊肉为主。
猪肉属于贩夫走卒打牙祭增加油脂的低等食物，价格低廉。
王延睿放下碗筷，去厨房洗了几个紫瓜。
昆仑紫瓜，又叫落苏，实际上就是现在的茄子，而且还是小茄子。
一盘风味茄子端上桌，众人集体懵逼。
“大郎，你从哪学的炒菜？”，晁晋是见过世面的，一看到茄子的卖相就知道是炒菜。
但又比开封樊楼的炒菜更漂亮，看上去就十分美味。
忽然听到厨房一声喊叫，“油呢？”
李氏一听，赶紧放下碗筷，跑进厨房。
“油呢？”
王延睿讪讪的笑道：“都在紫瓜里了。”
“这可是半斤油啊，全用了？”
“紫瓜吃油多。”
晁晋夹了一筷子紫瓜，眉毛都开始颤抖，“皇天啊，比樊楼做的紫瓜还好吃。”
王敬吃了一筷子，眉头逐渐舒开，“美味，妙，妙不可言啊。”
“大郎，你哪学的炒菜？”
“还用学吗？”
王延睿这波比装的，让别人无语了。
王延睿一看，紫瓜已经消失了一半，王延训、王婵和晁敏三人的嘴里鼓囊囊的，差点噎死。
一顿红烧肉，一盘风味紫瓜，让一家人吃的十分满意。
晁晋离开后，王敬把王延睿拉到书房，爷俩商议了半天。
听完了王延睿的整个计划之后，王敬拍了拍王延睿的肩膀，说道：“干吧，以后王家你做主。”
松烟香墨出郓城，在短短半个月内风靡开封府、应天府和京东两路。
无数达官贵人在开封府买不到松烟香墨，便派仆役到郓城，看看能不能从郓城买到。
王延睿一身圆领丝绸衫子，头戴儒巾手拿折扇，缓缓来到大街上。
“王大官人，小人给您唱个肥喏，刚从应天府买回来的桂花糕，您来点？”
王延睿看了一眼，想到妹子可能喜欢吃，便说道：“包一包送家里，找二娘子拿钱。”
“得令。”，闲汉作揖离去。
“这位大官人，小人有礼了。”
对方身穿麻布短褐，褐长不过膝，用麻布束腰，袖口处收紧，下身穿麻布裤子，脚踩布鞋，头戴软脚蹼头。
一身标准的仆役打扮，所有穿着打扮都以利于干活为目的。
“某有礼了。”
“请问大官人，可知道哪里有卖松烟香墨的？”
王延睿笑道：“出南城门有一家脚店，可去那里买。”
仆役脸色一喜，问道：“可是王公墨和李公墨？”
“据某所知，王公墨李公墨非卖，估计年底会在开封公开发卖，现在可以去脚店买普通松烟香墨，一锭八十贯。”
“小人谢大官人指点。”，仆役问完话后，牵着马车向南而去。
同样的情形，发生在郓城县各处。
王延睿继续往前走。
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不是王延睿非要走一走，而是必须去买点东西。
明日要回乡祭祖，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
以往，王敬两口子给族里的族老们买点点心回去，就是极好的礼物。
但今时非同往日，王敬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何况，王家爷三个还有求于族里，就不能再用点心糊弄。
但是，王延睿身上没钱。
所以他只能先去南城门外，舅父家的脚店看看。
如果松烟香墨卖的好，先拿一百贯应应急。
从目前的状况看，松烟香墨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