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吕敞
多年来战场上养成的直觉告诉赵宇,有人在盯着他,凭着直觉寻找就发现了安阳所在。能在如此场合的陌生女子,想来就是长孙净在信中提到的他的堂妹安阳公主赵宜了。
见赵宇望向这边,公仲穆再次行礼道:“为王爷贺”。
“哈哈哈哈,严之,此次北巡,本王实在是抽不开身,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赵宇交代了一下王府长吏王凌,便向公仲穆走来。
“不敢,王爷以国事为重实属大夏之幸”,公仲穆不敢托大,客气地说道。“啊呀,这事毕竟是失了礼数,金陵城恐怕少不了参本王折子,这样吧,改日王府设宴,严之可一定要来啊,不然又有人说本王嚣张跋扈,又是目无纲纪又是拥兵自重心怀不满的,烦都烦死了,严之可得帮本王辟谣啊”。
话说到这份上了,公仲穆也推辞不了只能接受:“王爷爱国之心日月可鉴,些许宵小流言自然伤不了朝廷对王爷的信任”。
和公仲穆结束交谈,赵宇便把目光投向安阳,见赵宇注意到自己,安阳大大方方地上前施礼:“安阳主赵宜为王兄贺”。
赵宇边虚扶边打量着安阳,失声一笑:“多年不见,曲丫头倒是客气许多了”。
听到自己熟悉却又快忘记的称呼,安阳忽的抬眼看去,逆着光,记忆深处中的小小的身影逐渐与目前的身影相重合,相似又不相似。
先皇赵浙,今上赵泽和赵宇的父王赵润,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在今上还没不是皇帝的时候两家关系密切,安阳小时候经常去当时在洛都的燕王府玩耍,有时候小孩子玩心大,招惹了一只的恶犬,恶犬跳出栏杆满院子追着咬,安阳吓坏了,急忙连滚带爬地躲在假山的小山洞里,半人高的恶犬自然进不来,守在洞口狂吠,安阳无助地蜷缩着身体,捂着耳朵希望以此逃避恐惧,仿佛过了很久,外面安静了,听到一童声“曲丫头”,安阳才畏畏缩缩地爬出来,那日的阳光很灿烂,他也是逆着光扶起哭成小花猫的自己......
十几年过去了,时过境迁,两人的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他还会记得两人的理想吗。
在和他们寒暄了几句后,赵宇带领众人进城,城里的百姓可谓是人山人海,呐喊着:“万胜!万胜!”
赵宇微笑着朝着百姓挥手以示回应,人群的反应更激烈了,欢呼声更上一层楼。安阳在马车上看着沸腾的百姓,他们是发自内心的爱戴中山王,这份感情是真挚的热烈的,此时的安阳心里是复杂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吩咐马夫回驿站,今天不是和王兄谈话的好时候。
好不容易来到洛都府衙,赵宇便让众人回去办公了,不用陪着他。
走进府衙议事大堂,屏退闲杂人等,王近卫军接管府衙内院的防卫,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手按腰刀,眼神凌厉,显然大堂是有大事商量。
大堂内,赵宇身坐主位,除了在武威郭旭老将军,大同的刘烨和锦州熊鱼三位将军走不开身,其余北地高级军事指挥官围着大堂中央的一大型沙盘而坐。
“大家都说说吧,这次北境动静的反常,集思广益一下”。坐在主位的赵宇率先开口。
“王爷,此次剿灭的西羌余孽与曾经被烧死西羌首领第三个儿子李硕有关联,而且叛乱的部落大多与此獠的母族风族有关,不过奇怪的是,这些部落规模都比较小,风族倒是平静得很”。
正在禀告的是王近卫军左骑都尉陈平,自从军起就跟随赵宇南征北战,有勇有谋,是一名智将,赵宇很喜欢他,便把他带到身边历练,此次平叛前线指挥作战的就是他,优秀的战绩说明他是一名不错的统帅。
“被烧死啊,真是恶心人的死法,当初就防着这事把西羌都犁了一遍还是逃走了一只老鼠”,赵宇沉吟道。
“王爷勿要自责,大夏失了西洲百年,西羌在这里经营了一百年,有些逃生的手段再正常不过了。”说话的是一名中年将领,名为冯瀚,现任洛都守备。
“是啊王爷,这事冯将军门清,当年剿那些水贼土匪的时候他们可谓是狡兔三窟啊,堵了这头又冒了那头,末将当初可差点被捅了腚呢。”一句插泼打诨的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一众武将的声音震得房梁都抖擞。
冯瀚没好气地拍了心腹爱将吕敞的头,赵宇也觉得好笑,就笑着问他:“伯又,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吕敞,字伯又,只见他摸着后脑袋嘿嘿笑着,见王爷提问自己,吕敞抱拳行礼道:“王爷,按末将所想,那个啥鸟人西羌首领第三子的,他不是死了吗,那就死彻底点呗。”
“哦,怎么个死的彻底法”,赵宇也好奇这个五大三粗的武将想出一个怎么样的妙主意,要知道他可是在讲武堂把郭老将军气得抽断了几根皮带。
“嘿嘿嘿,回王爷,那风族不是没动静吗,说明他们怕啊,这个李硕死而复生,背后没有突厥的影子鬼信啊,可他又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正主,毕竟西羌宗室剩下的一个独苗可在金陵呢。西羌已灭,他想在明面上话就必定引起我们的围剿,所以他只能暗地里苟且偷生,做点臭老鼠的勾当”。
说到这里,吕敞故作高深的停顿了一下,那得意样引得众将喝骂,随即又一铁砂掌印在后脑勺上,装*不成反被打。
这次他学乖了,连忙说道:“陈小将军不是说了吗,风族是李硕的母族,而风族游荡在玉门一带,那里在郭老将军兵锋之内;并且这不秋天快到了,边关互市要求量大,只要郭老将军在玉门一带来场演习,王爷再派一干吏以互市相要挟,逼风族公开承认李硕已死,而且与此次西羌余孽毫无联系,让他们对此事负责,要是风族不识趣,郭老将军就可以以风族包庇纵容叛乱余孽残害百姓为由把假演习变成真演习”,说完最后一句话,吕敞眼中充满了嗜血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