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莲震长空，降龙破苍穹
白木文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云川的身影突然模糊。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清脆的巴掌声已响彻晒谷场。
“第一掌，仁。”云川的声音如清风过耳，“你杀气太重，不好不好。”
白木文左脸顿时浮现五道红痕，整个人踉跄着转了版权。
他惊骇地发现，明明看到云川抬手，可就是防不住这一掌，根本无从躲避。
正在观战的青莲宗长老猛的前倾身子：“缩地成寸！”
“刚才咋了？”在场的老人揉了揉老花眼问身旁的青年。
青年张嘴摇头：“没看清，就看见姓白的转圈圈了。”
白家庄的族老们集体站起身，白轩手中的茶盏‘咔嚓’掉在地上。
云家村的人突然爆发出震天喝彩。
黑娃骑在树上拍手称好：“川哥打得好！”
白木文大喝一声，周身青莲真气暴涨，在身前结成三尺气墙。
这正是青莲宗入门弟子人人都会的‘莲华障’，据说大师境以下无人可破。
云川却像回到自家一般穿过气墙，右手轻飘飘挥出。
“第二掌，义！做人要讲义气！”
‘啪！’
这次是右脸，云川用的是反手打脸的方式。
白木文被抽得双脚离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重重砸在擂台边缘，虽然擂台已经差不多没有边缘了。
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护体真气就像豆腐般被穿透。
富贵赌坊的水晶突然闪烁了一下，操纵水晶的胖掌柜冷汗直流：“快查，快查，这小子是什么来路？！”
千机阁的水晶表面泛起波纹，操纵水晶的人发出沙哑的声音：“通知阁主，情况有变。”
青莲宗的长老们死死盯着水晶传回的影像，云川脚下的青石板上留下的脚印竟快组成一幅熟悉的图案。
白木文嘶吼着祭出杀招，双掌合十劈出丈许长的青莲剑气。
这招威力已经无限接近大师巅峰，剑气所过之处，出现深达尺许的沟壑。
云川不避不闪，左手未动，右手先行，如抚琴拨水般轻轻挥动。
“第三掌，礼！来而不往非礼也！”
剑气轰然溃散，一道比方才更加犀利的剑气结结实实劈在白木文身上。
这位白家二少爷如同断线木偶般飞了出去，发冠崩碎，长发披散如疯魔。
“云家大娃子这手法......”村长欲言又止，“像不像老子打儿子？”
周围立刻有人起哄：“哈哈哈，像！太像了！我就是这么打我儿子的！”
晒谷场外，几个外乡武者瞠目结舌。
为首的红脸汉子喃喃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手段恐怕要大师巅峰才行。
如此小的村庄，居然有这样的人物？”
白木文彻底疯了，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气息瞬间暴涨至大师境巅峰。
他双手结印青筋暴起，空中竟隐隐浮现三朵实质般的莲花，呈品字形压向云川。
“第四掌，智，打你个没脑子的东西。”
云川突然消失，再出现时竟站在其中一朵青莲上。
他脚尖轻点，那朵青莲调转方向撞向另外两朵。
三莲相撞的爆裂气浪下，白木文被一巴掌扇得空中七百二十度转体。
白木文跌落之际突然阴笑，袖中射出三道乌光。
噗噗噗～
乌光仿佛进入云川体内，让他不由得后退几步。
白木文吐血狞笑：“这是千机阁的丧门钉，剧毒，半盏茶内必死！”
“暗器伤人！不要脸！”云家村众人怒骂。
云山双目圆睁想要冲过去，但是被村长死死拦下：“大哥！”
“第五掌，信！”
云川不知为何居然猛然出现在白木文面前，三枚毒钉同时射出，擦着白木文的耳朵钉在他身后。
于此同时，一巴掌拍在白木文后脑勺，打得他向前扑倒，门牙可在青石板上崩飞了。
白轩脸色惨白，几个族老已经瘫坐在椅子上，灵田要保不住了。
晒谷场边缘，赵雷哆嗦了一下：“奶奶的，这小子那天要是用这巴掌......”
云山恢复理智，看着大哥脚下若有所思。
白木文挣扎着要爬起，突然被一脚踩住后背。
“第六掌，爱，打你个无情之人。”
这巴掌拍在白木文脸上，他的脸瞬间又肿胀几分。
这一掌很普通，没有任何真气，就是单纯的一巴掌。
云川揪着白木文衣领拎起来，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第七掌，孝。”
白木文喷着血倒飞出去，正好跪向白轩。
云川的声音响彻全场：“这一掌，是替你爹教训你个逆子。”
白轩浑身发抖，想要起身走向自己的儿子，奈何他已经激动的站不起来了。
白木文双眼通红，深深望了一眼父亲，随即扯开衣襟，露出贴在心口的血色符箓。
燃血符，以寿命换取短暂力量。
白木文要强行突破到宗师境！
“第八掌，节。”
云川再次鬼魅般出现在白木文身前，一巴掌轻飘飘拍在符箓上。
血色符箓瞬间化为灰烬，白木文七窍中溢出的黑气也被拍散。
“蠢货，要突破不会在场下突破了再上来？”云川摇头，“这一掌教你何谓气节。”
随着这一掌落下，云川方才踏过的地方亮起微弱金光。
围观的人没发现，但三颗水晶都捕捉到了——云川周身浮现出若有若无的枷锁虚影。
“宗师桎梏！”某位老者看出来了，“如此年纪居然已经摸到宗师门槛了？就算不修仙，亦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啊！”
与此同时，白木文终于崩溃，跪地嚎哭：“我认......”
“第九掌，勇！”
这巴掌把他未出口的字打了回去。
云川拎起毫无斗志的白木文，直视他肿胀的眼睛：“武者可以败，但绝不能丧失勇气！”
白木文绝望的看着云川：他妈的，不投降就快被你打死了！
云川扔下白木文，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掌悬在白木文头顶三寸。
“第十掌，耻！”
这一掌落下，白木文必死无疑。
场下的白轩更是大吼认输，只求云川能放过白木文：“云川！我愿以白家全部家产，换我儿性命！”
云建德和云母都有些着急，淳朴的劳动者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杀人。
云山倒是看出了大哥的意图，安慰父母不用担心。
果然，这掌轻轻落下，只是拂去白木文衣领上的灰尘。
“最后这掌不打你。”云川笑着温和说道，“留着这份羞耻心，重新做人。”
白木文呆若木鸡，白轩推开椅子朝着擂台方向深深跪拜。
云家村集体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云建德和云母流着泪看向自己的儿子。
云山笑着朝着自家大哥比了一个大拇指，这是小时候大哥教的。
云川回敬了一个大拇指，最后笑着说道：“这次的鱼要用油炸哦！”
晒谷场上，众人沉浸在云川那玄妙莫测的降龙十巴掌之中。
白木文瘫软在地，面如死灰，似乎已彻底丧失斗志。
云川转身，准备离开擂台去和家人汇合。
黑娃兴奋的挥舞着竹竿，上面的鱼像旗帜一样随风飘荡。
云山张开双手准备拥抱自己的大哥，爹娘眼中满是欣慰。
可就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刹那。
白木文眼中猛的闪过一抹癫狂，他袖中滑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刃，身形暴起，直刺云川后心！
“云川！我要你死！！！！”
“小心！”台下众人惊呼。
“大哥小心！”
云川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身，右腿如鞭子般向后一甩——
‘砰！’
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在白木文胸口，将他整个人踢得倒飞出去！
这一脚只用了三分力，足以让白木文失去行动能力，却不会致命。
然而——
‘噗嗤！’
一声闷响，白木文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正好落在先前他自己射出的三枚丧门钉上！
一枚入后脑，一枚刺脖颈，一枚穿心过。
白木文双目圆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鲜血瞬间浸透衣裳。
他挣扎了两下，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当初不争那个女人就好了”，随即瘫软在地，再无声息。
白家二少爷死了。
全场死寂。
白轩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云川缓缓回头，看着白木文的尸体，眉头微皱，最后也只是摇头叹息不再说话。
丧门钉是白木文的，偷袭也是白木文，现在死在自己的手段上，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白轩浑身颤抖，指着云川，声音嘶哑：“你，你......”
可最终，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此次比武本就有分生死之意，白木文又偷袭在先，用了阴毒暗起，最后死在自己的手段上
这结局，怨不得别人。
云川转身，走向家人。
云山迎上来，低声道：“大哥，没事吧？白家会不会找你麻烦，要不我给师父说一声，求他把你也收进青莲宗。”
在云山以为，大哥今日的表现必定能引起青莲宗长老们的注意，说不定就能加入青莲宗了。
云川笑了笑，拍拍弟弟的肩膀：“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云初，白家庄的人手忙脚乱地抬走白木文的尸体。
白轩眼神中闪过一抹阴毒之色。
——这事，还没完。
青莲宗议事殿，几位长老围坐在一方水镜前，镜中正回放这云川施展降龙十巴掌的画面。
“掌法平平，面前摸到大师巅峰境的门槛。”一位白须长老如此点评。
云川的实力可以堪堪入得了青莲宗外门，当个杂院弟子。
“咳咳，你再仔细点。”一旁的长老提醒道。
白须长老凝神观察，终于发现了云川掌法中的奇特之处：“身法奇绝！这难道是缩地成寸！这这这！天才啊！”
缩地成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领悟的功法！
“查查此人来历。”另一位长老沉稳道。
很快，一份档案被呈上——云川，永宁县石桥镇云家村人，年十七，去年参加青莲宗外门选拔，资质不足落选。
“落选？”白须长老眉头一皱，“这等身手，怎会落选？”
负责选拔的弟子冷汗涔涔：“回长老，测试测的是对灵气感悟，他体内灵气稀薄，根骨平平，确实......”
“荒谬！”另一位长老拍案而起，“缩地成寸让你们这群金丹期的人来都做的丑陋不堪，能以凡人根骨施展，怎会是根骨平平？”
白须长老沉吟片刻，缓缓道：“不急不急，那就让此子明年再测一次，就当是看在五长老的面子上破个例。”
五长老听后面无表情，只是朝着白须长老拱手致谢。
千机阁某间暗室，几名黑袍人沉默不语。
“此子，不简单。”其中一人开口，“拳法普通，但身法奇特，像是仙门的缩地成寸。”
“查到他在何处修炼，走的哪一路武学了吗？”
“暂时没有，但......”另一人顿了顿，“赵雷和他走得很近，赵执事最近还有大量银两调动。”
“赵雷？”主座上的黑袍人冷笑一声，“听说此人常混迹赌坊？”
“正是。”
“让他来见我。”黑袍人瞧了瞧桌面，“若云川真有本事，千机阁不介意为他增添一座。”
富贵赌坊后院，一只茶杯被狠狠摔碎。
“废物！全是废物！”胖掌柜怒吼道，“白木文是蠢货，你们也是蠢货！为什么没查清楚？一个云家村哪里冒出来一个大师境巅峰的小子！回答我！”
账房先生战战兢兢地地上账本：“掌柜的，这次.......我们亏大了。”
“废话！”胖掌柜咬牙切齿，“几百万两白银，那位大人恐怕要扒了我的皮！”
旁边有人小声说道：“掌柜的，刚才派人查了，有一百四十万两白银流向同一个户头。”
“谁！”
“赵雷，千机阁执事。”
“赵雷？”胖掌柜眯起眼睛，“赵雷，千机阁？难道云川和千机阁有关系？”
“难道是云川和千机阁联手做局？”
“哼，千机阁还看不上咱们这点银子。”胖掌柜冷笑，“传令下去，盯紧云川，找个机会试一试，要是这一百四十万两银子有他的份儿，就得让他知道富贵赌坊也不是好惹的！”
与此同时，几名武者也将云川大败白木文的消息传回了省城，省城内的武馆也将掀起一阵波澜。
云家，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着丰盛的晚餐。
不知为何，云川夹着鱼眼睛的手突然顿了一下，鱼眼冒着诡异的光。
似乎是心中有所感应，他望向了窗外的星空。
“哥，怎么了？”云山问道。
“没事。”云川笑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