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查我成分了,圣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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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伊兰蒂亚

走出浴室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

那身干净衣服,布料贴合在皮肤上的触感出奇地贴身和舒服,像是维多利亚真花了时间去估过他的身材一样。

雾凇镇的清晨一如既往地寂静,远处传来几声犬吠,还有鸽群从屋顶飞起,扑腾的声音带着初春的清凉。

回到前厅,维多利亚正在炼药,看见伊森的样子,她的眼睛微微亮了些许。

“怎么样?”她问。

伊森自然是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方面的问题:“感觉很好,谢谢你,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没抬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继续用银匙搅动坩埚中的药液,幽银粉在火焰照耀下泛着微光,苦涩的药味溢满整个房间。

但她眼角那一点轻微上扬,还是出卖了她心情的变化。

伊森走到柜台后,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几下。片刻后,他忽然想起昨夜芙蕾雅说出的那个词,问道:

“对了,维多利亚,你知道‘伊兰蒂亚’是个什么地方吗?”

听到这个名字,女人停下了动作。

“我想想……伊兰蒂亚好像是在晨曦帝国西南边陲的一个小国……很小的那种。应该就只有几万人口,一直附庸着帝国。大约在七年前吧,因为资源争端,被吞并了。”

“当年晨曦帝国西扩,伊兰蒂亚是最早被攻下的几个小国之一。地理位置不重要,资源不多,但历史悠久,王族信仰旧神,民间有大量古典魔法遗存。”

“我记得那地方战事打得并不激烈,主要是内乱先吞了他们。帝国军进去时,几乎没费多少力气就推平了王宫。”

伊森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这地方又不像现代,有点什么事儿没两天就全世界就知道了,前线打个仗,消息要传到他们这边来最短都需要一个月。

维多利亚淡淡一笑,眼神却没有笑意。

“因为当时我……刚好在那里执行一项任务。”

“我到那边的时候,局势已经不对了。伊兰蒂亚王族内部爆发冲突,贵族互相掣肘。晨曦帝国不过是顺势而为,举兵压境,一战而下。”

“那是个很……矛盾的地方。”

她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

“民风温和,人民虔诚,王宫中供奉着古老的秘神,但王族却向帝国的教会进贡文书……他们试图在旧与新之间找一个折中点,却最终把自己撕裂了。”

搞明白了伊兰蒂亚的情况,伊森默默地将所有的信息记住,揉了揉脖子,活动了一下肩膀。

然后,开始了今天的营业。

维多利亚今天准备把所有的时间拿来炼药,最好在日落之前把所有的药剂都配好,以免夜长梦多。

“叮铃铃。”

风铃声响起,雾凇药房的木门被推开,第一位病人拄着拐杖进门,鼻音浓重地抱怨着最近夜里风湿发作得厉害。

伊森站起身,接过维多利亚递来的药瓶:

“坐吧大爷,今天给您换一种配方试试。”

新的一天开始了。

离审判的日子,也更近了。

……

“圣骑士预计在三天内到达。”

教堂的后殿中,南希和加尔文正在向劳伦斯汇报情况。

三天,短短三天,圣骑士便会到达镇外,开始清扫,这样的速度,几乎没有人能够预料到。

可沉默良久,劳伦斯还是叹了一口气。

“时间还是有点长啊……”

很难想象这般残忍如刽子手的话语会从一个神父的口中说出。

南希也不敢相信。

看着神父,又看看旁边一脸忠诚的加尔文,南希踟躇片刻,然后一咬牙,上前一步。

“如果魔法搜查查不出来,您……真的打算屠镇吗?”

几天前,当劳伦斯说出屠镇二字时,南希就爆发出了强烈的反对情绪,但劳伦斯什么解释都没有,只是让她好好回去想想。

她当时还抱有侥幸心理,万一劳伦斯只是震慑说的空话呢……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神父并没有开玩笑。

“你明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和邪教有关。”她深吸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劳伦斯,“雾凇镇还有孩子,还有老人,有些人甚至连极夜之主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污染不会挑人。”劳伦斯淡淡回应,“一批邪教残党的出现,就代表这座镇子已经没得救了。”

“而且想要除掉维多利亚,这就是最好的机会,你明明知道的。”

“那也不能一刀切!”南希提高了音量,“你要屠的是一整座镇子,不是一个猪圈!”

“就你这样的人,还能算得上是正教的信徒吗?”

加尔文顿时面色一变:“南希!别乱说话!”

但已经晚了。

下一秒,空气骤然冻结,没有任何前兆,没有魔力波动,没有吟唱。

劳伦斯的身影忽然消失。

轰——!

他像鬼魅一样出现在南希面前,一只手按在她肩膀上,将她死死钉在原地,另一只手则稳稳将那本厚重的祷文书横在她纤细的脖颈前,金属护角贴着她的肌肤。

冰冷、坚硬、透着圣洁的寒意。

“你的心,貌似不太诚恳。”

劳伦斯的声音很温柔,可南希背脊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

她连动都不敢动。

明明自己是二阶信徒,按理说应当拥有超越常人的五感和反应速度,可刚刚劳伦斯的动作,她完全没有看见。

她根本就追不上神父的速度!

二阶和三阶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她和劳伦斯差距太大?

“下次再说这种话,”劳伦斯眼神将祷文书贴得更近了一分,“我会亲自把你送上绞刑架。”

空气凝固了整整三秒。

然后,祷文书被缓缓移开,劳伦斯退后一步,回到圣坛之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南希腿脚有些发软,她坐回椅子上,脸色苍白,喉咙处一片泛红的压痕,指尖微微颤抖,却不敢再说一个字。

“我理解你的善意,但别让情感干扰职责。”

“记住,你是教会的一员。”

劳伦斯垂下眼帘,“继续汇报,我们没时间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