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娇娘和离后,侯爷他肠子悔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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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喝了迷魂汤

谢妤淡定抬眸,将宣纸递给他,“郎君看过之后便知晓了。”

薛祁深欣然于谢妤的上进,也已准备好一箩筐的教诲之词,然在看到纸上所写内容时,顷刻变了脸色。

“你要和离?”

柔软洁白的宣纸上,赫然写着谢妤已与薛祁深离心离德,要与他分道扬镳、一别两宽的想法。

纸张在他宽大粗糙的掌心揉成团,掷在地上,他的额头青筋跳动。

“谁许的?!”

谢妤眸光古井无波,“郎君与我已无感情,还望成全。”

薛祁深气极反笑,“已无感情?”

“谢妤,我不知你的心肝是怎么长的,若我对你没有感情,何以成亲五年,未宿过她人床榻?若无感情,我自青州快马加鞭,五日路程三日便赶到京城,是为了去青楼听曲吗?”

谢妤闻言,却是无动于衷,“郎君与我成亲五年,待我专一,情深如许,我不过一无知村妇,能当得薛家主母,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薛祁深脸色稍霁,“原来你也知晓。”

却听谢妤话音一转,话里尽是落寞。

“只是阿妤福薄,身为主母,未能将前宅后院之事料理妥当;身为内人,未能守住夫君的心,让他心生二意;身为母亲,未能教导好幼子,让他认旁人做母。”

薛祁深皱眉:“倒也不必如此苛责。你已尽了心,这家原本就不好当,待菀菀入府,你也可轻松些。”

说罢又辩解,“且我也未曾变心,与菀菀不过是表兄妹之谊,怕她接二连三被人退亲,心生自卑,才做主纳了她。这事也是经过你同意了的。你不要胡搅蛮缠,借和离这件事来逼我。”

他负手在后,腰杆笔直,面容冷肃,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煞之气,“今天这和离书,我只当未见过。劝你尽早歇了心思。”

似是逃避,他匆匆敛袍,颀长身影跨过门槛,须臾就离开了静香斋。

谷雨立在窗外,见薛祁深脚步飞快离去,才撩开珠帘进屋,只见谢妤正屈身捡起地上的纸团,一脸的魂不守舍。

谷雨心疼得眼眶发红,“夫人,老爷心里也是有您的,也许他说的是真的,就算纳了表姑娘,他和表姑娘之间也是有名无实。”

谢妤摇头,“谷雨,你不懂。也许如今他还没有那种心思,但宁菀一定是有的。一旦纳了,宁菀就会成为薛祁深的人。再加上两个人是表兄妹,有那么多共同回忆,就算他们不日久生情,薛祁深也难免心软,要给宁菀一个亲生的孩子。”

“届时,一养一亲,远近亲疏,薛烛该怎么办?”

“我本就出身卑微,不得老太君喜欢,连薛烛都不亲近于我。更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就算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谷雨听后,面露沉重之色,“可夫人还爱着老爷,硬生生分开,不会心痛吗?”

“长痛不如短痛。”谢妤将和离书摊开,放在小几上。

又从引枕底下翻出一只绣了一半的香囊,对谷雨道:“端个火盆进来。”

谷雨很快拿来,谢妤将香囊丢进火盆,很快,一股棉花烧焦的气味扑鼻而来。

看那窜飞的火苗,谷雨惊呼,“夫人,这香囊您绣了好久的。”

谢妤牵强一笑,“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再绣。”

成亲五年,也没送过薛祁深一件像样的女工。练习了好久,好不容易有了点模样,原是想绣了送给薛祁深,做他的生辰礼。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档子事。

正思忖着,如何才能叫薛祁深松口,应下和离之事,院里却突然传来喧嚷之声。

惊春扬声与来人对峙着,“花嬷嬷过来,所为何事?”

花嬷嬷:“老太君听说夫人体罚少爷,让少爷跪祠堂,现在少爷晕倒了,夫人这做娘亲的,还稳坐内堂,真是好大的心呐!”

闻声,谢妤猛然起身,火盆被踢翻,灰烬扑上她鸦青色的裙摆,她都恍如未觉。

谷雨还未回神,谢妤已穿过室内,走到院中,面色焦急,“花嬷嬷,薛烛现在在哪?”

花嬷嬷冷冷看着她,“若非是表姑娘发现得及时,请了大夫过来,少爷此刻怕是发病……”

话音未落,已不见谢妤人影。

她一步狂奔,失了方寸,乱了钗裙。

待赶到菱荷苑,只见一家三口拥抱在一起,其乐融融。

薛祁深抱着薛烛,宁菀伏在他肩头,手里拿着绢帕,正帮薛烛擦拭他嘴角的糕点渣。

听见她进来的动静,薛祁深面上浮现一丝慌乱,却并未推开宁菀搭在他肩上的手。

他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常,“薛烛晕倒,菀菀派人叫我过来的。方才他发病,大夫让我抱着他,方便扎针。”

这话倒是没撒谎,薛烛敞开的衣襟下,手臂和肚脐上三寸各扎了几根银针。

他说完,宁菀才不急不缓抬起手臂给谢妤行礼,“表嫂莫急,大夫看过了,说阿烛已无大碍。”

薛烛脸色发白,眼里尽是憎恨,“你还来干嘛?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晕倒?”

谢妤拧眉,哑口无言。

薛祁深呵斥,“薛烛,你是不是又欠揍了?”

“若非你无礼在先,我和你娘亲为何会罚你?”

“跟你娘亲道歉,晚些我带你回娘亲那住。”

薛烛闻言,露出厌恶的表情,“我才不要,我要跟宁娘亲一起住!”

眼见薛祁深又要横眉怒目,宁菀连忙柔声劝阻,“阿烛和表嫂闹了别扭,所以才会情绪失控。既如此,为了让阿烛的身体早点恢复,还是让他暂时住在我这,等住几日再送他回表嫂那。”

“表哥,你觉得菀菀的建议怎么样?”

不等薛祁深开口,薛烛便抱住宁菀不撒手,“爹若不答应,阿烛便去祖母那告状。”

薛祁深见状,不得不妥协,他对谢妤解释。

“阿妤,薛烛现在钻牛角尖,希望你能体谅。”

谢妤望着这一幕,周身如浸寒潭,连指尖都是冰凉的。

这父子俩中了宁菀的迷魂汤,她说什么,他们便信什么,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

若说薛烛在祠堂晕倒,宁菀是怎么知道的?

既通知了薛祁深,为何又漏了她?

就连薛老太君,都比她这个母亲知道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