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院
一番话说的赵听岚心花怒放，正愁那小院租不出去，真真是人在家中坐，富贵天上来，可赶上个冤大头。
一连串的感激让抽奖机上的正面情绪咔咔往上蹦，三秒钟里就给了五点。
风风火火跑回去，拿了串钥匙回来，扔给萧岩，拉着谭惜音跑了。
谭惜音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被拉着远去时，频频回头看过来，目光里满是担忧和求助。
萧岩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挥挥手，喊了句：“记得买个大点的锅。”
说完，转身，往供销社走去。
买了些油盐酱醋干辣椒之类的调料，回到小院，用四十点正面情绪值，把食物类中的四个子类每样十点，各抽了几次。
收获一大堆粗细粮食、干鲜蔬菜、各样肉类、鲜咸鱼类和干海鲜。
捡着不那么显眼的，提取了风干鸡两只、五花肉一斤、排骨两斤、干蘑菇二两、粉条三斤、白菜两棵、干豆角两斤、土豆十斤、白面20斤、玉米面20斤、二锅头两瓶。
把东西全搬进正房屋，出来后坐在门口台阶上，点了根烟，等着她们的锅下米。
傍晚时分，俩姑娘有说有笑的回来，身后是两辆平板三轮，跟正经搬家的一样，拉着一大堆东西。
萧岩特意查验了一番，吃饭、睡觉、洗漱的用具一式三份，装满了前一辆三轮，后一辆三轮上是炉子和煤球。
赵听岚吵吵叭火的指挥两位板儿爷卸东西，谭惜音忙着把东西归类摆放，萧岩把炉子支上，点着后搬去堂屋。
意外的是，谭惜音竟然会做饭，在得知要做乱炖后，大包大揽的推开萧岩，独自一个人架上铁锅，切肉、洗菜、和面、起锅烧油，开锅后还贴了一圈饼子。
“萧岩？”赵听岚蹲在炉子旁边，透过铁锅上的雾气看过来。
“嗯？”
“我想好了，我俩住东西厢房，一人一边，正房就让给你，怎么样？”
“啊？我那边有房子，你知道啊，干嘛算上我？”萧岩用下巴指了指西院。
“嗯……你看，这院里就我们两个姑娘，跟别人混住怕有危险……”
萧岩装出一副诧异的样子，用夹着烟的手指过来：
“哎，这话你自己信么。一个派出所的正式公安，出门都带枪的主，还住在自己辖区，告诉我混住不安全？
要是你都不安全，那全四九城的人晚上还睡不睡觉啦！”
“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个院子没人敢租，怕有敌特留下的炸药什么的。师傅说这事因我而起，房租就全扣我脑袋上了……”
“多钱？”
“……八块！”
行，不算太黑，看来这人还是可交的。
“那我出五块。”
“不行！”
“为什么？你俩住，房租应该平分，我都多给一块了，哪不行了？”
“我，我一月工资30，要寄回家25……你能不能先给垫上，算我借的，以后涨了工资还你。”
她也知道理亏，声音越说越小。
谭惜音转过头来，刚要张嘴，被萧岩的眼神止住。
“行吧，给你十块。五块钱刚够吃饭的，你一个女同志，总还要买个花戴……”
“你才买花戴！现在又不是旧社会，我也不是喜儿。再说，两块钱也不够买花的……不是，两块钱连件衬衣都买不了，要不你出十五？”
“我去！薅羊毛也别可着一只啊，我这管吃管住还得管你买衣服……大姐，你这是要以身相许不成？”
“呸，谁是你大姐，我比你小两岁呢……谁，谁要以身相许啦，我许了你，那她呢，难不成你要大小通吃？”
“也……不是不行。当然，这得看你们意见了！”萧岩摸着下巴，眼睛望向天空，似乎在一本正经的憧憬。
“……”赵听岚几次想站起来扑过去，但每次都看在十块钱的份上，把自己往下压。
谭惜音终是听不下去了，把锅盖一掀：“吃饭了。”
娄公馆。
一楼客厅，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却各自板着脸，气氛很是沉闷。
“你怎么能把她放走呢？她这一走，我这边的计划就全乱套了！”
谭雅丽用温婉的语气，说出埋怨的话语，眼睛却始终盯着女儿。
楼振华欠身，往烟灰缸里弹了弹雪茄，也看向女儿：“晓娥，说说你的想法。”
娄晓娥抬起头，左右看了一眼，又把头低下去，小声道：
“我没什么想法，如果事情能成，我自然是愿意的。可这样一来……是不是太对不起表姐了？”
楼振华摆摆手：
“她一个没户口的人，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还谈什么结婚？她现下唯一的出路，就是跟着你做小，只要你愿意，就当她是个通房丫鬟好了。”
谭雅丽也拉起女儿的一只手，安慰着：
“晓娥，我知道你们姐俩关系好，但婚姻不是儿戏，更不是可以让来让去的筹码。现在我们家看似安稳，实则已经风雨飘摇了。
你父亲的意思是，你不光要嫁给他，还要尽可能的抓住他的心，务必让他全心全意的为我们家出力。
当然，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一切还要等他拿出诚意。如果他拿出的东西可以帮我们度过眼下的难关，那不仅证明了他的优秀，也证明了他足以配得上你！
我们女人呢，年轻时总是爱幻想。幻想着白马王子啦，英雄救美啦……这些幻想本没有错，却也算不得对。因为幻想只是幻想，不能成为现实。
而现实是残酷的，是你的，你要爱护。不是你的，你也要争取。只有把不可能变为可能，把救美的英雄变成自己的白马王子，那才算一个女人的成功！”
这时，楼振华适时接话：
“而且，你还要时刻做好两手准备，如果诸事可行，那就一心一意。如果势不可为，也要做好随时脱身的准备。
我这可不是吓唬你，就萧岩这个人，几次见面，说了很多话，可我始终看不透他。你跟了他之后，也最好不要全信他的话。”
娄晓娥始终低着头，任由父母轮番说着劝导的话，却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最终，楼振华率先叹了口气，起身走了。
谭雅丽送走了丈夫，走回来拉着女儿的手，把她带到房间，开始说一些让她既兴奋又羞涩的话。
与此同时，小院里的三人仍在挥汗如雨，下筷如飞。
二锅头的瓶子已经空了一个，铁锅里的乱炖已经没了大半，萧岩和赵听岚两个用筷子做剑，在锅里比拼着谁先夹到最后一块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