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5章 我剑也未尝不利(求追)
预想中的筑基修士拼死一击,换取大范围的杀伤场景并没出现。
剑雨落下的瞬间,所有的凡人们都变得表情呆滞。
李家修士们面色怅然,震惊。
就连李牧沁,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震惊的场景。
而张宇依旧面无表情,可内心还是不免赞叹。
筑基拼死一击,竟有如此伟力!
在这样的攻击之下,自己必死无疑。
可惜,所有的攻击都在即将落地时,同天上云子端淡去的身影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道法力涟漪荡过天边。
“老夫云寒鸦,恭迎诸位。”
众人抬头望去,见一位老者凌空而立,正对着队伍恭敬行礼。
张宇目光微动,还未及回应,那老者已瞬移至他身侧。
几位李氏族人连忙行礼问安,云寒鸦略一颔首,却独将张宇扶起:
“诸位不必客气。”
云寒鸦长叹一口气,又对张宇深深一揖:
“我替云家上下,谢过小友......”
“前辈折煞晚辈了。”
金丹大修的礼数岂是炼气修士能坦然受之的?表面客套尚可,若真敢托大,怕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云寒鸦此人,骨子里只认云若雪一个主子。为救家主,他连族人、侄儿都能亲手斩杀,何况张宇这个毫无瓜葛的外人?
李牧沁只觉得近距离面对此人,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张宇目光扫过李牧沁,这位自幼被家族精心呵护的掌上明珠,此刻正经历着人生中诸多第一次——第一次直面外来修士,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家族之外的金丹大能。
但很快她便稳住心神,抬头小心看向张宇。
四目相对,又底下了头。
云寒鸦抹除了凡人们的记忆,自言是云家派来的引路之人。
队伍继续行走。
直到次日晚间,方才到达云家山门。
云家上下风平浪静,云若风远远望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依循礼制完成迎亲仪式后,云家设下接风宴席。
两族仆从往来穿梭,言笑晏晏。
仿佛昨日那场血染山道的截杀,从未存在过一般。
李牧沁心头莫名涌起一丝不安。
李家众修士被引至凌霄峰主峰的议事厅。
厅内早已精心布置。
仅设三席宴桌,彰显入席者的特殊身份。
厅内红绸高挂,厅外彩灯流转。
佳肴香气与喜庆装饰交织下,那几桌孤零零的宴席愈发突兀。
李牧沁坐在尾座,看厅内其余在座之人都一言不发,静静等待着什么。又看一眼张宇神色平静,心中紧张之感淡去很多。
“流云宗云氏族正——流云宗云氏代族长——代家主到——”
厅外忽传来一声悠长唱喝,托着长长的尾音。
所有人原地起身,李牧沁循声望去,但见一道颀长身影脚踏暮光而来。
中年男子一身玄色礼服,面容俊逸,唇薄似线,正是代家主云若风。
众人纷纷行礼,云氏子弟更是齐声道:
“恭迎家主——”
云若风面色冷峻,落座主位,挥挥手,众人方入座。
坐下第一句话就解释道:“老夫不是家主,而是代家主。”
话毕,厅外传送再度传来一声:
“迎家主命牌——”
八个人抬着命牌落于大厅之中。
“奏乐——”
厅外开始奏乐,晚宴正式开始。
而厅内,却无一人动筷,目光齐齐望着云家的代家主。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许久,厅门缓缓闭合。
云若风顿了顿神,换上一副笑容,抬手虚按,道:
“诸位云氏子弟、李氏子弟,今日两家结此良缘,实乃天作之合,他日必成一段佳话。”
而后话锋忽转,笑容不再:
“不过,常言道,家事不可外扬。但有些话,不得不说。”
独属于金丹中期的威压弥漫全场。
身后走进一位礼官,礼官手捧卷轴,高声宣布:
“罪徒云寒鸦听判!”
云寒鸦仿佛知如此,神色漠然,不动如山,冷冷地瞅着礼官。
礼官汗如雨下,硬着头皮高声宣道:
“汝......汝本山野贱籍,蒙我云氏赐修行法诀,授予道种以成道基,方得窥长生之门。然汝狼子野心,欺天瞒道:”
“一罪隐匿金丹,二百年来假作筑基,暗蓄祸心;二罪残害血亲,云子端等二十人云氏子弟皆丧汝手;三罪勾结外敌,假李氏包藏祸心,汝敢与之泄露族中机密。证据确凿,不得狡辩。依祖训,废汝金丹,抽离云氏,陈氏全族逐出族地,自生自灭......”
“且慢!”
座中突然起身一人,大喝制止。
云若风没有说话,旁边一位面色柔和的老者缓缓起身,道:
“哦?云若雨,你有何见解?”
云若雨冷哼一声,道:“按族规,处置金丹罪臣,需主脉、旁支一致通过才行,我作为主家,怎么从来没有听过有人找我商量?”
老者笑道:“若雨啊,你口口声声族规族规——可这三百年来,你主脉为家族做过什么?”
老者面露凝色,袖袍一抚,一道灵光展开,化作了云家疆域舆图。
“代家主云若风开拓灵脉七条,族库岁入翻了两番,又联合世家,让我云家子弟不愁功法资源;就连主脉的后辈,也靠旁系挣来的丹药,才勉强筑基。”
“万事都是要讲理的,总不能因为云寒鸦投靠了尔等,你便要从中作梗,以利私心,坏我族规?云寒鸦之罪,证据确凿,再议逃不过废除修为,贬出家族,无非是早死晚死之别,又有何异?”
云若雨大怒,拍案道:“云若海,你口口声声称维护族规,这么多年来,何曾见过你旁支维护过族规?仗着旁系多有金丹修士,在族中横行霸道!更况李氏来上门提亲,尔等不半道相迎也就罢了,还组织人手欲要半路截杀!”
“谁不知道尔等安的什么心思!百年来家主音讯无踪,如今有人寻得踪迹,我族上下皆欲迎回家主,便只有尔等为了眼前利益,弃家族大计于不顾,妄图截杀李家子弟,欲意何为?”
又有一位中年男子,释放出金丹威压,起身喝斥道:
“请家主事关重大,需再行商议,你不过一金丹前期,放言不尊,又要何为?”
云若雨怒道:“云若行,你倒也站出来了!云氏立族三千七百栽,从未有过不经主脉同意而擅自处置金丹修士的先例!”
“更况云若风,只有代行家长之权,且知云若雪正处水深火热之中,还不搭救!”
“旁系诸人,不过皆是篡逆之辈,又待怎样?”
“尔要试试我宝剑是否锋利吗?”云若行眼神凌厉,杀气弥漫。
云若雨冷冷一笑:“我以天地奇物‘道空剑’筑基成丹,若非弄得这般境地,便只好请诸位一观!”
“我剑也未尝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