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养你一辈子
阿灵嘴上嫌弃，还是指点道：“风之变幻，调动风元素绕体急旋，凝成幻身。精神力越强，幻身越真，撑得越久。风刃更简单，风元素灌注剑身，近战附魔，远程投射都行，威力看你塞多少料。”
“凝聚风元素…吗？”明翼若有所思。他再次闭上眼睛，尝试调动体内那股微弱的“序之力”，按照阿灵所述，引导它们在周身流动。
起初，控制生涩，风元素如脱缰野马，四下冲撞，压根儿聚不成形。明翼耐着性子，一遍遍尝试，不断调整精神力的操控，逐渐摸索到些许门道。
时间缓缓流逝。
房间里，陡然旋起一股微风，青色风元素开始在明翼周身汇聚、扭曲，最终，噗噗噗三声轻响，三个模糊人影在他身边浮现。
那人影轮廓和明翼有七八分相似，都是矮矮小小一团，五官不清，周身环绕着淡淡青气，看着颇为滑稽。
“噗嗤——！”阿灵毫不客气地嘲笑出声：“就这？你的‘风之变幻’？三个纸片人？糊弄鬼呢！不如扎几个草人实在！”
明翼嘴角不自觉地扯了扯，也知道这幻身质量堪忧，不过好歹是成功了，算个好开端。他散去幻身，又开始尝试凝聚风刃。
这一次，他将“序之力”集中到右手掌心，想象着至序圣剑的剑刃，努力将风元素塑造成锋锐刀锋。
然而，事与愿违。风元素在他掌心胡乱纠缠，时而成团，时而化针，始终无法形成稳定的刃形。
“啧，控制力真够烂的！”阿灵再次吐槽，“风刃不是捏泥巴，讲究技巧精度！集中精神，想象风的轨迹，让风元素像水流一样，沿着刃形汇聚，懂不懂？水刀切割听过没？就那意思！”
水刀切割？明翼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抓到了一点感觉。
这次不再刻意去“捏”形状，而是将精神力融入风元素，感受其流动，引导其方向，如引水归渠，让风元素自然汇聚成刃。
果然，掌心起了变化。
一缕缕青色风元素，开始变得凝实，边缘锐利如新硎，透出森然寒光。随着时间推移，掌心风刃愈发凝实，色泽转深，锋锐之气也愈发迫人。
当明翼再睁眼时，一道半尺长的青色风刃，如实质般悬浮掌心，刃口锋利，寒光闪烁，发出轻微的嗡鸣，周围空气都仿佛被其锋芒割裂扭曲。
“成了！”明翼兴奋地挥了挥风刃，感受着其中蕴含的锋锐。
“还算有点长进。”阿灵难得夸了一句，“不过这只是入门。风刃威力还能提，多聚风元素，压缩体积，或者赋予不同属性变化，都能让它更强。”
“不同属性变化？”明翼眼睛一亮，“比如？”
“比如…附雷，带麻痹；附火，成火刃；附冰，带冻结…甚至，若你能领悟更深的‘秩序’，说不定还能玩出更花的，比如…空间切割，时间迟缓，因果律打击…咳咳，扯远了，以你现在这点道行，老实练基础吧！”阿灵说着说着自己都亢奋起来，连忙打住。
“放心吧阿灵大人，我一定努力，早日掌握那些…切割！”
就在明翼沉浸在初步掌控“风之序印”的喜悦中时，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他房门外。
“笃笃。”
明翼一怔，这时间，谁会来？爷爷千道流刚下令禁足，应不是他。
“谁？”他压低声音。
门外沉默片刻，响起一个清冷嗓音：“小翼，是我。”
是雪儿姐！明翼心中一动，连忙从地上爬起，几步走到门边。厚重房门隔绝视线，他只能将耳朵贴上门板。
“雪儿姐，你怎么来了？爷爷不是让你回去休息了吗？”
“嘘…”门外声音更低：“爷爷以为我睡了。给你送点东西。”
话音刚落，一张叠好的纸条，连同一个小巧精致的玉瓶，从门缝底下被塞了进来。
明翼捡起东西。纸条上是千仞雪娟秀的字迹：“这是爷爷给我的疗伤药，对外伤和内腑震荡很有效，你快用。还有这个…”随着纸条被抽回，又有一个小巧的食盒被推了进来，里面是几块尚温的精致糕点。
“……谢谢雪儿姐。”明翼握着温热玉瓶，心头一暖。
“你…伤得重不重？”千仞雪的声音带着明显担忧，“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跟着你，你就不会…”
“不关你的事，雪儿姐。”明翼打断她，语气认真，“是我自己要去后山，是我太弱。”
他下意识想到阿灵，想到至序圣剑，想到体内那股正缓缓流淌的“序之力”。要不要告诉雪儿姐？告诉她自己并非毫无力量，那把剑的秘密？
念头刚起——
“蠢货！想死吗？！”阿灵尖锐的声音猛地在他脑海炸响，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现在告诉她？你是嫌那老头子对你不够‘好奇’？信不信他下一秒就把你切片研究了？至序圣剑的秘密，是你现在能露的？！”
阿灵的呵斥，瞬间浇灭了明翼的冲动。确实，远不是时候。至序圣剑太过惊世骇俗，一旦暴露，后果难料。千道流看似宽容，但那是建立在他是“千仞雪弟弟”和“武魂特殊但潜力不明”的基础上。若知他有如此逆天外挂，天晓得会发生什么。
“我没事，雪儿姐，就是看着狼狈，其实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明翼定了定神，换上轻松语气。
门外的千仞雪似乎松了口气，声音也恢复几分平时的清冷：“那就好。你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顿了顿，她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续道：“等天亮，爷爷就带我去猎取第一、第二魂环。等我有了魂环，实力会变强，到时候…就能保护你了。”
“小翼，你别担心。”千仞雪的声音透过门板，清晰传入明翼耳中，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与郑重，“就算…就算你真的没办法修炼魂力，也没关系。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以后…我养你一辈子。”
“……”明翼彻底愣住，心脏像是被一只柔软的手紧紧攥住，酸涩、温暖、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瞬间填满了胸腔。
“养我一辈子？”他低声重复，鼻腔有些发酸。明明她才是那个站在风口浪尖的天之骄女。
不过，这种被人坚定守护的感觉…还真不赖。
“好啊。”明翼靠着门板，声音带笑，“那我可就赖定雪儿姐了，以后吃香喝辣，都靠你了。”
门外的千仞雪似乎被他这略带无赖的语气逗笑了，发出一声轻笑：“嗯。快用药，吃点东西，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别被爷爷发现。”
细碎脚步声再起，渐远，直至消失。
房间重归寂静。
明翼拿着玉瓶和食盒，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缓缓走到床边坐下。他打开玉瓶，一股清冽药香扑鼻，确是顶级好东西。
“啧啧，感动了？”阿灵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被人说要养一辈子，是不是骨头都轻了三两？”
“要你管。”明翼没好气地回了句，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不过，雪儿姐说得对，得尽快变强才行。”
他可不想真躲在千仞雪身后，等她“养一辈子”。他要站她身前，替她挡下所有风雨，就像今天在铁甲暴牛面前，她毫不犹豫挡在他身前那样。
守护，该是相互的。
“哼，算你还有点志气。”阿灵轻哼，“不过，猎杀魂兽暂时别想了，那老头子肯定盯紧你了。”
“我知道。”明翼点头。
只见阿灵嘿嘿一笑：“这半个月的‘假期’，我会让你过得很‘舒服’的。”
阿灵说完，身影渐趋虚幻，最后彻底消失在意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