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剑舞血宴殇
宴会上觥筹交错,侍女不断更新菜碟,好不热闹。
但是这是帝国皇帝的宴会没有人放肆,秩序井然。
北境的帝国也派人来了,是个女子,通关文碟上写明了身份是北境帝国的大公。
只是三年来帝国和北境一直处于交战状态,双方都国库空虚,也有不少百姓通过军功养家糊口,但这场战场无非是一个娘的孩子把利剑刺穿了另一个娘的孩子胸膛。
事情的转机出自外交大使,邮寄了邀请信,很意外的北境帝国的人竟然没有拒绝,而是直接让大公过来了。
可见对方很迫切希望和平的到来。
可是总有人不希望事情发展得太顺顺利利。
接着北境大公主动提起要舞一曲剑舞,聊表款待。
皇帝来了兴致,让人安排去取剑。
她手中长剑一抖,寒光倏然绽开,如雪瀑倾泻。
纤腰回旋间,剑锋划出数道银弧,衣袂翻飞似鹤翼舒展。
剑尖忽而疾刺如流星坠地,忽而轻挑似蜻蜓点水,黄金板上溅起细碎火花。
观者只见日光与剑光交缠难辨,剑穗红缨化作流霞残影。
宾客中有人不自觉地以指叩桌,应和节奏;更有甚者,手中折扇随剑锋走势虚划,如痴如醉。
倏地剑势骤变,三尺青锋竟舞出泼墨气象,劈、撩、抹、带间隐隐有金戈铁马之声。
最后一式“白虹贯日”使出时,满庭绸带随剑气盘旋而起,又在剑收时簌簌落下,恰似一场绵延不绝青色的雪。
几个年轻世家公子瞪大了眼,手中茶盏倾斜却浑然不觉。
一位白发老翁捋须颔首,低声道:“好一招‘流云回雪’,三十年来未曾得见。”
一曲毕席间忽有人拍案叫绝,惊得檐下宿鸟扑棱棱飞起。
寂然片刻,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一位锦衣公子怔怔望着地上绸缎,喃喃道:“这哪是剑法?分明是……天女散花啊。”
听闻公子的评价,她收剑而立,青锋斜指地面,微微欠身道:“孤献丑了。”
话音落,额间已沁出细汗,在晨光中泛着莹润的光。
她的呼吸略显急促,却仍保持着挺拔如松的姿态,只是指尖几不可察地轻颤着,显露出方才那套剑舞耗费的心力。
一缕散落的鬓发垂在颊边,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那双执剑时凌厉如电的眸子,此刻却含着几分羞赧,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衣袂上的流苏仍在微微摆动,像是舍不得停下这场翩跹。
她将长剑归鞘时,金属相扣的轻响在寂静的庭院中格外清晰,为这场剑舞画上一个矜持的句点。
“谢帝国皇帝的剑。”接着把剑还给侍卫坐下,品了一口酒。
皇帝百里屠苏抚掌大笑,龙纹广袖在晨光中猎猎生风:“好!好一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他转头对侍立在侧的太监总管吩咐道:“赐玉如意一对,南海明珠十斛。”
百里霜诏一看自家便宜弟弟那么大手笔,不得好好表现一下讨个赏赐。
立马叫来宫廷软舞团,配合自己来一曲兰陵王入阵曲。
金丝楠木殿上,烛影摇红,沉香缭绕。
忽听编钟轻震,一队素衣舞姬如流云般分列两侧,而正中一人,雪纱广袖,脸覆半面鎏金凤凰面具,只露出一点朱唇与下颌如玉的弧度。
她足尖一点,翩然旋身,腰间金铃脆响,竟似战场銮铃。长袖翻飞间,隐约可见袖中暗藏短剑寒光——这不是寻常软舞,而是柔中藏锋的《兰陵入阵》!
鼓声渐密,她忽扬袖击柱,殿内烛火齐齐一暗。再亮时,面具下传来清越吟唱:“昔年马上催征鼓,今作霓裳绕画梁……”声未落,纤腰已折如满弓,反手抽剑劈开漫天飘落的金箔。
座中老将军猛然站起,酒洒蟒袍——那剑招分明是兰陵王破阵式!
可眼前人云鬓花颜,怎会有沙场煞气?
正惊疑间,舞者面具突然脱落,露出一张与壁画中兰陵王不相上下的绝色面容。
原来是大公百里霜诏。
皇帝手中夜光杯映出她额间一点朱砂,如血,如剑,亦如当年邙山残阳。
百里霜诏慌忙整襟跪拜,却见天子已离了龙辇,亲手将一柄金丝楠木剑匣递到她面前。
“此物随朕二十载,”皇帝指尖抚过匣上蟠龙纹,“今日得见卿之剑意,方知明珠蒙尘。”随侍的翰林学士闻言变色——那匣中盛着的,正是先帝御赐的诸良古剑。
阶下群臣的抽气声中,百里霜诏以额触地,发间珠钗却突然滑落。
青丝如瀑倾泻的刹那,皇帝忽然抬手:“且慢。”用古剑槊尖挑起女子方才遗落的珠钗。“绾发吧,帝国的女子,原该这般意气风发。”
得了赏赐的百里霜诏,用珠钗绾好发。
“阿姊看好了。”他长啸一声。
那舞剑女子倏然抬头,眼中倦意尽褪。
一队玄甲铁骑破开晨雾而来,当先者金面覆甲,手中长槊挑破天光。
但见马上将军勒缰回旋,鬼面铜甲折射出冷冽寒芒。
铁骑齐声应和,战靴踏地之声震得宫墙簌簌落尘。
铁骑阵型忽变,化作八卦之形。
金戈与长剑和鸣,竟将肃杀战阵舞得有滋有味。
北境大臣手中茶盏砰然坠地,碎瓷片上开出千军万马踏出的盛世牡丹。
“阿姊看我新排的剑舞怎么样。”皇帝百里屠苏得意的说道,像一个讨要夸奖的孩童。
“当年邙山突围时若得陛下这般知音,兰陵王何须以鬼面慑敌?“满殿烛火在她含笑的眼瞳里跳成燎原星火。
皇帝抚掌大笑时,她反手收剑入袖,拉着皇帝。
转身走向北境大公,想共饮一杯。
却不知就在百里霜诏和北境大公喝酒之际。
她的五个老公已经完成了关键一步,就是在她的酒里下毒。
五个老公为了保持行动的绝密,采用了五积毒,当任何一味毒缺失都不会有毒性恰好需要五种毒素,才能致人于死地。
同时也确保了计划不会出现叛徒。
当百里霜诏和北境大公喝酒时,百里霜诏的大夫君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悄无声息的加入了最后一味毒素。
接着他行至御前忽停,腰间玉带钩撞出一声清响:“臣斗胆,敬陛下与大公“醇厚的酒在杯中晃了晃,“还有这位北境大公。“
皇帝朗笑举杯:“既如此,诸卿共饮!“
酒盏相碰后,百里霜诏已自顾自,仰首饮尽最后一滴。
酒液顺着她雪白的颈线滑下,没入衣领的暗纹牡丹中。
“好酒。“她以袖拭唇,袖口金线绣的兰草沾了酒香。
琉璃盏坠地的脆响划破殿内喧嚣。
阿姊忽然身形一晃,指尖按住心口,鎏金面具下的脸色倏然煞白。
她踉跄半步,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唇角缓缓渗出一线猩红。
“酒……有毒。“她抬眼,目光如刃。
满殿哗然,大夫君手中金樽“当啷“落地,酒液溅在龙纹御毯上。
阿姊强撑着一口气,反手拔出袖中短剑,剑尖却已不稳。
她单膝跪地,长发散乱,看着皇帝百里屠苏,声音嘶哑:“你……这条路……看来是要一个人走下去了“
话音未落,她猛地咳出一口黑血,整个人向前栽去——
电光火石间!皇帝一把揽住她下坠的身躯。
“传太医!”天子怒吼响彻大殿,却见怀中之人的瞳孔已在涣散。
她染血的手指艰难抬起,似乎想触碰皇帝的脸,最终却只是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襟。
“……北境的雪……”她气若游丝,“……终究是……化了吗……”
玉手垂落的瞬间,殿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珠帘后,公主手中的鸾凤金簪,“啪”的一声断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