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战天下
两年年，距离上次被蛮夷偷袭抵达这边疆要塞已经两年有余。
期间双方摩擦不断，却未有大型战役爆发。
有道是边塞风气，最是磨人，昔日那身形瘦弱的少年，如今早已脱胎换骨。两年的军营生活恰似一把刻刀，将他的肌肤雕琢成古铜之色。
曾经那带着几分稚气的面庞，如今已被坚毅果敢全然替代。他身姿愈发挺拔，恰似一杆长枪，傲然而立在这风沙漫天的塞外边疆。
“有敌情！”
刹那间，贾琮那深邃的眼眸中，陡然闪过一丝锐利光芒，口中亦是急促喊道。
听闻贾琮呼喊，那位名叫大牛初到军营便一直陪在身旁的大汉立刻顺着贾琮所指方向望去。
“是胡人大军！”
但见远方尘土滚滚，仿若有大队人马正疾驰而来。贾琮心中猛地一紧，赶忙将写轮眼打开，力求将那景象看得更为真切。
随着视野变得清晰，他瞧见密密麻麻的敌军士兵，身着鲜亮盔甲，手持利刃长枪，正朝着军寨方向迅猛逼近。不仅如此，在大军周遭，贾琮还隐隐发现对方派出了诸多斥候小队，似是妄图清理周遭我方的斥候。
“有阴谋！”瞬息之间，贾琮便作出了判断。
他心中暗自思忖，若不是凭借这两年的磨砺使得眼睛进化至三勾玉只怕等胡人兵临关下，己方才后知后觉，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牛哥，走了，咱们得赶紧回去汇报军情！这帮蛮夷此番怕是要有大动作！”
贾琮言罢，随后极为娴熟地翻身上马，旋即朝着军寨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大牛也是反应迅速，连忙翻身上马，紧紧跟了上去，那马蹄扬起的尘土，瞬间便将二人的身影笼罩其中。
“什么！你是说胡人大军来袭？”
坐镇大营的总兵张承听闻此言，震惊得霍然站起，心中虽有万般不愿相信，可他深知，贾琮绝非那信口胡言之人。
“正是，将军大人！我和牛耀在五十里外侦查之时发现的。”
贾琮神色笃定，向前一步，恭敬且坚定地回道，“依我观察，敌军前锋不下万人，此刻正在向军营行军，如今预计离我们也就只有四十来里地。”
“而其明目张胆开始清剿我方斥候，怕是其后方大军亦将开拔！”
“上万人！”张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整个人仿若被抽去了脊梁骨，瘫坐在椅子上。
他心中暗自盘算，整个军营目前不过仅有五千余士兵，便是后方的抚顺城里，也不过千余士兵，纵使能抵御敌军前锋，那后续的胡人大军又当如何应对？
张承喃喃自语道：“胡人这莫不是要和我朝全面开战了？”
虽说先前胡人大军叩边，但随着各路大军抵达，于各方牵制后这两年双方不过是小打小闹，偶尔有胡人小队前来袭扰掠夺一番，却再没见过这般大规模的进攻。
“将军，咱们还得早做打算才是！”
贾琮瞧了眼有些慌乱无措的韩勇，神色严肃地说道，“当务之急，需即刻派遣传信兵向抚顺城以及各大主营求援，同时点燃烽火向周边预警，一刻也耽搁不得！”
“此外，我们应立刻开拔，放弃这一马平川之地，依托抚顺城墙驻守，同时还得速速通知下去，让守关将士们赶紧做好战斗准备，严阵以待。”
“好，就依你所言！”
虽说这几年日子过得安逸了些，可张承到底还是久经沙场之人，很快便平复了情绪，点了点头，对贾琮的建议亦是极为认可。“贾琮，你和大牛去通知关中的将士们，我这就去写信向总兵大人汇报此事！”
“不，总兵大人，大军开拔需要时间，现如今我方已失先机，唯有派兵拖住对方我方才有充裕时间撤退，后方才有时间组织防御！
末将不才，以不详之躯得总兵大人看顾多年，愿领兵反击！”贾琮趴的一声单膝跪地“末将请命！”
“琮哥儿，你！”张承露出有余的神色，但到底还是驻扎边塞多年的将军，深知此刻容不得丝毫迟疑，随即掏出令牌递与贾琮“好！任贾琮为本将亲卫，提领镇北营千户！着调两千兵士随贾千户入十里外陷马坑拒敌！”
“琮哥儿，三个时辰，我需要三个时辰撤入关中，你们最迟也要坚持两个时辰才能撤退，到时我会安排放下绳索提你们入关！”
残阳如血，将贾琮的三勾玉写轮眼映得猩红。他立于山巅，望着脚下黑压压的胡人铁骑，手中长刀划过沙砾，刻下一行小篆：“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两千步军列阵如铁，甲胄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战马焦躁地刨动前蹄。
“传令！弓弩手百步外齐射，箭簇蘸火油！待对方踏入拒马坑放火点燃坑中火油！“贾琮双目泛起血色漩涡，
写轮眼的观察能力让他瞬间看透胡骑阵型——左翼重甲骑兵持狼牙棒，右翼轻骑执弯刀。中间竟是三头巨象！
第一波箭雨破空时，贾琮的瞳孔骤缩。三勾玉快速旋转起来，幻术悄然发动，只见冲在最前方的胡人先锋主将胯下战马在快踏入陷马坑时突然人立而起，随后突然打横，一众骑兵反应不及随即陷入坑内，“放火！”
“将士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不要让祖宗蒙羞！杀！“贾琮振臂挥刀，后方军阵中爆开震天喊杀声，青铜战鼓与匈奴皮鼓在朔风中撕扯。他亲率三百重甲卫冲入敌阵，刀锋过处，血雾漫卷如赤色烟云。
“小心！“一旁的大牛挥盾格开三支狼牙箭，却见贾琮的写轮眼已化作血色竖瞳，操控偷袭者一刀自刎！此刻战场已成修罗场，胡人发现军阵中竟有不死之士——在幻术的作用下贾琮的影子在暮色中诡异地分裂成七重，每一重都在不同方位挥刀斩敌。
夜色渐浓时，胡人后续部队已至。贾琮舔了舔嘴角血渍，“将士们，抛下所有重器，撤退！“随着牛角号声，还剩下的人调转码头溃散如潮。
贾琮勒马回望看着自己身后就剩下的不足五百人，月光洒在累累白骨上，
青海长云暗雪山，
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楼兰终不还！
待到万花筒眸绽放时，定当饮马汗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