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血夜求生
夕阳缓缓西沉，当最后一缕阳光从公寓窗户悄然消失的那一刻，整条街道的路灯齐刷刷地闪烁起来。林夜伫立在窗边，右臂上佩戴的黄金护臂微微发烫，他体内的小宇宙感知如同平静湖面泛起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此时，咒怨的力场正不断增强，就好似汹涌的潮水，漫过街区的每一寸土地。
“能量读数开始急剧飙升。”楚轩紧盯着探测器，眼中闪烁着银白色的数据流，冷静地说道，“伽椰子比我们预计的时间提前了17分钟开始重组。”
詹岚开启精神力扫描，将整个公寓笼罩其中：“在公寓周围五百米的范围内，出现了大量的灵体反应……这些应该都是被伽椰子杀害的人。”
郑吒仔细检查着血族能量的储备情况，说道：“门窗的位置都布置了圣水陷阱，希望能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
新人们全都蜷缩在客厅的角落。苏珊正拿着湿毛巾，轻轻给被吓晕过去的张阿姨擦拭着脸。王铁柱和周猛守在玄关处，手里紧紧握着楚轩分发的灵能匕首，神情紧张。令人意外的是，高中生林小雨表现得十分冷静。她找来几把餐刀，将它们绑在扫帚上，自制了几把简易的长矛。
“做好准备，以防万一。”面对众人投来的惊讶目光，少女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霸王和零点守在阳台负责警戒，机枪和狙击枪分别对准街道的两个方向，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李萧毅则负责看守楼梯口，虽说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至少不像上次那样吓得瘫软在地上。
“来了。”林夜突然压低声音说道。
只见护臂上的星座图案瞬间亮起，在黄昏昏暗的光线中，投射出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几乎与此同时，公寓里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室内的温度肉眼可见地快速下降，墙壁上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水珠。
“第一波攻击应该是在试探我们的防御。”楚轩依旧冷静地分析着局势，“大家要注意，可能会有幻象干扰。”
话刚说完，客厅里的电视机突然自动开启，屏幕上满是雪花，随后画面中出现了一口古井。一只惨白的手慢慢地从井中伸了出来，紧接着是一头湿漉漉的黑发……
“别盯着屏幕看！”詹岚大声呼喊，但还是晚了一步。
卡车司机王铁柱的眼神瞬间变得呆滞，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一步一步朝着电视机走去。苏珊想要伸手拉住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弹开。
“是精神控制！”林夜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护臂金光闪耀，抬手一记手刀，将王铁柱击晕在地。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公寓的四面墙壁上同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天花板上传来“咚、咚”的爬行声响。
“在上面！”郑吒瞬间启动血族战甲，黑红色的能量在他的掌心迅速凝聚。
紧接着，天花板突然破开一个大洞，伽椰子扭曲的身体如同蜘蛛一般倒吊下来。她的脖子伸展到了不可思议的长度，头颅竟然180度旋转，惨白的脸上挂着充满怨毒的笑容。
“开火！”
霸王的机枪喷射出蓝色的火舌，灵能子弹射在伽椰子身上，绽放出一朵朵幽蓝的火花。零点的高斯狙击枪几乎同时响起，特制的穿甲弹精准地命中了女鬼的眉心。伽椰子的头颅像西瓜一样炸开，但仅仅在下一秒，又重新组合恢复如初。
“物理攻击的效果不太理想！”楚轩快速分析着探测器上的数据，“我们现在需要净化类的——”
他的话被一阵尖锐刺耳的婴儿哭声打断。客厅角落的阴影中，佐伯俊雄的身影缓缓浮现。这个全身青白的男孩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玩偶，那哭声正是从玩偶口中传出来的。
“小心！这是双重攻击！”詹岚的战术目镜疯狂闪烁，她全力展开精神力屏障。
伽椰子趁机发动突袭，她的身体像橡皮一样拉伸，瞬间跨越五米的距离，漆黑的长发如钢丝一般朝着众人射来。郑吒和霸王迅速挡在最前面，血族能量和斗气形成了第一道防线，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被强大的冲击力击退了好几步。
林夜抓住时机，右拳凝聚小宇宙力量，大喊：“天马流星拳！”
金色的光芒如汹涌的洪流般奔涌而出，将伽椰子的身体轰散了大半。不过这次女鬼似乎学聪明了，残存的部分迅速退回到阴影之中。与此同时，俊雄怀中的玩偶突然睁开了血红的眼睛，一股强大的精神冲击如风暴般席卷整个房间。
“啊！”詹岚双手抱头，直接跪在地上，战术目镜的镜片瞬间炸裂，鲜血从她的眼角流淌下来。她的心灵矩阵剧烈震荡，似乎随时都可能崩溃。
楚轩当机立断，拿出一个金属装置，迅速贴在詹岚的太阳穴上：“脑波稳定器第二档，一定要坚持住！”
林夜心里明白，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他将目光转向俊雄，护臂上的射手座星图光芒大放：“先解决这个小的！”
一道金色光箭离弦而出，准确无误地命中了俊雄怀里的玩偶。男孩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如烟雾般渐渐消散，但玩偶只是出现了几道裂缝，并没有完全被毁坏。
“这个玩偶是关键！”林夜大声喊道，“大家全力攻击那个玩偶！”
郑吒和霸王立刻将火力转向玩偶，血族能量和灵能子弹如雨点般朝着玩偶倾泻而去。伽椰子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啸，不顾一切地冲过来保护玩偶。她的身体在攻击下不断破碎又重新组合，但重组的速度明显变得缓慢了。
“有效果！继续压制！”零点冷静地更换着弹夹，每一枪都精准地打在玩偶的裂缝处。
就在众人感觉胜利在望的时候，公寓里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整个空间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之中。无数冰冷的手指从地板和墙壁伸了出来，紧紧抓住众人的脚踝。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个人的耳边都响起了伽椰子阴森的耳语：“轮到你了……”
“大家别慌！”林夜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护臂，释放光明！”
射手座星图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就像一个小太阳，瞬间照亮了整个客厅。在光芒的照耀下，数十个惨白的亡魂显露出身形，它们正试图把众人拖进地板之中。而最危险的是，伽椰子的本体就站在林夜的身后，她的嘴咧开到耳根，正准备狠狠地咬向林夜的脖子！
“林夜！小心后面！”郑吒大声呼喊。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林夜发动第七感，时间仿佛都放慢了脚步。他侧身一闪，巧妙地避开了伽椰子的撕咬，同时右拳凝聚起全部的小宇宙力量，大喝一声：“庐山升龙霸！”
一条青色的龙形能量自下而上猛地轰出，直接将伽椰子从下巴贯穿到头顶。女鬼的身体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在了天花板上。趁着这个机会，楚轩将一个银色装置朝着玩偶扔了过去——那是他自制的灵能炸弹。
“快趴下！”
伴随着一道剧烈的白光，一场无声的爆炸发生了，净化能量如潮水一般迅速席卷整个客厅。当光芒渐渐散去，玩偶已经化为了灰烬，伽椰子的身体也开始慢慢崩解。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发出尖叫，只是用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夜，嘴唇微微蠕动，似乎在说着无声的诅咒。
“这就结束了吗？”李萧毅声音颤抖地问道。
楚轩仔细检查着探测器，说道：“只是暂时把她击退了。但是怨气核心还没有被彻底摧毁，她会在黎明到来之前再次重组。”
众人听到这话，都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开始检查各自的伤势。詹岚的精神力严重透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霸王身上增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郑吒的血族能量消耗超过了一半；就连林夜也感觉自己的小宇宙快要枯竭了。
“我们总算是熬过了第一夜。”郑吒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一脸疲惫地说道，“不过付出的代价可不小啊。”
张杰不知何时就站在了窗边，手中的香烟都已经烧到了尽头。他缓缓说道：“才刚刚开始呢。伽椰子每次复活之后，实力都会变得更强……而且她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对付你们的能力了。”
林夜心里明白张杰话里的意思。这次和伽椰子交手，明显能感觉到她调整了战术。先是让俊雄去干扰精神连接，然后自己再亲自发动突袭。要不是林夜手臂上的护臂带有光明属性，刚好克制了黑暗力量，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咱们得改变一下策略了。”楚轩一边说着，一边调出了战斗数据，“下次伽椰子出现，她很可能会重点攻击两个薄弱点，一个是詹岚的精神连接，另一个就是你的光明能力。”
林夜点了点头，下意识地轻轻抚摸着右臂上的护臂。就在和伽椰子近距离接触的那一刻，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护臂深处似乎还有一股尚未解锁的力量——说不定这就是对抗咒怨的关键所在。
“大家轮流休息吧。”郑吒安排道，“我和林夜先值第一班岗，两个小时之后换霸王和零点来。”
新人们的状况实在是让人担心。王铁柱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苏珊的精神状态也快崩溃了，张阿姨一直蜷缩在角落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佛经，只有林小雨还算比较镇定，正帮着詹岚处理伤口。
“你刚才表现得特别勇敢。”林夜对林小雨说道。
林小雨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别样的坚定光芒：“我奶奶在乡下是神婆……我从小就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儿。”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那个女鬼……她最痛恨的就是家庭幸福美满的人。”
林夜听到这个信息，心里猛地一震。仔细想想，伽椰子的怨念确实是因为丈夫的背叛和对她的虐杀。难道这就是为什么她对詹岚和苏珊的攻击格外凶狠的原因？
“楚轩！”林夜赶紧把这个新发现告诉了楚轩。
楚轩的眼睛里数据流一闪一闪的：“这是个合理的推断。伽椰子会优先选择攻击符合她仇恨原型的目标……这一点可以作为我们制定诱饵战术的基础。”
夜深了，公寓外面时不时传来一些诡异的动静，不过伽椰子并没有再次现身。林夜站在窗边，望着远处月光下那座透着阴森气息的凶宅。他感觉右臂上的护臂微微发热，护臂上的星座图案也比平时更加清晰明显。
在第七感的加持下，林夜能看到凶宅上方盘旋着一大团浓厚的怨气，就像一团正在蠕动的黑色风暴。更让人心生不安的是，在那风暴的中心，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成形——好像是一个比伽椰子还要可怕的存在。
“发现什么情况了？”郑吒走到林夜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林夜摇了摇头：“只是一种预感……我觉得这场战斗会比我们原本想象的还要艰难。”
郑吒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你这护臂……是不是还有没发挥出来的力量？”
“你怎么知道的？”林夜有些惊讶。
“靠血族感应。”郑吒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能看到能量的流动情况。你这护臂深处散发出来的光芒……比你平时使用的能量强烈不止十倍。”
林夜没有否认。自从经历了圣域试炼之后，他就一直隐隐约约感觉到护臂里面沉睡着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可是每次尝试把这股力量唤醒，都会遭到一种莫名的抗拒。或许……是时候冒险试一次了？
“我需要你帮我个忙。”林夜下定了决心，“血族能量和小宇宙的性质是相反的，不过说不定正因为这样，能打破护臂的封印。”
郑吒惊讶地挑了挑眉：“你确定要这么做？两种相克的能量碰撞在一起，弄不好你的胳膊都得被炸掉。”
“等伽椰子下次再出现的时候，我们可能就没机会了。”林夜说道。
两人来到阳台，特意离正在熟睡的队友远一些。林夜把护臂脱了下来，露出了布满金色纹路的手臂——这是过度使用小宇宙留下的痕迹。
“你把你的能量注入护臂内部，就是那个星座图案的中心点。”林夜向郑吒说明了操作方法，“我会同时用小宇宙从外部冲击。”
郑吒深吸了一口气，血族能量在他的指尖凝聚成了细得像发丝一样的黑红线：“准备好了吗？”
“开始！”林夜说道。
就在黑红能量和金光同时注入护臂的那一刻，整个阳台都被刺眼的光芒给淹没了。林夜感觉自己的手臂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扎刺一样，那种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要昏过去。不过就在他快要达到忍耐极限的时候，护臂里面传来了“咔”的一声轻微脆响——好像有某种枷锁被打破了。
光芒渐渐消散之后，护臂的表面多了一道羽翼形状的纹路，整体看起来更加华丽精致了。更奇妙的是，护臂自动就贴合回到了林夜的手臂上，就好像它有自己的意识一样。
【射手座黄金圣衣（右臂护甲）】
【激活度：75%】
【新增能力：
神圣之光（对黑暗生物伤害翻倍）
星座投影（短暂召唤射手座虚影）
能量共鸣（可引导队友能量形成合击）】
“成功了！”郑吒兴奋地小声欢呼，但紧接着他又皱起了眉头，“不过你的手……”
林夜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右臂皮肤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就像干旱得裂开的大地一样。这就是强行突破封印付出的代价，短时间内他没办法再过度使用小宇宙了。
“这很值得。”林夜握了握拳头，感受着护臂中流淌的新力量，“等下次伽椰子再出现的时候，她肯定会被惊到的。”
就在这时，远处凶宅上空的那团怨气漩涡剧烈地翻滚涌动起来，似乎是感应到了来自这边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