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死者身中18刀，死于自杀。
当反黑组见习督察高宗扬，带人来到现场时，有骨气早已人去楼空。
“高sir。”心腹小李走来道。
“查到什么了？”高宗扬面色阴鸷，抬手点燃根烟。
“停车场的两条命案……应该跟东星和号码帮无关。”
“怎么说？”高宗扬问道。
小李道：“大晚上来酒楼谈判，一般都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哪怕动手，见血了，也不会闹出人命。”
“因为一旦出人命，把事情闹大，那就只能开打。”
“古惑仔出来混，都是为了赚钱的，他们没有必要在谈判桌上要命。”
“有道理。”高宗扬点点头，然后又问：“按这样来说，就是有人浑水摸鱼，想要让号码帮和东星狗咬狗了？”
“应该是这样。”
停车场内，两个法医正在验尸。
一群便衣正在对轿车上的血迹拍照留案，地上的正是太子和飞鹰。
“啧啧，被捅了十几刀，不是马蜂窝就是血葫芦……对方是个杀手啊！”高宗扬走过去一看，立马就看明白了。
小李说道：“行凶者用的是开山刀，招招致命，很专业。”
“而双方都是古惑仔，显然不具备这种职业技术。哪怕是鬼琛身边的那个骆天虹，最狠的手段，也只是断手断脚，不会直接要命，所以……”
“所以，这不是古惑仔火拼，而是早有预谋的暗杀！”高宗扬猛然道。
咬着烟，思考片刻后，又开口：“行了，可以结案了。”
“死者身中18刀，死于自杀。”
“当然，如果你们想要写点儿好看的报告，那就写大哥跟小弟互捅，狗咬狗，自相残杀。”
“没问题。”小李点点头，这对他们来说都算是老套路了。
古惑仔一天就能惹八百个仇人，现在还是仇杀，拿头查啊？
还不如怎么结案快怎么来。
警方巴不得他们内斗内死多点呢。
就是可惜，自己来晚了，不然高宗扬还能塞几斤面粉到太子身上。
捞捞业绩和好处，找机会转正。
高宗扬原本想就这样结案的，可回到O记后，就看到重案组警司黄炳耀，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茶。
立马就恭敬的走过去：“黄sir，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还不能来了？阿诚的人难道不欢迎我么。”黄炳耀笑道。
高宗扬一脸谄媚：“当然不会，重案组比反黑组高一级，你比我上头的上头还要高，黄sir能来，我很荣幸。”
“这样最好。”黄炳耀点头。
“对了，有骨气案件查的怎么样？”
“黄sir，这是我们反黑组管的事儿。”高宗扬一愣。
“这是你们管的案件不差，但死者周泰涉嫌走冰走粉，这条线连接越南和泰国……我们追踪很久了，现在他死了，我自然要来问问。”黄炳耀敲了敲桌子说道。
“是这样。”高宗扬恍然。
很快小李进门把事情一说。
听着太子的死亡报告，黄炳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高宗扬。
高宗扬低着头一言不发，后背却已经被冷汗打湿。
这种做法，跟黑警没什么区别。
“你们反黑组做事，我不管，我跟阿诚交情不错。”黄炳耀说道。
高宗扬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这鬼琛只是个红棍，却能和个话事人谈判？有点儿意思了。”黄炳耀显然来了兴趣。
“说说这个人的情况。”
小李道：“我们查过了，狄琛以前是出了名的无法无天！曾经只因为慈云山的十三太保辱骂了一句他家人，就被他持刀把刀砍了其中七个，十三太保的老大高飞，也重伤住院。
双方恩怨也告一段落，因为高飞戒毒后，决定退出江湖。”
“而之后，鬼琛被扎职红棍，也转行做起了生意。目前他手下有一个夜总会，一个卡喽OK还有一家酒吧……一个月至少盈利上百万。其中，他是东星本土派，不走粉不走冰，大部分都是正当生意，最大限度也是捞偏。”
“最重要的是，他从小出来混，至今都没一份案底在我们反黑组。”
“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拿不到东星的海底册，那他就是个合法商人。”
听完，高宗扬和黄炳耀都惊了。
没有案底？
一个无法无天的古惑仔没案底？
似乎看出了他们心中想法，小李又解释道：“东星的二路元帅本叔，是目前东星最大的捞家、大水喉，他手底下的法务部很强大。
当时我们抓过狄琛，但东星那边直接出动了人权会的大律师。”
“迫于无奈，我们只能无罪释放。后面刺杀十三太保的人，就来自首了。”
“替死鬼罢了。”高宗扬嘀咕道。
“人权会。”黄炳耀却眯起眼睛。
别说是他一个警司了，哪怕是鬼佬面对这个组织，那都忌惮三分。
ICAC都得往后稍稍。
“能打的四九仔不靠武力赚钱，反而靠脑子……难怪被称为四九皇帝。”黄炳耀想了想，又问：
“狄琛和太子，为什么要去谈判？他不是不走粉么。”
小李摇了摇头：“号码帮的人，我们请过来几个喝茶，可他们口风很紧，一个字也不愿透漏。”
“我们目前还在查。”
“会不会是狄琛黑吃黑了太子的货，然后卖给了荷兰派？毕竟东星可是分两派的。”高宗扬看向小李。
小李皱眉：“不太可能，听说这鬼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妈。”
“他老妈说过，他要是敢干这行，晚上就趁他睡觉剪他小雀雀。”
高宗扬：“………”
黄炳耀：“………”
好了，现在反黑组和重案组都知道狄琛怕老妈了。
“我们也查过了，鬼琛的确没有走粉痕迹。本土派跟荷兰派关系闹得很僵，他能卖给谁？”小李又道。
到了现在，众人也清楚了，应该是有人从中作梗，让东星和号码帮闹矛盾，然后除掉了太子。
对方不仅是个杀手，还是个极其奸诈狡猾的人。
可惜时间太短了，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黄炳耀深思熟虑后，道：“这样，你们反黑盯紧鬼琛这人，我和扫毒组的兄弟再去查查，到时一起开个会。”
“行。”高宗扬点了点头。
黄炳耀出了门，就喊了声“马军”，然后坐车离去。
人一走，高宗扬立马露出本性：“小李，派人查查狄琛在哪儿。”
“高sir，你亲自要去谈？”小李瞳孔骤然一缩。
高宗扬狞笑道：“当然了，能背这么大锅的替死鬼，搞定他，我就能上位了，为什么不做？”
“一个东星的古惑仔而已，我玩都能玩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