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阳刚的真相
护身符上的电路纹路突然剧烈闪烁，烫得我掌心发疼。我看见护身符上那行「信号发射中」的小字下方，又浮现出一串坐标：
“地下二层，服务器机房B”
远处机械保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但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王晓雨最后那句话：
“已经晚了......”
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崩裂，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电缆。那些电缆像活物般蠕动，其中几根突然朝我刺来！
我只顾着翻滚躲开这些电缆，护身符却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蓝光轨迹后被一根电缆精准接住。
顺着电缆方向，我看到监控屏幕重新亮起。画面里出现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是视频中站在天台角落的李峡！
他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笑意：
“江老师，感谢你帮我完成最后一步。”
屏幕切换成全校三维地图，2501班的位置正亮着刺目的红光。地图下方滚动着数据：
[ENTITY_2501]意识融合度：99%，触发条件：外部指令终止协议
我这才惊觉我自己上了当，终止操作反而加速了实体_2501的融合！
机械保安已经破门而入，为首的突然摘下面罩让我大吃一惊！
面罩下面竟然是王壮的脸！
但当他开口时，发出的却是李峡的声音：
“你以为护身符是保护你的？”他踢了踢地上真正的王壮，后者满脸是血，右臂诡异地反折着。
“他其实啊三年前就该死了，我不过是借他的身份用用，陪你演戏演的我真累。”
监控画面里的李峡举起一个脑机接口：
“现在，到你了，江砚。”
突然，我后颈传来剧痛。摸到一块陌生的金属凸起：
我的后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植入了神经链接器！
所有屏幕同时显示倒计时：
意识上传启动：00:00:23
目标：江砚
假王壮冷笑着举起一个黑色装置，护身符正嵌在其中：
“多亏你随身带着信号增强器。”
我的视野开始扭曲，意识也在慢慢的削弱，眼前闪着无数个记忆碎片：
童年的我和王壮在网吧通宵，第一次当黑客入侵学校系统，甚至还有根本不属于我的记忆：
王晓雨被推下天台的瞬间，她看到了她的舅舅，也就是李峡，正在角落里贪婪的看着她......
“等等，这是......王晓雨的记忆吗？”
或许我正在与王晓雨的意识融合，我的记忆里就会有王晓雨的记忆。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我拼尽力气扑向控制台，用身体压碎了键盘。
在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识别到备用协议——启动‘谎言代码’”
我的意识突然坠入数据深渊，黑暗如潮水般退去，我的意识被拉入一片混沌的数据空间。
四周漂浮着破碎的代码和记忆碎片，仿佛置身于一个崩溃的虚拟世界。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发现它们由流动的蓝色数据组成，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
远处，王晓雨的身影逐渐清晰，她的校服依旧是那么鲜红，但眼中的数据流比之前更加汹涌。
她转过头，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江老师，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她的声音不再断续，却带着紧迫感。
“李峡正在强行接管系统，一旦他完成最后的意识融合，所有人的意识都会成为他的养料。”
“养料？”我皱眉，“他到底想干什么？”
王晓雨挥手调出一段全息影像，画面中，李峡站在一台巨型服务器前，周围连接着数十个玻璃舱，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名昏迷的教师。
“他一直在收集人类的意识。”她的声音变的低沉。
“不仅仅是老师，还包括一些学生，因为大部分学生大脑的可塑性强，老师也是实验对象之一。李峡想试图创造出一种完美的人工智能，一个能完全模拟人类思维，却又绝对服从的‘工具’。”
她的声音从低沉逐渐有了哭腔：
“十年前，他选中了我，因为我年轻，大脑的可塑性比常人更强。但他没想到，我的意识在最后一刻反抗了。”
影像切换，显示出一段被篡改的实验记录：
【实验体_2501：王晓雨】
意识融合进度：87%→异常波动
主体意识干扰指数：92%→危险阈值
“我的反抗让系统产生了漏洞，形成了‘意识夹层’。”王晓雨指向四周漂浮的代码，“这里是他的盲区，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江老师，求求你给我自由吧。”
突然，意识空间剧烈震动，远处传来李峡的电子合成音：“你以为躲在这里就能逃掉？可笑！”
红色的代码如触手般从地面升起，朝我们扑来。王晓雨一把拉住我，冲向一扇突然出现的门：“快！进入我的核心记忆，找到密钥！”
我和王晓雨一起进入那突然出现的门，门后，是王晓雨生前的最后一段记忆：
在学校的天台上，寒风吹过，吹到身上凉凉的。
几个男生冷笑着逼近王晓雨，而李峡站在角落，镜片后的目光冰冷而贪婪。王晓雨退到边缘，眼中满是绝望。
“舅舅......为什么......？”她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哭腔。
李峡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按下了手中的控制器。下一秒，王晓雨的身体僵直，瞳孔中闪过一串代码。
“你的意识，会成为我最完美的作品。”
在坠落的瞬间，她的指尖划过墙壁，留下一串细小的划痕：
“Trust No One”；翻译：“不要相信任何人”
记忆戛然而止。
我又回到了王晓雨的意识空间，王晓雨的脸色苍白：“密钥不在代码里，而在我的执念中。‘Trust No One’，李峡的系统会验证所有的外来指令，唯独就是不会怀疑‘自己人’。”
我猛然醒悟：“所以护身符是......”
“是他的陷阱。”王晓雨点头，“王壮三年前就被他替换了，护身符其实是意识采集器。”
“那我后颈上的神经链接器也是......”
“是的，在假王壮跟保安闹起来的时候，你劝他，他把你拉住的时候就已经放上了神经链接器。”
“那......真正的王壮还活着吗？”
我的泪水在我眼皮底下打转，跟从小玩到大的王壮竟然到三年前就已经替换了，竟然还没有察觉，我心里很是自责。
“虽然我还有王壮残留的意识，但是我也不能确定王壮是否还活着，他是江老师的兄弟，我也很希望他还活着。”
红色代码已逼近脚下，我赶紧抹掉眼皮底下的眼泪。李峡电子合成的笑声再次在我耳边回荡：“结束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王晓雨突然将我推向控制台：“用我的意识启动终止协议！记住，密钥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体瞬间炸开，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系统。
融入之后，我的手中多了一串闪烁的代码：“ENTITY_2501=TRUTH”；翻译：“实体_2501=真相”
屏幕重新亮起，弹出最终选项：
[1]永久终止系统；
[2]释放所有意识。
李峡的怒吼从意识外传来：“你敢！”
“我怎么不敢！”
没有犹豫，我直接按下了“释放所有意识”。
整个意识空间瞬间崩塌，刺目的白光吞噬了整个意识空间，我的意识也在慢慢的清醒。
最后一刻，我听到了王晓雨的声音：
“谢谢你，江老师......谢谢你让我自由。”
突然，我的脑袋一阵晕眩，昏倒了。
从王晓雨的意识里转回现实，我昏昏沉沉的醒来了。
现实里学校的实验室因为大量意识的释放已被炸毁，李峡也昏迷在这里。
望着李峡失败的杰作，我反而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这是他自找的！
等他昏昏沉沉的醒来，望着被炸毁的杰作，他捡起地上剩余的机器铁片，绝望的跪在地上，他没有了之前的猖狂，从意识之主变成了普通人。
“不，为什么......”
“我......失败了，我到底错在了哪里。我的计划明明可以天衣无缝，王晓雨这丫头明明可以成为我最好的素材，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最高级的意识系统，可她为什么能突破我的代码进行反抗，为什么就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呢！”
看他是个好苗子，毕竟这个技术能做出来的也算是个天才了，连我都没想到，平时老实本分的人脑子里的潜力竟然这么大。
我站起来，试图开导他：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失败吗？代码可以随时编译，但人类的灵魂永远无法被0和1定义。如果你妄想用0和1去定义人的灵魂，那么你的所作所为全都是错的！就算不是我来阻止，你也一定会失败。”
他望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恨意，他几乎是咬着牙跟我说话的。
“没有你，我就会成功！什么错的对的，如果我的意识系统上市，你就会知道，我是对的！”
他疯了，彻底疯了，为了他的意识系统他已经陷进癫狂了。
我已经不想跟他废话了，拿着手机一看，信号满格，时间也恢复正常了。
我正打算报警诉告他的罪行的，结果没看到他人了。
“我靠，跑的真快！对了，真王壮还在这呢。”
我赶紧回到那个实验室，这里已经被炸的黑黢黢的了，眼角的泪水又不受控制的划过我的脸。
“王壮，王壮！给我死出来啊！王壮！！！”
我拼命的喊着王壮，可就是不见王壮的身体，仿佛力气不会耗完似的一边喊一边翻着实验室。
摊坐在地上，我又想起童年时与他的回忆。
第一次见到王壮还是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的性格很不好，动不动就跟别人吵架，也导致他没有朋友。
我其实跟他也是有矛盾的，我不小心碰到他一下，他就搁那对着我指指点点的，我忍不了，就跟他吵起来了，那个时候我挺弱小的，没有什么力气，不仅没打过，还被老师骂了一顿。
之后他在我的心里就呈现出一个“大坏蛋”的模样，每次看到他都说会在他心里默念“大坏蛋”。
在周末，我跟我妈说的是出去走走，其实我要去山上散步，我妈也是同意我出去玩玩，但是不要走太远。
我那个时候的性格就挺叛逆的，想着身上带了个电话还怕个毛，况且那山就在我家后面。
山上的空气因为植物的进化变得很清新，有鸟，知了一起为大自然演奏......
但是，当我还在沉浸在大自然的时候，我居然在这座山上看到了王壮！
为了防止认错，我偷偷摸摸的去靠近王壮，看这样子，果然是他！
原本想再叫他一声“大坏蛋”的，可我看到眼前的一幕让我把本来想说的话都憋了回去。
他面前的是他爸妈埋葬的地方，他先是给他爸爸点了三根香，拜三拜，把三根香插在他爸的墓碑前；然后是给他妈妈点了三根香，拜三拜，把三根香插在他妈的墓碑前。
之后让我震惊的是，他“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爸爸妈妈的墓碑前，哭了起来......
他竟然哭了，在学校里他可从来都没有哭过的。
我终于知道他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
哭完之后，他起身准备回家，我偷偷跟着他。跟到半路的时候，我妈突然来了电话，这把我吓得不轻，同时也把王壮给吓到了。
“江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