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启程，终会相见
红尘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温和地看向千仞雪，说道：“等你要走的时候再看，现在先卖个关子。”
千仞雪乖巧地点点头，将书本轻轻抱在怀中，神色间满是期待。
“对了，还有这个。”红尘边说着，边将一块状若小巧板砖的物件递到千仞雪面前。
“这东西的用法，我之前教过你。”红尘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关切，“要是在外面实在累了，就回来。”
千仞雪重重点头，声音微微发颤：“那，那我走了。”
红尘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轻轻颔首。
千仞雪沉默了好一会儿，在蛇矛斗罗与刺豚斗罗两位武魂殿长老的护卫下，登上了马车。
见少主上了车，蛇矛斗罗与刺豚斗罗同时转身，对着眼前看似少年的红尘恭敬行礼：“三供奉，我们这便启程了。”
红尘神色平静，微微点头吩咐道：“到了那边会有锦衣卫接应你们，不出一个月，‘狸猫换太子’的计划就能完成。”
蛇矛斗罗与刺豚斗罗齐声应道：“是。”
待两人也登上马车后，车夫猛地一甩鞭子，高声吆喝：“驾！”拉车的两匹马长嘶一声，撒开蹄子奔跑起来，马车缓缓启动。
红尘伫立原地，静静地凝视着马车渐行渐远。这时，马车窗口探出一个金色的脑袋，千仞雪挥动着纤细白皙的手臂，高声呼喊：“陈祖宗，再见！”那声音清脆，带着一丝离别的哽咽。
红尘也抬起手臂，用力挥了挥，大声回应：“再见！”
望着马车消失在道路尽头，红尘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他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位友人，只是岁月太过漫长，友人的名字早已在记忆中模糊。
红尘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喃喃：“也该去看看你们了。”说罢，他转过身，步伐沉稳地朝着武魂殿走去。
……
马车上，千仞雪双眸已然泛红，指尖因用力揉搓而泛白。蛇矛斗罗与刺豚斗罗坐在她身旁，心中满是叹息。
这般豆蔻年华，本应与同龄人嬉笑玩闹，共享青春欢乐，可如今，父亲离世，母亲疏离，千斤重担无情地压在她稚嫩的肩头。命运的无常，让两位长老也不禁感慨，它看似公允，却总在人毫无防备之时，降下沉重的代价。
千仞雪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动作间满是落寞。她缓缓将怀中的书本置于大腿之上，封面上“五剑之境”四个古朴苍劲的大字映入眼帘。翻开第一页，一段熟悉的字迹闯入她的视线，是陈祖宗留给她的话。
“小妮子，当你看到这段文字时，想必已经踏上前往天斗帝国的路途。你爷爷本想让我劝劝你放弃，可我觉得，这既然是你自己的抉择，旁人过多干涉，又谈何公平？这世间之人，总以为凡事选择看似最正确的那条路便是最好，殊不知，哪有绝对正确的事呢？”
“我如今的真实年龄，是一百零八万五千四百一十岁。别好奇我为何记得如此清楚，在这漫长又无聊的岁月里，总得给自己寻些乐子。”
“当年，武魂殿的创立者那老小子，非要拉着我玩个游戏。我赢了，至于让他做什么，我竟忘得一干二净。时间太久远了，记性不好也实属正常，你就多担待我这个百万岁的老头子吧。”
“不过输的后果，我倒是记得刻骨铭心。就因为输了那场游戏，我才在武魂殿守了十万年。”
“有些隐秘，怕是连你都未曾听闻。你可知，当初为何要建立武魂殿？它真正的使命，是守护大陆的和平。在那个时代，魂师界惊现一种能飞速提升魂力的邪法——吞噬他人。此等歪门邪道迅速蔓延，推崇者结成一股庞大且可怖的势力。”
“但仍有许多正义之士认为，这方法有违天理人伦，毕竟被吞噬的大多是无辜的平民百姓。于是，武魂殿的创立者振臂一呼，召集了所有反对这邪恶行径的人。”
“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最终取得了胜利。后来，他凭借着整个大陆的信仰之力，突破了99级的极限，成功创立天使神位。没错，那个意气风发的人，就是十万年前飞升的天使之神，也是武魂殿的第一代教皇……”
“为何要跟你讲这些呢？第一点是因为这些年来，武魂殿早已背离了最初的初衷。曾经守护大陆和平的理念被抛诸脑后，如今一门心思都是掌控整个大陆。”
“倘若真的到了与各方势力决一死战的那一天，只怕整个大陆都将陷入战火纷飞，生灵涂炭。我无法评判他们如今的选择是对是错，因为我活的太久，也见过太多，好像一切也不过，只是过往云烟。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天使神这三个字，肩负着守护他人、守护这片大陆的使命。”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即便是强大如神，也离不开人们的信仰支撑。一旦失去了民众的信任与拥护，再强大的力量也会如空中楼阁般摇摇欲坠。
“而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这句话，是我当年对武魂殿的创立者说的，如今，我同样将它送给你。希望你能铭记于心，在未来的道路上。”
“或许你会觉得我这番话唠叨又繁琐吧。”
“第二点因为十万年之期已到，我也该离开了。或许几年后你归来，我已不在这武魂殿。”
“但莫要难过，我曾对你说过，这世界是圆的，兜兜转转，我们终有重逢之日。这段话，权当是我与你的告别吧。”
看到这里千仞雪眼睛再次红了，心里喃喃道，“陈祖宗，你也要离我远去吗？”
“最后我留给你的这两件东西，其一便是这《五剑之境》。它记载的是五种用剑之法，你也可将其视作一种别具一格的自创魂技。你需勤加研习、广泛涉猎，唯有突破自身魂技的局限束缚，才能走得更加长远，毕竟力量终究才是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