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银杏广场的义诊密码
十一月的银杏广场铺满金箔般的落叶，“太极立方”工作室的义诊摊位被围得水泄不通。江临穿着白大褂坐在折叠桌后，指尖在患者肩井穴上精准点按，艾草的清香混着电子仪器的嗡鸣在空气中浮动。洛小川举着手机直播，镜头扫过沈明轩面前的脑电监测仪：“家人们谁懂啊！学霸室友把针灸疗效做成了可视化曲线！”
“同学，我最近总觉得心慌。”扎着双马尾的女生攥着报名表，声音里带着焦虑。江临示意她坐下，掌心刚触到对方手腕，芯片突然在颅骨内轻震——脉搏频率 112次/分，伴随异常的生物电波动。他垂眸避开沈明轩的数据分析模块，只用三指搭脉，目光却在视网膜上生成心脏的三维模型：二尖瓣后叶脱垂，瓣环扩张 3毫米。
“是不是经常熬夜写代码？”江临递过温热的艾草包，指尖在郄门穴轻轻揉按，“先试试按压这个穴位，每天三次，配合莲子百合粥。”女生惊讶点头时，他注意到许星遥正站在摊位角落，星芒项链在阳光下折射出细微的蓝光，与自己银戒的反光形成短暂共振。
午后的阳光斜切过银杏叶，许星遥忽然凑近，压低声音：“沈明轩发现，所有接受过你理疗的学生，脑内α波频段都出现了异常共振。”她翻开笔记本，屏幕上跳动着神经网络图谱，“和‘启明三号’卫星的量子信号频率，重合度达到 97.3%。”
江临的指尖在桌下无意识划过太极图案，想起昨夜在图书馆遇见林小羽的场景。她抱着《神经工程学前沿》打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颈间的银针书签恰好落在“脑机接口伦理”章节。他当时轻轻抽走她滑落的围巾，掌心的茧纹擦过她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纹身——与自己芯片说明书上的编号完全一致。
“江临，有人找！”洛小川的呼喊打断思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摊位前，袖口沾着银杏叶碎屑，正是计算机系的张教授。“听说你能治鼠标手？”他伸出右手，食指不自主地颤抖，“写论文时总控制不住光标。”
江临点头，指尖在对方合谷穴缓缓施力。芯片自动解析出腕管综合征的神经压迫程度，却故意放缓动作，用陈院长教的“候气”手法——直到感受到指下轻微的跳动，才轻声道：“每天练习握拳伸展，配合我开的中药方，两周见效。”张教授惊叹时，他看见林小羽正从图书馆方向走来，米色大衣口袋里露出半张泛黄的档案纸。
义诊结束后，四人在银杏大道散步。沈明轩推了推眼镜：“根据今天的数据，客户满意度达到 92%，但许星遥的项链...”话未说完，许星遥突然指向天空：“看！‘启明三号’！”卫星的光点掠过银杏树梢，江临的银戒发烫，视网膜上闪过一串代码——正是陈院长临终前在他掌心写的针灸口诀。
“我有事想单独和你说。”林小羽忽然拉住他的袖口，指尖的温度透过白大褂传来。两人在老银杏树下站定，暮色给她的发梢镀上金边，她掏出那份在医院复印的档案：“‘启明计划’的初代实验体，都有类似的茧纹标记。而你植入的 QL-19芯片，是唯一成功与人体经络融合的案例。”
江临望着她眼中倒映的星光，忽然想起高三那年暴雨夜，她撑着伞站在孤儿院门口，校服裤脚全是泥水：“当时我就觉得，你眼睛里有星星。”少女的耳尖发红，档案纸在风中翻动，露出夹着的照片——七岁的江临抱着小虎，背后的红屋顶上，许星遥的父亲正举着平板电脑记录。
“许教授昨天来找过我。”林小羽的声音轻得像银杏叶，“他说卫星即将进入近地点，需要收集足够的突触共振数据，才能解锁芯片的安全模式。而你每次施针时产生的生物电，正是关键密钥。”
远处传来洛小川的笑骂声，沈明轩在和许星遥争论数据模型。江临摸着掌心的茧纹，忽然握住林小羽的手，将她的指尖按在自己手腕的内关穴：“陈院长说，中医的核心是‘以人为本’。不管芯片是什么，我始终是那个在孤儿院给孩子们扎针的江临。”
暮色渐浓，银杏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林小羽望着他眼中的坚定，忽然想起高考作文里写的：“科技是冰冷的齿轮，而人心是温暖的润滑油。”此刻，江临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比任何数据都更让她安心。
图书馆顶楼的期刊室飘着旧书的油墨香，江临正在核对《针灸大成》里的穴位图，忽然听见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是林小羽特有的、带着轻微拖沓的脚步声，像她高中时抱着习题册跑过走廊的节奏。
“给你带了桂花糖糕。”林小羽放下食盒，指尖划过他正在标注的“芯片与经络对应表”，“沈明轩说你最近总熬夜研究这个？”江临点头，看见她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纹身被袖口遮住一半，突然想起许星遥的话：“所有实验体的纹身，都是芯片的生物密钥。”
两人在靠窗的座位坐下，阳光穿过百叶窗，在桌面投下棋盘格般的光影。林小羽翻开自己的笔记本，里面贴着从医院档案室找到的资料：“十年前，陈院长和许教授在武当山进行实验，试图将中医经络理论融入脑机接口。第一批实验体因为排斥反应失败，只有你...”
“因为陈院长用针灸帮我稳定了芯片。”江临接过话头，视网膜自动浮现出十年前的记忆：武当山的石洞里，陈院长用银针在他掌心画太极，芯片的蓝光与银针的反光交织成网，“他说，芯片不是武器，是让科技听懂人体语言的翻译器。”
忽然，期刊室的门被推开，许星遥抱着笔记本冲进来，发梢沾着银杏叶：“沈明轩破解了卫星传输的加密数据！里面有段视频...”她调出的画面里，陈院长穿着白大褂，站在孤儿院的医务室，手中拿着与江临同款的银戒：“如果有一天，QL-19的唤醒程序启动，记住，真正的密钥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