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画符被判妨碍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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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唯一的选择

混凝土碎块在头顶发出不祥的呻吟,浅川烛用后背抵住倾斜的钢板,双臂死死护住芹泽咲和富江。

富江的手臂被钢筋划破,鲜血滴落在地面,竟像活物般蠕动起来,汇聚成一个个微小的血珠,接着迅速膨胀、变形——好在这里空间不够,她们根本无法成型。

“真是...没完没了。”富江冷笑一声。

“呜呜呜——”芹泽咲的哭泣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浅川烛紧盯着缝隙外那些扭曲的身影——数十个“富江“正互相推挤着,惨白的手指扒拉着缝隙边缘。

大厦坍塌时,富江因受伤而滴下的鲜血洒得到处都是,血液中诞生新的“富江”又继续在大厦坍塌中受伤,从而出现更多的“富江”。

她们美丽的脸庞因憎恨而扭曲,嘴里发出非人的嘶吼:“我才是富江——杀了她...杀了她...”

“省省力气吧。”富江撕下衬衫一角,随意地缠住伤口,“她们进不来的。”

“暂时的。”浅川烛清点着怀中所剩不多的法器,“等她们堆积到一定数量,这个缝隙会被硬生生挤塌。”

就在此时——

“轰!”

一道黑影如炮弹般砸入“富江”群中,血肉飞溅。

芹泽龙马浑身是血地站在废墟上,手中不知从哪捡来的消防斧上滴着黑血。

那些刚刚还在嘶吼的“富江”们突然僵住,齐刷刷转头看向他。

“舅舅!”芹泽咲惊喜地喊道。

芹泽龙马没有回应,他的眼神空洞得可怕,只是机械般地挥动斧头。

每一击都精准地劈开一个“富江”的头颅,黑血溅在他脸上,他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浅川烛敏锐地注意到——芹泽龙马的左手里,死死攥着一枚染血的警徽。

最后一个“富江“尖叫着扑来时,芹泽龙马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狠狠砸向地面。混凝土碎裂的瞬间,他抬起脚,重重踩下——

“咔嚓。”

头颅爆裂的声音在废墟中格外清脆。

沉默持续了三秒。

然后,芹泽龙马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踉跄着跪倒在缝隙前,双手扒住混凝土块,肌肉绷紧到极限。

“果然还是得像我这样可靠的成年人来救场啊...”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别傻愣着,快出来...”

浅川烛没有犹豫,一把拉起芹泽咲和富江,三人艰难地从扩大的缝隙中爬出。

当他们终于站在废墟之上时,浅川烛才发现——整个川上大厦的残骸正在微微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基深处呼吸。

而那些被芹泽龙马杀死的“富江”们的尸体,同样在蠕动着,并且即将出现更多的“富江”。

“小子,赶紧想想办法啊!”芹泽龙马连忙冲向其中几个即将成型的“富江”,手起斧落,头颅飞起。

“之前我们都搞错了,真正的大诡其实就是川上大厦本身,如今大厦坍塌,我能感觉到,此间小天地已经濒临崩塌边缘,只要找出核心,并将其镇压,就能即刻破局。”

“说得轻巧!我们现在又该怎么找到那什么核心呢?万一它是某个小物件,我们岂不是找一辈子都不可能找着?”

“不,现在急的应该是它,而不是我们。”

浅川烛继续冷静分析着:“叔,你认为一家公司的运作,最需要的是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卖关子...”

“是人。”富江抢先回答。

浅川烛点头:“没错,任何公司一旦没有人,就不可能正常运作下去,哪怕身处独立于世界之外的亦是如此。

人类确实不能用常识去理解邪祟,但这并非代表邪祟不用遵守某些特定常识。

尤其,当该邪祟的诞生与某条常识直接挂钩时更是如此。”

“等等!”芹泽龙马连忙制止:“正常说日语就行,别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啊!”

“这一点我也是在大厦坍塌后才醒悟的。”浅川烛没有理会芹泽龙马的抗议:“大厦之所以会坍塌,是因为某个常识被打破了,而我们当时唯一做的事就是几乎清除了大厦内所有的员工。

如今小天地崩溃到如此地步,它的核心肯定也已经极其虚弱,现在我们只需要把它找出来,就可以轻易将其驱除。”

“你小子说个半天,结果不还是得找吗?”

“你别急,我们当然得找,但找东西也是有技巧的。”

浅川烛从怀中掏出一个罗盘,其中指针毫不偏移地指向了震颤最为激烈的方向。

“和我想得一样,川上大厦的核心如此脆弱,因此它一定会将所有剩余的力量全部汇聚在一个地方——也就是挡在自己身前。”

“天才!”芹泽龙马忍不住拍手赞叹:“那咱们现在赶快...”

“不行。”浅川烛冷静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染上了一抹坚决:“我不能让你们去冒这个险,叔,你得留下保护富江与咲。”

芹泽龙马顿时黑下脸,厉声反驳:“你开什么玩笑!要去也应该是我这样的成年人...”

“不,现在只有我能做到。”

浅川烛摊开手心,露出其中的咖啡豆。

以芹泽龙马的状态已经不能继续服用咖啡豆,因此一切正如浅川烛所说,现在能去的人只剩下他了。

“你小子...”芹泽龙马再也说不出半个严厉的词句,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富江没有说话,咬着下唇静静地站在原地。

芹泽咲则是正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周围的“富江”在叫骂声中逐渐成型,她们即将发起新的一波攻势。

“我走了。”

浅川烛回过身,朝罗盘所指的方向迈出步子。

可就在这时,他的袖子却忽然被一股微弱的力量揪住,而他的身形也顿在了原地。

“烛...你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你会...死的...”

芹泽咲带着哭腔,不顾一切地哀求着:“求求你...别去...我不要你死...”

“咲,现在想要活下去就只能这么做。”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用名字互相称呼。

“可是...一定还有什么办法的...对吗...”

“或许吧,但已经没有时间了。”

浅川烛回过头来,如往常那般,轻轻抚摸着芹泽咲杂乱的头发。

“放心吧,我还没打算就这样去死,我还有很多必须要去做的事,例如,像我们之前说好的那样——

明早我们还得一起去上学,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