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冥王后,他竟要剜我心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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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两方细作

楚昭朝的凤凰玉镯突然嗡鸣,表面浮现出同样的日期。

这日是她穿越的日子,也是她与秦彻大婚之日。

假太子妃的残躯仍在抽搐,心口的血洞中渗出缕缕黑雾。

秦漠的剑锋抵在秦彻的心口,却在触及皮肤的刹那骤然凝滞。

“大戎的傀儡术,倒是精进了。”

秦漠冷笑一声,剑尖轻转,在秦彻衣襟上划出一道浅痕。

玄铁剑身映出两人相似的面容,只是秦彻眼底那抹金芒,与秦家血脉应有的赤红截然不同。

秦彻忽觉腕间一凉。

一缕金线自秦漠袖中游出,灵活缠上他的手腕。

细看之下,那金线竟是由无数符文凝结而成,此刻正顺着经脉往心脉游走。

“《玄天禁录》的锁魂术?”

秦彻瞳孔微缩。

这分明是三大宗门明令禁止的邪术,因需以至亲血脉为引。

秦漠一个曾经的边关将领,怎会这个?

金线突然绞紧,在他腕间烙出焦痕。

秦漠的声音透过玄鸟纹传来:“子时三刻,我要在秦家祠堂见到你。”

秦家祠堂...

如今已经是王氏的地盘了,在那里见面不是等着让王氏收拾?

秦彻回音:“梵天楼,我在天字号包间等你。”

秦漠虽不知秦彻为何改换见面地点,但他目的只是为了弄清楚眼前之人的身份,暗自颔首以示答应。

他转身时,玄甲扬起,恰好遮住他掐诀的左手。

祭坛上的青铜灯应声而灭,唯有那缕金线在黑暗中泛着幽光。

楚昭朝腕间突然灼痛。

传家玉镯裂纹中渗出的金砂,在她掌心凝成北斗之形。

天权星位赫然缺了一角,与秦彻锁骨下的胎记如出一辙。

“玄甲卫听令!”

秦漠的声音在地宫中炸响,“封禁所有出口,任何人不得...”

话音戛然而止。

一柄鎏金匕首抵在秦漠后心。

持刀的玄甲卫甲缝间,露出半只泛着灰翳的眼睛。

“莫七?”

秦漠剑穗无风自动。

这个被称作皇帝心腹的副统领,此刻周身萦绕着王氏小佛堂如出一辙的檀腥气。

秦漠冷冷一笑。

他反手扣住莫七持刀的手腕,钢体护腕“咔嗒”弹开。

内侧镶嵌的陨星铜片正疯狂震颤,将莫七整条手臂都染成诡谲的青铜色。

“咔嗒!”

秦漠指节发力,莫七的腕骨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那柄鎏金匕首当啷落地,刀身上映出莫七扭曲的面容。

“三年前往生崖的账,今日该还了。”

玄铁护腕的裂缝中突然渗出黑血,莫七整条右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腐烂,露出森森白骨。

更骇人的是,那骨头竟刻满密密麻麻的戎族咒文,如活物般蠕动着。

“啊!”

莫七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灰翳的眼珠几乎凸出眼眶,“你,你怎么会...”

秦彻的剑锋已至莫七咽喉,却在最后一寸被秦漠的剑格挡。

两柄剑相撞迸出火星,照亮莫七锁骨处烙着的狼头图腾。

“留活口。”

周怀谨小跑过来,将他胸口的衣物扒开,仔细确认:“玄甲卫竟然混进了大戎的细作!”

这可怎么得了。

大戎的渗透,已经到无孔不入的地步。

难怪一路南下,势如破竹,他们的防御根本没用。

“那是什么?”

楚昭朝瞧见在图腾下方,还有一小行符文。

周怀谨闻言细看,旋即大笑起来:“这竟是左相府的密印。”

秦漠剑尖一挑:“原来是两方细作,相信陛下会喜欢这份大礼。”

赵谨突然冷笑出声。

他蹲在假太子妃的残躯旁,拿过青铜虎符,指腹缓缓摩挲着“臣启陛下”的金漆:“李逸彬这个老匹夫,连御用印泥都敢仿制。”

他眯起眼,“在陛下的玄甲卫中埋一两个他的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周怀谨闻言面色骤变。

陛下宠信李逸彬,这事陛下未必见得会处理。

正要开口,一支袖箭突然从暗处射来!

“铮!”

秦彻反手一剑劈落暗箭。

箭簇扎进青砖,腐蚀出的白烟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杏味。

不过周怀谨与左相针锋相对这么多年,了解对手比自己更甚,立刻闻出来:“是李逸彬常年服用的药香。”

楚昭朝眼神犀利:“人在西北角!”

她腕间玉镯炸裂的金砂凝成箭形,直指正在闭合的暗门。

秦彻纵身去追,剑锋只削下半片靛蓝官服残角。

赵瑾宽袖一甩,声音带着不甘:“老匹夫就是老匹夫,竟是让他就这么逃了。”

祭坛上的乳牙突然剧烈震颤。

周怀谨方才割破的掌心还在出血,血珠滴落的刹那,三百颗牙齿齐齐爆裂,飞溅的碎屑在空中组成血色星图。

天权位赫然缺了一角,与秦彻锁骨下的胎记形状完美吻合。

“玄甲卫听令!”

秦漠突然镇剑长啸。

寒玉坠子应声炸裂,飞散的玉粉如雾般笼罩整个地宫。

待迷雾散去时,莫七摊在地上口吐白沫,假太子妃的残躯已化作血水,祭坛上的卦象变成了最寻常的“大凶”盘。

“臣请殿下代传圣令!”

秦漠单膝跪地,将染血的虎符高举过头,“左相李逸彬通敌叛国,当立即发布海捕文书。”

他刻意将“代传”二字咬得极重,剑穗上悬着的半枚玉璜随着动作轻晃。

这是三天前东宫赏赐的信物。

赵瑾眯起眼睛,指尖在袖中摩挲着真正的龙纹玉玺,忽而轻笑出声:“秦首领这‘代传’二字用的妙啊。”

太子靴尖碾过地上的官服残片:“不过...”他突然转身,从秦漠手中抽走虎符,“玄甲卫何时能代东宫拟旨了?”

秦漠玄甲上凝结的血珠簌簌坠落,在青铜地面溅出细小的冰花:“臣不敢。”

他扣头时额尖抵住赵瑾靴尖,声音却沉稳如铁,“只是左相党羽遍布朝堂,若不借殿下名义......”

“够了!”

赵瑾突然甩袖,青铜灯台应声倒地。

他居高临下俯视秦漠,瞳孔映着跳动的烛火,“孤要你亲自押解莫七入宫,将今日所见所闻...”他顿了顿,“原原本本呈给父皇。”

秦漠背脊骤然绷紧,玄甲下渗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