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亡魂的世界
录音播放完毕，房间内一片寂静。
虞千夜依旧站在原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她轻轻开口道：“我想，这段录音应该对你们的调查有帮助吧？”
为首的警员点了点头，语气严肃：“谢谢你提供的信息，我们会进一步调查。不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虞千夜眨了眨眼，语气无辜：“我只是路过，顺便来看看她。毕竟，我们曾经是‘朋友’嘛，她把我害的全网黑，我总要来看看的，况且我已经打过120了。”
说着还拿着自己的手机晃了晃。
警员们没有再多问，只是迅速将张媛媛扶起，准备带她们回警局做笔录，双方都在场的话会好很多。
张媛媛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还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脑袋里像是塞了一团浆糊，完全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她抬头，看见虞千夜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才猛地瞪大眼睛，惊恐地尖叫起来：“鬼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了，这都是我男朋友给我出的主意，钱大部分都在他那！！！我这里的已经花完了！”
她的声音尖利而颤抖，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双手抱头，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眼前的现实。
虞千夜却只是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讥讽，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走出审讯室后，虞千夜靠在墙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刷新的舆论。
网上对她的攻击已经愈演愈烈，甚至开始问候她全家了。
“还好原主是个孤儿，没有父母，不然还真是连累无辜了。”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周瑞华发来的消息：“律师函已经准备好了，等她出了警局，就会收到。”
虞千夜勾了勾唇角，“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张媛媛收到律师函时的表情呢。”
和警局这边的事情忙完后，虞千夜又要马不停蹄地赶回周家。
她长叹一口气，低声自嘲道：“这辈子还真是个劳碌命啊。”
系统在这时插话：【宿主，提醒你一下，白天也会有亡魂出现。我的建议是你现在尝试着一直开启阴阳眼，习惯鬼魂的存在。否则自主功能关闭后，你不适应，认不出哪个是魂魄，哪个是人类，会被当成精神病抓走的。】
虞千夜挑了挑眉，心中虽然有些抗拒，但还是按照系统的建议，尝试着将阴阳眼打开。
瞬间，她的视野变得截然不同。
原本干干净净的垃圾桶上，竟然多了一只小黑猫的亡魂，正懒洋洋地趴在那里，尾巴轻轻摆动。
虞千夜的眼睛亮了亮，心中莫名生出一丝亲切感，刚准备迈步过去，就听到系统的警告：【那是猫的亡魂，你确定要过去对着垃圾桶讲话吗？】
虞千夜顿时僵在原地，嘴角抽搐了一下，只能不甘心地收回脚步，站在原地等待着自己叫的车。
她环顾四周，发现原本空荡荡的街道上，竟然多了许多奇形怪状的亡魂。
有的飘在半空，有的在地上爬行，还有的甚至直接穿过了路人的身体。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忍不住在脑海中问系统：【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亡魂？】
系统淡淡地回答：【亡魂无处不在，只是你看不见罢了。现在你开启了阴阳眼，自然就能看到它们了。】
就在这时，一辆车停在了虞千夜面前，她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准备拉开车门，却突然听到系统的警报声：【你确定面前是你叫的车吗？】
虞千夜在听到系统提醒的瞬间，立刻抬起手臂，装作伸了个懒腰，然后左右晃了晃，假装在活动筋骨。
她余光瞥见一只亡魂径直穿过她的身体，上了那辆车，随后车子缓缓开走。
虞千夜关闭阴阳眼，抬手扶额，慢慢揉着太阳穴，【这是什么情况？】
【那辆车是亡魂的交通工具，不是你叫的车。如果你刚才上去了，可能会被带到亡魂的世界，再也回不来了。】
虞千夜倒吸一口冷气，【我一个人类还能做亡魂的车？那别人是不是都能看到我在半空中飞快的飘着？】
这次她明显听出系统的话有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你的魂魄会被带走，身体直接晕倒被路过的车碾过，知道吗？】
虞千夜撇撇嘴，“就不能是有人发现了我的尸体吗？非要我被车碾，哼。”
等打的车到了的时候，虞千夜刚拉开车门，便注意到司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带着几分探究，几分警惕，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兴奋。
虞千夜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径直坐上了车。
车子缓缓启动，虞千夜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车内，发现司机打开了行车记录仪，
她心中冷笑，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他那个记录仪刚刚是把录音打开了吗？】
【对，录音已经开启了。】
虞千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她故意低下头，装作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
果然，司机频频通过后视镜偷瞄她，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窥探欲。
就在司机似乎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虞千夜手机上的闹钟突然响了起来。
她像是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关掉闹钟，随后紧紧握住手机，眼泪瞬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终于接电话了……求求你了，你明明有张媛媛诬陷我的证据，为什么不拿出来？你出多少钱，我可以买的！算我求你了，我快被那些人逼疯了，每天都在私信骂我，还总是来医院堵我。
张媛媛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双倍！我求你了，虽然我拿不出来钱，但是我可以借的，我可以给你打欠条！大不了，大不了张媛媛诬陷我，我胜诉后拿到的赔偿金全都给你！我一分不要，算我求你了！放我一条活路吧……”
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破碎，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眼眶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后视镜里，司机看到这一幕，眼神明显变了变，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微微收紧。
被挂掉电话后虞千夜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一般，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在车座上。
她无力地捡起手机，抬头时正好对上司机透过镜子看她的目光。
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声音沙哑：“抱歉，让你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