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签约
三天后的婉城。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婉城文学杂志社那略显陈旧的墙体上。
苏小小，本科毕业生，在杂志社当了一年的实习编辑，此刻正埋头看着堆积如山的稿子。
“每天除看稿子还是看稿子，头疼啊。”她有些埋怨了，这些稿子都是其他编辑挑剩下的“残汁剩饭”才下放到她这里。
自从网络小说开山鼻祖《第一次亲密接触》问世并引起热潮后，投稿的数量如喷井般增长，她工作量一下子翻了两倍。
“诶，这写得都是些什么呀。”苏小心一边嘟囔着，一边将手中的稿子随手丢入垃圾桶里。
此时，垃圾桶已快被填满了，全是她pass掉的稿子。
从小看金庸大大武侠小说长大的她，眼界很高，心气很大，奈何现实很残酷。
然而，就在她准备收拾东西下班时，一份打印的稿子映入眼帘。
“人点灯，鬼吹灯吗，这设定有意思。”苏小小重新坐下来，看着看着，竟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签还是不签呢，她有些犹豫了。市场上还没有这种类型的小说，冒险成分太大了。
估计这是被编辑们pass掉的主要原因吧。
苏小小内心有些纠结。
仔细看小说文笔老练，内容精彩，吸引力很足，值得一拼。
她咬了咬呀，下了决心拼一次，大不了回去继承家业。
拿起电话，照着稿件预留的号码拨了过去，可是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拨打了几次无果后，急性子的她，一点都不想等了，干脆照着作者留下的地址，打车找了过去。
……
林不凡等两天没结果，还以为投稿失败了呢。
眼看卡上的钱越用越少，担忧了起来。
无奈之下，只好跑到物流做几天临时分拣工。上班期间不能玩手机，他便把手机设置成静音模式。
刚下班回到出租屋，他就看到一个戴眼睛的姑娘站在门口闭目养神。
“你好，能让一让吗，我要开门进去。”林不凡礼貌地说道。
“你好，是林先生吗，我叫苏小小，来自婉城文学的编辑。”苏小小微笑着递了上名片。
“哦，请进吧，家里有点乱。”林不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苏小小走进屋里，看着狭小脏乱的出租屋，心中颇为惊讶，难以想象文笔这好的作家竟生活这么窘迫。
“见笑了，没有茶叶，请你喝矿泉水吧。”林不凡抱歉地说道，拿出前两天买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谢谢，我是来谈小说签约的事，请问，您这本小说写完了吗，还是连载中。”苏小小接过矿泉水，直奔主题。
“哦，还没有写完，在网上连载着，想看看能不能出版。”林不凡回答道。
“我打算签约你，不过待遇方面，千字20，这是我最大能力了，您看行吗。”苏小小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以，我能预支工资吗？”林不凡问道。千字20，确实很低，但是自己急缺钱，这也不是自己原创的小说，完全不费脑子，就是有点对不起天下霸唱大大了。
“可以，签合同吧，预支工资的话，我可以先垫钱发给你，最多300块。”苏小小说道。
“OK，但是其他的版权，我不卖。”林不凡强调道。
“可以，写在合同上了，小说后面的内容从现在开始不能在网上连载了，这点你必须清楚。”苏小小提醒道。
“知道了。”
双方签好合同，又到楼下复印店打印一份。
林不凡拿到了自己的第一笔稿费300块，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总比干物流分拣强，干一天物流分拣才45块钱。
有了钱了，林不凡干劲十足。
简单吃了碗泡面，就到摸鱼网吧，打开Word文本继续码字。
他的金手指是10个时空币可以解锁10章内容，加上剩下的8章免费章节，一共18章，差不多四万字，预计八百块钱稿费。
林不凡直接冲了6块钱在网吧开了一个通宵，全神贯注地码起字来，准备将解锁章节全部码完。
后半夜，网管华子实在无聊，在他旁边开了一台机子，“不凡，来联机玩一把星际争霸。”
“不玩，没意思。”林不凡眼睛不离开电脑屏幕，双手快速敲击键盘。
“你这写得都是什么，好厉害的样子。”华子好奇地看着林不凡的手速，夸赞道。
“小说，你想看的话，到榕树下论坛，搜一下《鬼吹灯之精城古绝》就出来了。”林不凡说道。
“哦，我看看你写了什么东东。”华子顿时来兴趣了，游戏也不玩了，打开网页搜索起来。
张清华看着小说，不知不觉就抽了两根烟。嘶，好恐怖，小说里的鬼洞、机关、毒虫，看得他头皮发麻，但是又忍不住往下看。
“怎么没了。”快天亮时，华子刷新了小说页面一遍又一遍，始终不见下一章，急忙问道。
“没更新，当然没有。”林不凡无奈地说道。
“你怎么不更新啊，我看你写了这么多章。”华子催促道。
“这个，抱歉哈，我和婉城文学签合约，网上暂时不能更新。”林不凡解释道。
“哦。”华子有些失望，但是他也理解，赚钱嘛。
郁闷的心情当然得分享给好朋友啦，张清华忙将小说网址发给自己的扣扣好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林不凡一看，赶忙对张清华说道：“华子，你得替我保密啊，千万别把我是这本书的作者的事情告诉其他人，我怕他们给我寄刀片。”
“想让我保密也可以，晚上潮汕大排挡，你请。”华子笑嘻嘻地说道。
“没问题，晚上见，我先回去了。”
林不凡将小说内容下载到内存卡上，到复印店复印完，邮寄了出去，心情才放松了下来。
至于后面的小说内容就没办法，只能等待获得时空币时解锁。
“好烦，真的好烦。”
想到金手指有了限制，无法快速赚到第一桶金，他心中就一阵郁闷。
让林不凡没想到的是，短短两天时间，《精城古绝》还没出版，就在网上先火了一把。
小说最下面评论区一大堆催更的读者留言，还有人发布悬赏寻找作者真实地址，扬言要邮寄刀片。
林不凡吓得忙在小说后面，补充说明已经和婉城文学签约了，在那边连载，之后会出版实体书，后续章节大家可以到书店购买杂志或实体书，才平息读者的怒火。
“抄小说一时爽，太监火葬场。”林不凡苦笑着自言自语。
没几天，苏小小就打电话给过来催收后续章节内容，还差三万字就可以出一本书10万字的实体书了。
此时的苏小小兴奋不已，杂志上连载的《精城古绝》市场反应极佳，她也因此顺利提升为正式编辑，就差出实体书这临门一脚了。
苏小小还以为林不凡没动力，又给他预支了500块钱稿费。
林不凡也急啊，后续章节还解锁不了，怎么搞，要玩球的节奏，以他的文学功底也续写不了啊。
“诶。”林不凡长叹一口气。
“小伙子，你这么年轻，叹什么气啊，失去的未必是最好的。”路过的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为他失恋了，好心劝导道。
“眼看着一大笔在等着我捡，我却走不动了。”林不凡无奈地说道。
“钱在哪里。”大叔眼睛一亮，四处搜寻起来。
“大叔，比喻懂吗。”林不凡有些哭笑不得。
“好小子，骗我啊，不道德。”
大叔骂骂咧咧离开了，林不凡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