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樱花晨光簿

北海道民宿的晨光漫过窗棂时，韩静怡的睫毛被蜂蜜色的光线染成金棕。刘耀文轻手轻脚地将烤好的松饼摆在托盘上，枫糖浆瓶底压着张便签——画着女儿昨晚尿床后哭成荷包蛋的脸。

“妈妈！爸爸又偷吃我的蓝莓酱！“五岁的小樱顶着炸毛的丸子头冲进厨房，奶瓶吊坠在睡衣领口晃悠，里面封存着父母结婚时的樱花标本。刘耀文顺势把女儿架在肩头，故意用胡茬蹭她脚心：“是谁半夜偷吃冰箱里的雪媚娘？“

庭院的老樱树簌簌落花，韩静怡弯腰捡拾花瓣时，发现刘耀文偷偷在树干刻了新的身高线。最上面那道歪歪扭扭地写着「小樱五岁半」，下面紧挨着「静怡永远十八」，被晨露洇开的墨迹像在偷笑。

洗衣机的提示音混着海鸥啼鸣，刘耀文抖开床单的瞬间，兜头罩住追闹的母女俩。洗衣凝珠的柑橘香里，小樱的手印和韩静怡的唇膏印在床单上开成并蒂樱花，而他昨晚偷藏的巧克力包装纸正黏在妻子发间。

“抓到两个在逃公主！“刘耀文隔着床单挠痒痒，韩静怡的棉袜蹭掉他左脚的拖鞋。晨风掀起纯白布料，他们恰好倒映在落地窗上，像是被阳光封存的琥珀，裹着女儿咯咯的笑声与远处渔船汽笛。

午后小樱在檐廊午睡，刘海别着妈妈旧日的樱花发夹。刘耀文忽然从围裙兜掏出温热的玻璃瓶，将韩静怡冻红的手指裹进掌心：“山脚杂货铺居然还有同款汽水。“易拉罐环上的锈迹被他擦得发亮，仍能辨出当年笨拙的兔子涂鸦。

黄昏晾衣时发现他悄悄在每只袜子口缝了樱花暗纹，洗衣机转出的泡沫飘向晚霞，恍若十七岁那年器材室纷飞的雪花。小樱的蜡笔画贴在冰箱，三个火柴人手拉着手，爸爸的眼镜框特意涂成贩卖机的荧光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