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跳实验记录

生物实验室的恒温箱发出轻微嗡鸣，韩静怡的指尖被心率传感器硌出浅红印痕。刘耀文斜倚在离心机旁，用移液枪在培养皿里画出心电图的波纹，淡粉色培养基在玻璃器皿里荡漾出暧昧的涟漪。

“对照组数据异常。“

生物老师敲击触摸屏的声音惊飞窗外白鸽，韩静怡的实时心率曲线突然在85bpm基准线上剧烈震颤。刘耀文的白大褂衣角扫过她裸露的脚踝，带着刚刚在酒精灯上烘烤过的松木香气。

“需要肾上腺素拮抗剂吗？“

刘耀文突然俯身，医用听诊器的金属听头在韩静怡锁骨下方投下冰凉的阴影。他实验服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露出里面黑色T恤印着的混沌理论模型——蝴蝶翅膀恰好停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

韩静怡的呼吸卡在胸腔，传感器数值冲破120bpm的红色警戒线。刘耀文藏在白大褂口袋里的左手正握着微型起搏器，拇指状似无意地擦过开关，让示波器上的光点跳成莫尔斯电码的“LOVE“波形。

“刘同学来解释下窦房结电位变化！“

教授突然点名，刘耀文转身时带起的空气流卷走韩静怡的实验报告。他修长的手指捏着粉笔在黑板上画动作电位曲线，却在相变点用荧光粉笔描出樱花轮廓——正是韩静怡发夹的样式。

黄昏的余晖穿透标本陈列柜，在刘耀文的睫毛上碎成星屑。他握着韩静怡的手腕调整传感器位置时，腕间薄荷护腕的化学纤维擦过她跳动的桡动脉。藏在护腕内侧的微型振动马达突然启动，以72Hz的频率模拟出拥抱的触感。

“你的希氏束传导速度超标了。“

刘耀文在实验报告空白处画下浦肯野纤维网状图，铅笔尖突然折断在“QT间期延长“的结论处。韩静怡嗅到他校服领口残留的显影液味道，混合着少年特有的海盐体香，在鼻腔里炸开成多巴胺的烟花。

当警报器因心率过速再次响起时，刘耀文突然将冰镇的可乐罐贴上她绯红的脸颊。冷凝水沿着下颌线滑进衣领，他指尖在罐身敲击出的摩尔斯电码翻译过来是：“You're my sinus rhythm.“

放课后的器材室弥漫着乙醚的甜腻，刘耀文反锁上门调试心脏模型。他突然将听诊器耳塞戴在韩静怡头上，自己的白大褂罩住两人。放大三百倍的心跳声在密闭空间共振，他屈起的膝盖无意间压住她散开的鞋带。

“正常人心肌细胞每分钟钙离子流量是1.2mmol，“他的气息灼烧着她耳后敏感带，“但当你出现在我视场角30度范围内...“

解剖模型突然被碰倒，塑料心脏在月光下弹跳着滚向角落。刘耀文撑在她耳侧的手臂暴起青筋，运动腕表显示肾上腺素水平升至危险阈值。

韩静怡的镜片蒙上雾气，视网膜残留着刘耀文锁骨处的汗珠轨迹——那形状恰似他早晨在汽水罐上画的量子云图。他突然用虹吸管吸取她手背渗出的汗液，对着应急灯观察折射率：“渗透压287mOsm/kg，正好配平我的血浆浓度。“

月光偏移七度时，器材室的门锁发出齿轮咬合的轻响。刘耀文突然将韩静怡的眼镜推至头顶，用记号笔在她虎口画下极小的心室颤动模拟图：“这是今晚的作业——计算让我心律失常的临界距离。“

逃出教学楼时，韩静怡发现实验服口袋多了枚微型芯片。对着路灯细看，硅晶片上蚀刻着纳米级心电向量环，环中央用离子束雕刻着两人名字的傅里叶波形——在特定频率下会共振出樱花盛开的谐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