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脚踹翻恶少车

码头的太阳刚爬上半空，热气蒸得地面发烫，陈烈扛着麻袋，脚步沉稳地走在石板路上。昨晚那条账户余额的短信还在他脑子里晃，可他脸上还是那副憨憨的笑，破鞋踩在地上“啪啪”响，像啥事都没发生。工友们围着昨天的事吹牛，老张拍着大腿：“烈子，你救那小丫头，真是命硬！换我，早被木箱砸扁了。”陈烈挠挠头，低声回：“运气好罢了。”

话音刚落，一阵刺耳的引擎声从码头边传来。那辆黑得发亮的豪车又出现了，车门“砰”地甩开，赵凯跳下来，脸上挂着阴冷的笑，手里甩着车钥匙，身后还跟了两个穿黑T恤的壮汉，显然是新叫来的保镖。他昨天在码头吃了瘪，今天明显是来找场子的。

“陈烈！”赵凯远远地喊了一声，声音尖得像刀子划玻璃，“昨天你不是挺能耐吗？救人装英雄，今天我看你还敢不敢！”他走近几步，踢了踢地上的麻袋，斜眼瞅着陈烈：“穷鬼，听说你还有个病秧子弟弟？啧，命贱就是命贱，活该拖累你一辈子。”两个保镖跟着哄笑，一个还故意吐了口痰，差点溅到陈烈的鞋上。

码头上的工友们都停了手里的活，远远地看着，没人敢吭声。小刀皱着眉，低声嘀咕：“这赵凯，真是狗仗人势。”陈烈却像没听见，低头拍了拍麻袋上的灰，憨憨地笑：“赵少爷，您说啥就是啥，我这人老实，不惹事。”他弯腰去扛麻袋，背影佝偻得像个窝囊废。

赵凯见他这模样，更来劲了。他冷笑一声，朝保镖使了个眼色：“老实？老实人还敢在我面前晃？给我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码头谁说了算！”一个保镖上前一步，抡起拳头就朝陈烈的后背砸去。工友们齐齐吸了口凉气，老张喊了声：“烈子，小心！”

可拳头还没落下，陈烈突然转过身，眼神一变，像是沉睡的野兽睁开了眼。他一把抓住保镖的手腕，轻轻一拧，“咔嚓”一声脆响，那壮汉惨叫着跪倒在地，手腕软得像断了根骨头。另一个保镖愣了愣，怒吼着冲上来，陈烈连头都没抬，抬脚就是一踹，正中那家伙的肚子，百多斤的汉子飞出去三米远，撞在货堆上，哼都没哼就昏了过去。

码头瞬间安静了，连风声都像是屏住了呼吸。赵凯瞪大了眼，嘴唇抖了抖，指着陈烈吼：“你……你敢动我的人？！”陈烈拍拍手上的灰，咧嘴一笑，依旧是那副憨厚模样：“赵少爷，我没想惹事，您的人先动手的，我这人笨，挡了一下而已。”说完，他又低头去搬麻袋，像刚才那一幕只是不小心抖了抖手。

赵凯气得脸都绿了。他咬牙切齿，指着陈烈：“好！你有种！以为打了我的人就算完了？我让你连这破码头都待不下去！”他转身跳上豪车，狠狠一脚油门，车子咆哮着朝陈烈冲过来，车轮卷起一阵沙尘，直奔他撞过去。工友们吓得大喊：“烈子，快躲！”

陈烈却没动。他站在原地，眼都没眨一下，等车子冲到跟前，突然抬起右脚，狠狠踹向车头。“砰！”一声巨响，那辆价值百万的豪车前脸凹进去半米，车头猛地翘起，引擎盖扭曲变形，赵凯被安全气囊弹得满脸是血，整个人懵在驾驶座上。

尘土散尽，陈烈收回脚，鞋底的破洞更大了点。他低头看了眼，挠挠头，憨笑：“哎呀，赵少爷，您这车太脆了，我没用啥劲儿啊。”工友们目瞪口呆，老张喃喃道：“这……这是人干的事儿？”小刀咽了口唾沫，低声说：“烈哥，你这脚，踹坦克都行吧……”

赵凯从车里爬出来，鼻血糊了一脸，抖着手指着陈烈：“你……你等着！我爸不会放过你的！”他踉跄着跑开，两个保镖被同伴拖走，码头上一片狼藉，只剩那辆报废的豪车孤零零地歪在那儿。

陈烈没理会那些目光，转身扛起麻袋，继续干活，嘴里还哼着小调，像刚才只是不小心踩了个坑。工友们围过来，老张忍不住问：“烈子，你这身手哪来的？以前没见你这么猛啊！”陈烈笑笑：“小时候跟村里野狗打架练的，没啥稀奇。”众人半信半疑，可谁也没再追问。

不远处，码头角落的阴影里，一辆不起眼的黑车静静停着。车窗摇下，林九爷眯着眼，盯着陈烈的背影，手指轻轻敲着座椅扶手。他低声自语：“这小子，比老主人当年还野……有趣。”旁边的司机低声问：“九爷，要不要现在跟他谈？”林九爷摆摆手：“不急，再看看，他这把刀，得磨得更锋利些。”车窗摇上，黑车无声无息地驶离。

夜里，陈烈回到小破屋，小虎还在咳嗽，声音虚得像风里的纸片。他从口袋掏出那张烫金名片，借着昏黄的灯光瞅了眼，低声嘀咕：“天龙商会？林九爷？啥玩意儿……”他随手把名片塞回去，摸出手机，又看了眼那八位数的余额，眼神闪了闪，随即扔回床底，躺下闭眼。

可这回，他的手没再抖。屋外，海风呼啸，像在预告一场即将掀起的狂潮。